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科技與狠活
趙星河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在院子裏睡覺，幹脆不再去想。趙星河拍拍身上的土，突然記起今天有大事要做：“終於有錢了，先忙正事要緊！”
他從院子走了出去，迎麵碰上了隔壁的三嫂子。
三嫂子擋在趙星河麵前，衝著他拋了一個媚眼：“這是又打算去偷看誰呀，嫂子剛才好看嗎？”
趙星河看到麵露春色的三嫂子有些害怕：“嫂子你這是幹嘛，我尿急！”他後退了兩步，猛地朝著旁邊衝了出去。
後麵傳來了三嫂子標誌性的笑聲：“小東西有賊心沒賊膽，都不敢正眼看嫂子！”
趙星河拚命跑了起來，在半路上看到了正在溜達的發小錢鵬鵬。他一把拉住了錢鵬鵬的胳膊：“走，跟我去買個東西！”
錢鵬鵬反手摟住了趙星河：“我正要去找你呢！”
倆人一起到了村西春溪小學門口大集上。這兩天趕上隔壁村子廟會，集上隻有幾個擺攤的人。
趙星河遠遠看到了賣小電器的年輕攤主，旁邊還坐著一個小少婦。她身上穿著大紅褂子，腳上是一雙紅色尖頭高跟鞋，一看就是新媳婦。
趙星河和錢鵬鵬走到跟前，聽到兩個人好像在探討看過的錄像。
攤主衝他們瞄了兩眼，繼續小聲跟老婆商量：“小島國的技術就是厲害，咱們晚上再試試？”
小媳婦說話時滿臉嬌羞：“不行！討厭！”
攤主咽了一口唾沫，這才抬頭瞅著前麵的趙星河和錢鵬鵬。這兩個小子一個又黑又瘦，另一個卻是又白又胖。
可能是看他們年紀不大，攤主竟然當著他們的麵念叨：“老婆你看這兩個家夥！一點都不搭調！”
小媳婦說話時溫情脈脈：“咱倆也一樣！美女與野獸！”
攤主雙手扶著自己的腰，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我可不是野獸，還不是你想要！”
趙星河看了錢鵬鵬一眼，兩個人咧嘴一笑。他指著攤子上的紅盒子：“老板，那個收音機拆開看看。”
攤主看上去不好說話，他隻當趙星河在逗悶子：“你真買嗎？別跟強哥開玩笑！”
錢鵬鵬嘴裏嘟囔了一句：“水淺王八多，遍地都是哥！”
他對這個強哥有些了解。這家夥當年是鄉中的學渣，上了半年就回了家。後來接了他爹的班，開始賣起了電子產品。方圓十多裏隻有他一個人幹這行，收入還算不錯。
趙星河瞅了一下旁邊的新媳婦，衝著正叼著煙的強哥淡然一笑：“你媳婦瞪你呢！送上門的生意還不要！”
趙星河說話時顯得一本正經，強哥這才嚴肅起來。他猛抽兩口煙，將煙嘴往遠處一扔。
強哥衝著老婆點了點頭，示意老婆把收音機拿出來：“老婆，給他！”
趙星河接過收音機，嘴裏自言自語：“不錯！”他有些激動，不小心碰到了老板娘嬌嫩的小手。
這一幕正好被強哥看到，他衝著趙星河直瞪眼睛：“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要不要吧！”強哥起早貪黑擺攤才娶來的老婆，不能讓別人占了便宜。
趙星河可不吃這一套：“質量好我肯定要！”
眼前的女人麵容還算清秀，隻是身子有些胖。趙星河覺得她的身材跟錢鵬鵬沒區別，除了身前好大的兩坨！
老板娘瞪了一眼強哥，又衝趙星河溫柔的說道：“別搭理他！”
強哥趕緊跟老婆道歉：“嘿嘿，老婆我錯了！”
他知道做買賣就要拋頭露麵，隻是不想讓別人占自己老婆便宜！強哥聽到了老婆的警告：“要再有下次，別想看錄像！”
趙星河推了幾下開關沒反應，他嘴裏嘟囔著：“壞的？”
錢鵬鵬見多識廣：“哎呀！沒電池！”他可是村長的心肝寶貝，從小就有收音機。
老板娘取出兩節電池遞給強哥，她衝著趙星河莞爾一笑：“是呀，新機器還沒安電池。”強哥拿過趙星河手裏的收音機，扣開後麵的蓋子，把電池熟練的按了上去。
他隨手按下開關，收音機刺啦刺啦的聲音越來越大。強哥用食指按住了另一個鍵，靈活的撥動了幾下：“聽聽這音質怎麽樣？”
收音機裏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好，讓我們聽聽秦大爺的故事。”
緊接著一個滄桑的男聲開始賣力推銷：“三年了，我終於又成了男人！我代表老伴感謝它，代表王大媽感謝它，代表李二嬸感謝它！”
剛才的女播音員又喊了出來：“三十個療程帶回家，腰不疼眼不花，效果頂呱呱！”
強哥把收音機交給趙星河，讓他再試用一下。
趙星河覺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跳也開始加速。他的聲音略帶顫抖：“多……多少錢？”
強哥嘴角露出了微笑，發現來了一個好買賣。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老婆，然後衝著趙星河說道：“機子十九塊，加兩節牌子電池給二十吧。”
發小錢鵬鵬可見過世麵：“誰家收音機不帶電池！你這收音機是金子做的還是電池是金子做的？”
老板娘鼓著小嘴抱怨：“我們常年擺攤不賣次品！”她挺直自己的身子，打算跟錢鵬鵬據理力爭。
強哥擋在了老婆麵前，後背緊貼著老婆的上半身。他覺得今天這兩個小子有些過分，竟然差點又占了自己老婆便宜：“今天還沒開張，一共十九塊錢，愛要不要。”
趙星河語氣很堅決：“我就十八！”
強哥剛想拿回收音機，卻被老婆給攔住了。
老板娘衝趙星河嫵媚一笑，雙手熟練的把收音機裝回盒子裏：“十八就十八，小兄弟掏錢，嫂子跟你交個朋友！”
趙星河趕緊扔下一堆一毛兩毛的票子：“老板發大財，正好十八塊。”
他拿著收音機，另一隻手拉起錢鵬鵬就跑。
錢鵬鵬邊跑邊喘著粗氣：“買個收音機跑啥！他又沒拿刀嚇唬你！”
趙星河無奈的解釋：“萬一老板反悔了咋辦？”他告訴錢鵬鵬，自己剛才掏光了衣兜裏所有的錢。
錢鵬鵬說的趾高氣昂：“說好的價格他不賣也得賣！剛才多看兩眼老板娘不香嗎？”
他張開手掌，用力在身前比劃了兩下。錢鵬鵬說自己一直很崇拜一位姓曹的古人，天不怕地不怕。
趙星河不相信一般人能長成那樣：“什麽香不香！都是科技與狠活！”他聽說有一種女人穿的衣服裏邊都是海綿，多大的型號都有。
錢鵬鵬試圖讓趙星河明白：“真是個廢柴！人家又大又鼓，跟三嫂子一樣是真材實料的實力派！”
趙星河不以為然：“什麽大鼓？我怎麽不知道？”
錢鵬鵬有些急了，這個發小就是不開竅。他神秘的向趙星河低聲問道：“要不哪天帶你長長見識？”
他告訴趙星河，自己逃課時看過好幾次錄像片。
漆黑的小屋，緊閉的門窗。老板收完錢，小心翼翼把錄像帶插到機子裏。
滋滋幾聲之後，彩電上開始出現畫麵。三個鮮紅的外國字母打頭，後麵緊跟著兩個大字“警告”，下麵是滿屏幕的小字。
所有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期待正片開始的一刻。
“啊！”
一個嬌媚的女聲，拉開了整部片子的序幕。
錢鵬鵬邊想邊咽口水：“太刺激了。演員不多，演的真好！千萬要幫我保密！”
這件事錢鵬鵬隻跟趙星河一個人講了，他們是彼此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