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前顯聖
“小兄弟，把那件超凡物品交給小李爵爺吧。”
張濟川還沒開口，羅傑尼老師就忍不住道：“大師，這......”
烏素大師擺了擺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看了一眼花臉妖精，後者會意，連忙將張濟川的八十個金通寶送了過來。
烏素大師渾濁的眼睛看向張濟川：“小兄弟，這件事就委屈一下吧，為表歉意，你可以用這八十金通寶，在整個市場隨意挑選一件二品以下的超凡物品。”
旁邊，人們嘩然。
擁有二品潛力的超凡物品，或者已經升到二品的超凡物品，底價都是一百五十金通寶。
超凡物品交易市場裏，隻有一品潛力的超凡物品，成交底價是十個金通寶，按照能力評估往上加，上不封頂。
二品底價是一百五十金通寶，三品的底價是八百金通寶，四品是五千金通寶，五品是一萬金通寶。
至於六品，很少有這個品階的超凡物品拿來交易，且基本都是拍賣，起拍價不低於三十萬金通寶。
七品及以上的超凡物品，從未有過交易記錄！
一個大漢抽著大煙，一臉羨慕：“烏素大師真是慷慨啊！”
旁邊的人用力吸了一口二手煙：“這小子賺到了！”
“是啊是啊，不僅免了一頓皮肉之苦，還白賺幾十金通寶，運氣真好啊！”
……
“濟川老師……”羅傑尼老師也點了點頭，認為這個條件可以接受。
“哼！”張濟川啞然失笑，看著烏素大師，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抱歉，這位大師，我不接受！”
“什麽？”周圍，人們炸鍋，紛紛指責，
抽大煙的漢子：“這小子有些不識好歹了。”
“烏素大師一片誠心，真是喂了狗。”
“剛剛我還有些同情他被李渾盯上了，現在看來，這家夥純屬自討苦吃。”
“不識好人心啊！烏素大師好意幫他，他卻絲毫不領情，活該被李渾盯上。”
……
“哈！”隱秘的角落裏，高索高興地拍了拍手，“就要這樣，就要這樣啊，張濟川，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你要是當了縮頭烏龜，這戲還有什麽看頭？”
齊助理看著笑開了花的高索，不知為何，眼皮突然一跳。
“濟川老師……”羅傑尼老師先是皺了皺眉，而後突然笑了起來，“不錯，我們玉京大學考古係的老師就要有這種氣魄，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平安帶回學校。”
“多謝！”張濟川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有些感動。
烏素大師則有些不滿：“小兄弟……”
“大師不必說了。”張濟川搖了搖頭，語氣平淡，態度卻十分堅決，“今天我張濟川就人前顯聖一回。”
他瞥了一眼稍遠處的李軍，然後對身前的烏素大師道：“聽說考古學家協會經常收購超凡物品，不知道另一件東西收不收？在下想換點錢來跟這位爵爺一爭高低。”
烏素大師不解道：“什麽東西？”
張濟川麵色平靜：“超凡知識。”
“哈哈哈哈……”
四周，聽到張濟川這麽說，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我不是聽錯了吧？”
“這家夥是嚇傻了嗎？在烏素大師麵前炫耀超凡知識？”
“無知者無畏啊！這世上能被考古學家協會評定為‘大師’的考古學家少之又少。每個大師都是學識淵博，知曉無數超凡知識的存在。這小子竟然說要賣給烏素大師超凡知識？真是笑死我了。”
……
“小李爵爺，這家夥患了失心瘋吧？”後麵，衣著暴露的女人對李軍道。
“哼，有趣。”李軍冷冷一笑，“看他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烏素大師表情不悅，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小兄弟不是在說笑吧？”
“大師。”羅傑尼老師為他解釋道，“張濟川老師知曉許多超凡知識，這是我們達西主任都十分推崇的。”
“哦？”烏素大師眼皮一抬，渾濁的瞳孔裏流露出一絲懷疑，“那小兄弟想怎麽賣你的超凡知識？”
張濟川轉過身去，看向四周的圍觀群眾，他看到了一張張帶著譏笑和嘲諷的臉，不加掩飾。
“各位！”張濟川高聲道，“事情想必大家也都了解了，這位小李爵爺出身高貴，與他辯論對錯毫無意義，因為他們就是對錯標準的製定者。
“所以，在下需要籌點錢和他爭一爭，買下心儀的超凡物品。
“我張濟川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讀的書多，對鑒定秘法略有心得。
“各位手上若有沒鑒定出來的超凡物品，大可以拿來讓在下鑒定鑒定……”
說到這裏，張濟川看著周圍人們的神色，自嘲地笑了笑，道：“在下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各位可能不信任，這很正常，但試試唄，鑒定不成功又不要錢，對吧？萬一見鬼了呢？”
眾人哄笑。
“哈哈哈哈。”
“他還挺有自知之明。”
“可笑死我了。”
……
眾人嘲笑中，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我來試試。”
“不是吧，還真有人試？”
“要鑒定幹嘛不去樓下找考古學家協會評定的小先生和大先生？”
“該不會真有人信了他的鬼話吧？”
人們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綠色荷葉裙的美麗女子走了出來，她容貌出色，氣質絕佳。
一柄木弓綁在身後，為她平添三分英武。
“好漂亮啊。”不少人第一眼見她就為之著迷。
李軍瞳孔一張，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這妞不錯。”
她懷裏的女人麵色一緊。
但在場一些高品階超凡生物卻露出驚容，忍不住脫口而出：“靈族！”
“靈族？”人們聽到高品階超凡生物們的驚呼後，忍不住側目。
靈族一向封閉，他們棲居於聖雪山，與各族來往很少，往往隻能在覆土中偶爾遇見他們。
“這就是靈族？”張濟川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是看不出什麽特殊之處，隻覺得與常人無異。
靈族女士對一道道驚奇的目光視若無睹，走到張濟川身邊：“幫我鑒定一下吧。”
她伸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張開，一件超凡物品由小變大。
那是一把古琴，琴弦崩斷，琴身有裂痕。
“斷弦琴？”張濟川心中一動，用靈魂之力一掃，看到這件超凡物品的信息，
“伯牙的斷弦琴，未鑒定！
“那年，伯牙親手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
“超凡能力：未知！
“負麵能力：未知！
“暫不可綁定！”
張濟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真的是它！”
伯牙絕弦！
穿越前每一個華夏兒女都知道的故事。
一個六星芒圖案飛向伯牙的斷弦琴，張濟川開始鑒定。
六星芒圖案化為星雲，張濟川以靈魂之力幻化成刷子，輕輕刷動，一團星雲散開，其間出現光影，人們看到了高山、流水、一對知音……
片刻後，星雲化作文字流湧入伯牙的斷弦琴中，張濟川看到了它的新信息：
“伯牙的斷弦琴，一品超凡物品（最高二品），未綁定！
“那年，子期死，世上再無知音，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
“超凡能力：高山流水——發動後，彈出琴音，於不善聽者，這是擾亂心神之音；於善聽者，可見高山、流水，其靈魂之力將會隨著琴音增長，修行冥想法事半功倍。
“負麵能力：知音難尋——發動超凡能力後，若琴音範圍之內都是不善聽者，則本物品將會被封印，不能再使用，封印時間視超凡物品和宿主品階綜合判定。
“是否綁定？”
張濟川露出一絲驚訝：“居然是幫助修行靈魂之力的超凡能力。”
他依依不舍地將伯牙的斷弦琴還給靈族女士，後者有些驚訝地接了過去，以靈魂之力去查看超凡能力。
四周，不少人愕然。
“居然……居然一次就……”
“不是吧？鑒定超凡物品有這麽簡單嗎？”
“簡單？你去問問樓下的小先生和大先生們簡不簡單。”
“不知道這件超凡物品的能力是什麽？”有人好奇，——在超凡世界有一個共識，未經允許，不可私自查看別人的超凡物品信息。
在張濟川和‘伯牙的斷弦琴’斷開靈魂聯係並把它還給靈族女士這短暫的時間內，如果有人願意，是可以以靈魂之力查看這件超凡物品的信息的。
但沒人會這麽做，一旦被人發現，將會成為所有超凡生物的公敵。
……
“巧合，這一定是巧合！”隱秘的角落裏，高索的冷笑凝固在臉上。
“我就不信，他接下來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齊助理的眼皮再次跳了起來，心裏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謝謝。”靈族女士查看之後，一貫冷淡的麵孔上露出一絲感激，“給你多少錢？”
張濟川搖了搖頭道：“說好了這些超凡知識是賣給考古學家協會的，女士，您將伯牙的斷弦琴給這位大師看一看吧，讓他提取裏麵的超凡知識，鑒定費用也給他們吧。”
靈族女士想了想：“……好吧。”
她將伯牙的斷弦琴的信息共享給烏素大師及其兩名學徒。
烏素大師也沒料到張濟川這麽快就鑒定出一件超凡物品，一時有些訝異，他身後的一名學徒上前，代替他提取、謄寫超凡知識。
不消片刻，這名學徒道：“大師，這件超凡物品擁有二品潛力，其中的超凡知識學生已經記下了。”
烏素大師沉著地點了點頭，學徒看向靈族女士：“女士，承惠兩個金通寶。”
靈族女士通快地給了錢。
“校外鑒定費這麽貴？”張濟川有些吃驚，相比之下，學校裏收費真的是友情價了。
羅傑尼老師與有榮焉，替張濟川喊道：“還有沒有人想要試一試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