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論語》殘片
超凡物品交易市場位於玉京市中心偏南一點的紫蘭巷79號，臨近古月國皇宮。
張濟川的靈魂之力水到渠成一般突破到一品二級，可以綁定第二件超凡物品了。
這一次，羅傑尼老師專門選了個大白天，帶他走大路去超凡物品交易市場，挑選第二件超凡物品。
張濟川看到一座高高的、尖尖的‘白塔’。
“白塔，是考古學家協會的標誌。”
羅傑尼老師為他介紹道：“考古學家協會是先行者李擎蒼建立的，總部位於‘先祖峰’，那是所有考古學家心中的聖地，位於古月國、鴻冀國以及新華王朝三國交界處，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管轄。
“在每個大型城市，考古學家協會都設立了分會，一方麵，為所有超凡生物鑒定和解析超凡物品；另一方麵，也建立了正規的超凡物品交易市場。”
“原來如此！”張濟川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一個都是超凡生物。
“白塔的一二層，是鑒定中心。”
走進由兩個披甲妖精鎮守的大門，張濟川看到了一間間裝潢精致的鑒定室，一些穿著白色製服的鑒定師坐在裏麵，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
羅傑尼老師道：“這些鑒定師，是考古學家協會認證的‘小先生’。
“對了，所謂小先生，是協會根據考古學家對三大秘法掌握程度評定出來的一個等級，濟川老師以後來認證就知道了。”
張濟川奇道：“我以後也要來評級？”
羅傑尼老師點頭，笑道：“等你轉正後，要帶學生了，就必須來白塔認證，隻有經過白塔認證的考古學家，帶出來的學生才受考古學家協會的認可。”
“好吧……”張濟川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都穿越了還逃不掉的考證和評級……
“我們直接去三樓，那裏才是交易市場。”
上到三樓，一股喧囂聲排山倒海般撲麵而來。
張濟川看到一間間格調高雅的專賣店和簡陋的地攤共存的奇特畫麵。
羅傑尼老師笑道：“交易市場裏，有考古學家協會自己的店，也有貴族和富商們開的店，甚至就是普通超凡生物組成的小商小販，隻要交一些租金，也能在這裏擺個地攤。
張濟川忽然有一種穿越前逛古玩一條街的既視感……
他們從一家裝潢講究的店門前走過，門口漂亮的女服務生熱情地道：“兩位貴客，進來看一看吧，本店超凡物品數量多、種類全，從一品到四品都有，絕對不會讓二位失望的。”
羅傑尼老師小聲道：“來這裏的，基本上都是超凡生物，所以基本不會發生狗眼看人低的情況。
“另外，在這裏用來交易的超凡物品，都是來曆清白，並且負麵作用以及升品儀式不會對社會治安造成很大影響，可以放心購買。”
張濟川好奇一問：“那些負麵作用和升品儀式會對社會治安造成很大影響的超凡物品呢？”
“那種超凡物品，一部分會被考古學家協會收購，並封存在白塔第九層，禁止流通；另一部分，恐怕會直接流通到黑市去，那些黑市買主，隻怕就會成為我們碰到的神秘凶手那樣的存在。”羅傑尼老師答道。
張濟川點了點頭，往店裏看了看，隻見精美的展架上，陳列著一件件散發著蒙蒙光輝的超凡物品。
他看了看標價，果斷搖頭走人。
買不起啊！
羅傑尼老師笑了笑：“濟川老師，去地攤上看看吧，這些都是剛從覆土冒險回來，有些超凡物品還真挺不錯。”
二人蹲在一個地攤前，在商販熱情引導下，以靈魂之力獲取超凡物品的信息：
“奧杜威手斧！”、“黃飛鴻的雨傘”、“王安石的《青苗法》”……
一件件超凡物品的信息被提取，但張濟川始終沒有碰到心儀的。
他們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攤，忽然，張濟川眼神一凝，在一個地攤上看到一枚竹片。
竹片古舊發黑，透著一股歲月的氣息，上麵用金鼎文寫著：
子曰：父在，觀其誌；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論語》‘學而’篇？”張濟川想也不用想，就認出了這枚竹片上的內容出處。
他心髒怦怦一跳：“該不會是……《論語》吧？”
“這位小哥好眼神！”地攤的主人，一個精瘦的花臉妖精，見狀非常熱情地拿起竹片道，“這可是在下這個攤位上，最值得一看的一件超凡物品了，有六品潛力呢。”
“六品？”羅傑尼老師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小妖精，你怕是在唬我們吧？你知道六品潛力意味著什麽嗎？”
擁有六品潛力的超凡物品，在交易市場上已經是頂天了，很少直接在市場交易，幾乎都是進行拍賣。
玉京的白塔，總共就沒有拍賣過幾件六品潛力的超凡物品，且成交價沒有低於九十萬金通寶的。
“這話說的，客人不信自己看呐。”花臉妖精將竹片遞了過來，一臉自信。
羅傑尼老師和張濟川對視一眼，前者以靈魂之力一掃，得到了這件超凡物品的信息並分享給後者：
“《論語》殘片，一品超凡物品（完整版最高六品），未綁定！
“那年，孔子的弟子將他的言行記錄下來……
“超凡能力1：一字謂之曰：孝——發動後，在對手心中投射出一個威嚴的、父親般的形象，讓對手感受到如山體滑坡般的父愛，不得動彈。
“超凡能力2：開啟民智——綁定後，宿主的智商將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
“負麵能力：一字謂之曰：順——發動後超凡能力後，宿主在一定時間內不能違背長輩的意誌，持續時間視超凡物品與宿主的品階綜合判定。
“當前超凡物品不完整，不可升品，是否綁定？”
張濟川看完後眼睛裏流露出驚喜的光芒：“我在玉京就沒有長輩，這《論語》殘片的負麵能力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啊。”
在沒找到能針對催眠和夢境類能力的超凡物品的情況下，他看中了這件超凡物品。
羅傑尼老師的關注點則在‘殘片’和‘不完整’這五個字上。
他長鬆一口氣：“我還以為真的是擁有六品潛力的超凡物品呢，原來是一枚不能升品的殘片啊。”
張濟川奇道：“羅傑尼老師，超凡物品也會損壞、殘缺嗎？”
羅傑尼老師：“一般來說，超凡物品具有不滅特性……”
張濟川點了點頭，他想到了周心怡的長賜號貨輪，曾被神秘凶手打爆，但依然可以重新召喚。
還有他自己的孔明的稻草人，曾被岩魔身上的火焰點燃，依然不妨礙繼續使用。
“這件超凡物品能被損壞，有兩種可能。”羅傑尼老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創造這件超凡物品的時候，它就是殘缺的。”
張濟川暗暗搖了搖頭，《論語》源自孔子的弟子記錄孔子的言論，一開始就不是什麽超凡物品，也不是殘缺的。
“倒也說不準，也有可能是在所謂的‘上一季文明’結束後，《論語》因未知原因變成超凡物品時損壞的……”他默默猜測道。
羅傑尼老師繼續道：“第二個可能性是，這件超凡物品曾經參與過層次極高的戰鬥。隻有上三品超凡生物間的戰鬥，才有極小的幾率永久性損壞一件超凡物品。”
說完，羅傑尼老師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喃喃自語道：“《論語》，好像聽說過……我想起來了，尼古拉斯王朝一個皇室成員手裏，有一卷《論語》，也是殘卷，不過品階是三品。”
說到這裏，羅傑尼老師露出遺憾的神色：“可惜了，這件超凡物品殘缺了，價值不高。”
花臉妖精一聽就急了：“客人，可不能這麽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擁有六品潛力的超凡物品呢？”
羅傑尼老師冷笑：“哼，小妖精，你不識字嗎？這件超凡物品標明了不能升品的。”
花臉妖精急道：“隻要你集齊其他殘片就能升品了嘛。”
羅傑尼老師嗤笑：“怎麽集齊，去尼古拉斯王朝皇室成員手裏搶嗎？”
花臉妖精語塞，無論是在哪個國家，皇室成員都不是尋常人能夠接觸得到的，更別說從對方手上搶超凡物品了。
純屬老壽星吃砒霜。
花臉妖精攤牌：“總之，這不是普通一品超凡物品。客人如果你們要買的話，不能低於一百金通寶。”
“一百金通寶？你幹嘛不去搶？”羅傑尼老師眼睛一瞪，露出臉上的疤痕，變得凶神惡煞的樣子。
花臉妖精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反應過來後臉色一紅，梗著脖子道：“那你們說值多少嘛。”
張濟川還價：“五十金通寶。”
花臉妖精眼睛瞪的溜圓：“親娘嘞，哪有這麽還價的？”
張濟川：“你都敢漫天要價，我憑什麽不能坐地還錢？老板，你還是給個誠心價吧。”
花臉妖精一臉心疼：“九……九十八金通寶，不能再少了。”
張濟川麵色不變：“五十二。”
花臉妖精：“……”
一番‘友好而真誠’的討價還價後，雙方達成一致：八十金通寶。
張濟川板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成交。”
他準備交錢，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斜裏插來：
“慢著，這件超凡物品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