第43章 倒黴的蘭勇

在外麵登了記,交了錢,換來一把鑰匙,又拎了一壺喝的開水。

爺仨拿盆子打了溫熱的水泡泡腳,簡單洗了個臉就睡下了。

坐了一天的車,比幹了一天農活還累,原本還想看看電視來著,結果頭一著枕頭,爺仨就一塊打起了呼嚕。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武江山睜眼後,發現爺爺跟爸爸早都起床了,兩個人怕吵到他,在小聲的研究電視機。

家裏沒有電視,所以爺爺跟爸爸都很好奇。

武江山好笑的幫他們打開,一陣仿佛恐怖片似的音樂飄了出來。

武江山定睛一看,原來是葡萄酒的廣告,京城桂花葡萄酒。

畫麵上放著一群外國人在喝葡萄酒,盡管旅館裏不可能放彩色電視。

但就是這黑白的圖像也讓爺爺跟爸爸看的聚精會神。

武江山笑了笑,去廁所洗臉去了,出來以後,那爺倆還貼著電視看呢,

此時電視裏正播放電冰箱的廣告,爺爺指著電視跟爸爸說:“這個冰箱好,你媽櫃裏那些果子放進去就不怕壞了。”

爸爸深以為然:“夏天站這邊上,指定涼快。”

武江山聽了笑得不行:“爺,等我掙夠錢給你買一台。”

老爺子聽了也嗬嗬的笑:“好,等我大孫兒給我買。”

爺仨洗漱完,出了房間,怕一會兒去醫院檢查會要求空腹,於是就沒有去吃早飯。

直接問路,然後也打了一輛的士去了市醫院。

這裏的醫院比鎮醫院也大多了,一樓掛號大廳裏,人滿為患。

在這兒看病,不能直接去大夫屋裏問,而是要先掛號。

現在也沒有手機,也聯係不上蘭建國,不知道他們爺倆的病看的怎麽樣了。

武江山找個角落,讓爸爸陪著爺爺先等會,自己去排隊掛號。

掛了號之後,然後武江山帶著爺爺跟爸爸直接上了三樓,心內科,排了又二十分鍾。

人並不比未來三十年後的大醫院更多,而是每個進去的病人在裏麵待得時間都更長。

終於輪到了老爺子了,一上午時間,分別查了心電圖,拍了胸片。

順道又抽了點血去化驗,一並查查其他的。

結果要下午才出來,武江山三人餓的饑腸轆轆。

可爺跟爸說什麽都不去飯店,他隻好去醫院食堂買了幾個包子回來對付一口。

在大廳裏等結果的時候,武江山看到了過來交費的蘭建國。

武紹棠過去詢問,原來蘭勇今早才辦上住院,昨晚爺倆在急診待了一晚。

“大夫說是感染了,來的及時,沒啥大事,要住幾天院。”

蘭建國放了心,但這一晚上也折騰累的夠嗆,

武江山看出蘭建國肯定沒吃飯,問了病房號,跟爺和爸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然後跑去醫院食堂,買了個小盆買了兩個勺子,打了些米粥,包子小鹹菜啥的,

又在醫院門口,買了些水果,到前麵大廳找到了爺爺跟爸爸。

“爺,爸,我看蘭叔叔跟蘭勇肯定也沒吃飯,咱們給他們送點過去吧,我還買了點水果。”

“應該的,應該的,江山啊,你做的對。”

爺爺誇了一句,就跟著武江山去後院住院樓裏找蘭家父子了。

蘭勇躺在**睡覺,手上掛著吊瓶,打了一早上的針,燒也退了,此時睡得正香。

蘭建國餓的抓心撓肝,正尋思要不要趁這會兒沒事,趕快去買點吃的回來。

就見病房外進來幾個人,是武家爺仨來了。

他趕緊起身相迎,看到武江山手上的一大籃子水果,還端著小飯盆,愣了一下。

“哎呀,這麽破費幹什麽?這裏的水果多貴啊。”

確實貴,這年頭,北方想吃到南方的水果,基本不可能。

就算有飛機能運過來,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吃的起的。

這還幸好是夏天,武江山買的都是這邊當季的水果,葡萄,桃子,香瓜,蘋果之類。

每樣都不多,弄了個籃筐兜著,頗有點初級水果籃的感覺,隻是沒有未來把果籃裝扮的那麽精美。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全是當季當地自家院裏種的水果,賣十塊錢,的確不便宜。

“叔叔,您就別客氣了,還沒吃飯吧?這都過了中午了,我去食堂去的晚了,就剩點小米粥和包子了,湊合對付一口。”

武江山不由分說,把水果擺在床頭的櫃子上。

把米粥和包子也放上去:“叔,都快涼了,叫蘭勇也起來吃點吧。”

“哎,你看這...”

蘭建國感動的不知說啥好,他家裏的婆娘受不住事,也病倒了,所以就隻有他一個人帶兒子來。

蘭勇跟他媽一樣,也是不經事的,受點傷大呼小叫,就像要不行了似的,一刻也離不開人。

他真是從心裏到身體都疲累的不行。

端著武江山給買的小米粥,看著嶄新的小飯盆跟勺,蘭建國被武家爺仨的細心給感動的不行。

沒再推辭,蘭建國卻是心裏記住了武家的人情,以後在狐山鎮,別的不敢說,武家要有啥事,一點小忙,他還是能幫的上。

叫醒了蘭勇,蘭勇看到武江山他們都在,愣了一下,也不想打招呼。

他爸喂他飯,他就吃,蘭建國雖是覺得蘭勇沒禮貌,不過看在他病著,也就沒說他。

隻是一個勁的誇武江山,蘭勇聽了心裏不屑,心想他爸是不知道武江山在學校裏是啥樣。

要是知道他上初中時候身上時不時出現的傷和青都是武江山打的,看他還誇不誇。

蘭勇住的這間病房一共六張床位,加上蘭勇現在住了四個人。

靠著蘭勇邊的空床位,正好坐人。

武江山看了看蘭勇前胸的燙傷,皮都燙掉了,但創麵不算大,也沒在臉上,

用不著植皮,就是消炎針打著,等傷口愈合,結疤是避免不了的。

不過蘭勇一個男生,身上有點疤疤癩癩也沒啥。

現在拿紗布薄薄的蓋著,蘭建國愁眉苦臉的說醫院也沒有什麽特效藥,大夏天的這傷也不太好。

武紹棠忍不住問了一句,咋燙的能燙到前胸去?

蘭建國這才不好意思的說,是蘭勇把自行車給弄丟了,他發火打了孩子,不小心掀翻桌子,把一盆剛煮出來的熱粥給掀他身上了。

武江山一聽,搓了搓鼻子,原來這事,還跟他有點關係。

蘭建國估計是看到那堆廢鐵了才那麽生氣,這蘭勇也夠倒黴的。

好在,蘭勇也沒想到這事是武江山幹的,隻覺得他爸說這些怪丟人的,扭了頭又閉眼裝睡。

“叔,我爺跟我爸在這裏坐會,我上前頭去看看化驗單出來沒。”

雖說這病房裏也是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但總比前麵大廳裏人來人往的強,

武江山就讓爺爺跟爸爸在這裏等著,自己一個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