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希望與失望

林思媛的信是這麽寫的。

高陽,自從穿越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日夜期盼能夠相見。

但我現在已經被禁足了,而且絲毫看不到解禁的跡象,我度日如年,你想個辦法把我弄出去吧,咱們離開燕都城,遠走高飛,好嗎?

至於你的說的玉佩,那個陸壓送你的時光梭,它不在我這裏,你快點把我救出去,我們再來想辦法尋找它。

高陽,如果我們再也不能回到地球了,你答應我,你要在這裏愛著我,護著我,咱們相依為命一生一世,好嗎?

期盼你再回信,帶給我心花怒放的消息。

愛你的林思媛!

高陽看完信之後,整個世界幾乎崩潰了,完蛋了,時光梭丟失,在茫茫元宙大陸,而且沒有絲毫的線索,去哪裏找?

簡直就如大海撈針!

他感覺整個人都涼透了,從心裏一直涼到腳底,手腳冰涼。

他呆呆的坐在桌前,眼前浮現出地球上那一張張可愛的麵容,痛心疾首,怎麽辦,如果這輩子都找不到時光梭,就隻能老死在這裏了,那些自己想念的人,永世也不得相見了。

大帝啊,顯顯靈吧!

夜,漸漸深沉,但他房間的燈卻一直亮著,林嘯雲走到他的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

他敲了好幾下,這才把高陽從魂不守舍的狀態下驚醒,門開了,他看到他一雙絕望的眼和一張蒼白的臉。

他感覺他狀態不對,便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生病了?”

高陽沒精打采的轉身:“進來坐吧。”

他跨步進了他的房門,反手將門關上,到桌前坐下,把燈芯調了調,房間光明亮了許多,他將他看得更清楚了。

沒錯,高陽的狀態非常不好。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不但不燙,還很涼。

他微皺眉頭:“你怎麽了,怎麽身子這麽涼?”

高陽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回不去了,我這輩子就算交代在這裏了,思媛是我唯一能相依為命的人,如果連她也見不著了,我在元宙大陸這輩子還有意義嗎?”

林嘯雲聽他奇奇怪怪的說了一通話,眉頭又皺起來了:“什麽意思,什麽回不去了,回哪去?”

但雖然他有些東西不明白,有一件事還是確認了,這小子還想著思媛呢,都要想出病來了,難道他害了相思病?

他摸了摸茶壺,已經冰涼了,便將茶壺拿了,起身,拉開門,對外喊了一嗓子:“來人,打水,泡茶。”

一名家丁飛也似的來了,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又飛也似的去了。

他回轉身,在房內踱步般的走了幾步,突然看到了地上有一張紙,燈光之下,紙上好像又是天書般的文字。

他走上前,蹲了下去,把林思媛寫給高陽的那封信撿了起來,拿在手上看了看,依然一個字也沒看懂。

他在他身邊坐下來了,把那封信放在桌上:“能說說這是什麽嗎?”

高陽連頭都懶得回:“天書。”

林嘯雲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這不是天書,而是你畫的什麽符號,想要傳遞某種信息,對嗎?”

高陽伸手將那封信拿了起來,放到了燈上,就要燒了。

林嘯雲急忙一把奪過來,滅了火,折了幾下,揣起來了。

此時,那泡茶的家丁回來了,規規矩矩的給兩人端上茶來,又退走了。

林嘯雲起身去關了門,又回到桌邊,坐下,將茶碗推到高陽的麵前:“到底怎麽了?”

高陽卻站起來了:“你們喜歡研究我寫的文字是吧,行,我再寫一幅給你。”

他拿來了筆墨紙硯,將紙在桌上鋪開了,蘸了墨,一邊寫,一邊說道:“既然我有可能這輩子也回不了家了,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裏,那個地方叫做地球,聽明白了嗎,那個地方叫地球,我生活的那片土地叫做歐亞大陸,而不是元宙大陸,有一位神仙送給我一枚時光梭,我和林思媛在特定的事件中觸發時光梭,就被送到元宙大陸了,現在,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想回家,因為她在地球也有父母的,也有親人的,我這麽說,你理解嗎?”

林嘯雲就像是在聽神話一般,聽高陽說完,他機械的點了點頭:“好像懂了,那你說說你們那邊是什麽樣子的,有咱們這生活好嗎?”

高陽繼續邊寫邊說道:“地球那地方沒有妖獸,整個世界都是人類的,而且人人平等,沒有什麽等級劃分,元宙大陸還處於冷兵器時代,而我們地球已經進入高度發達的時代,天黑了電照明,做飯用天然氣,出門有飛機、高鐵、輪船,打仗不用刀,而是用槍炮,高超音速導彈可以在一炷香的時間裏飛越幾萬裏,準確的擊斃敵人。”

林嘯雲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按照高陽的描述,那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以他的認知,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了。

他呆了半晌之後,隻能用一句話來總結高陽說的一切:“你說的那是神的世界吧?”

高陽已經寫完了信:“天書,送給你了,看不懂去請教你妹妹,困了,我要睡了,請吧。”

他關門逐客,林嘯雲連泡好的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又被他趕出來了。

他在他的房門前呆了片刻之後,匆匆的去了,盡管夜深,他還是立即趕回了宰相府。

林震南本來已經睡了,但老二回來了,在書房外等著要見他,他趕緊穿衣起床,匆匆趕去了書房。

“爹”,一進書房,關上門,林嘯雲立即拿出了那兩封信,一封是林思媛寫給高陽的,被燒了一個小小缺口,一封是高陽寫給林思媛的,林思媛還沒有讀過。

“你看。”

林震南看著鋪在桌上的兩張紙,在他們的眼裏,又是那看不懂的符號了。

“就這個?”

林嘯雲:“不,還有”,他把高陽對他說的那些話,盡量原原本本的說給林震南聽了。

林震南聽完,眉頭皺得更深了:“按照他的說話,他和思媛都來自於那個什麽所謂的地球,這怎麽可能,我和你娘生思媛,養思媛,十八年了,親眼看著長大的……”

林嘯雲:“是啊,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林震南將那兩頁紙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說道:“這小子滿嘴胡言,不可輕信,而且這些符號可能隻有他和思媛才懂是什麽意思,所以他聰明著呢,想借你的手向思媛傳遞消息。”

林嘯雲點頭認同,但是卻又說道:“爹,我同意你的說法,但你說這事也奇怪啊,思媛去哪裏學了這些符號呢,我看他倆的的表現挺正常的,不像是中邪。”

林震南又思考了一陣:“不要匆忙下結論,不是中邪又怎麽解釋這一切呢,繼續觀察吧。”

他站了起來,把兩頁紙拿到燈火下,點著了,扔進香爐:“不管他畫了些什麽符號,一律不許讓思媛看到。”

林嘯雲點頭:“是,爹。”

卻說高陽趕走了林嘯雲之後,躺上床,滅了燈,屋內一片漆黑,但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林思媛的來信讓他如遭雷擊,被炸得內外焦糊,自己穿越後,時光梭不在自己手上,他原本以為在她手上,可是,她來信說,她那裏也沒有。

那麽時光梭去哪裏了,莫非掉在車裏了,沒有跟著兩人一起穿越過來?

對,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一個希望破滅了,重重的擊倒了他。

但他在**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多久以後,另一個希望又如星星之火一般的又在他心中燃燒了,對,還有陸壓,他親口告訴自己,他要來元宙空間尋找師尊。

而且自己當時親眼看著他離開的,他一定來了,隻是自己暫時不知道他在哪裏而已,對,還沒有失去希望,還可以找到陸壓,讓陸壓帶著自己和林思媛返回地球。

但是在這妖獸橫行的世界,要去哪裏尋找陸壓呢,他在燕國還是齊國呢,如果他不在人類居住的地盤內,自己又有什麽能力突破妖獸的阻攔去尋找他呢?

他豁然坐了起來,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修靈。

父親曾經說過,要贏得地位和尊重,唯有實力。

實力,是一切希望的保證!

隻有有了實力,才能穿越妖獸禁區!

他又從**爬起來了,點了燈,坐到桌前,鋪開紙,開始給林思媛寫信,他估計先前寫的那一封,雖然自己抱著僥幸的心裏,但她幾乎是看不到的。

他寫道。

思媛,讀了你的來信,我幾乎精神崩潰了,不過,我並沒有就此絕望,就算時光梭再也找不到了,我們還可以尋找陸壓,他當時告訴我,他要來元宙空間尋找他的師尊,所以,我相信他一定在這個空間內。

給我十年時間,如果十年內我依然未能找到回地球的辦法,我承諾你,我娶你,陪著你一生一世。

思媛,為了我們以後見麵更方便,也為了能有一些實力在元宙大陸暫時的站穩腳跟,你想辦法讓你父親同意送你去燕雲派修靈,若是你父親的同意了,你就在晚上放起煙花給我信號,我看到信號後,就立即先行一步前往燕雲派,從今天晚上起,我每天晚上都會等你的煙花升起。

你的朋友,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