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鬼，要加入十字軍嗎
{係統，為我治療傷口。}
{宿主，你逗我嗎？擦破點皮而已，突突口水就行了！}
楚諾望著自己胸口大量的出血量，以及耳邊不斷響起的警報聲。
“我是不是要死了。”楚諾噗通跪倒在地，望著四周的景色逐漸出現了一絲扭曲的痕跡。
“好久沒來人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活動一下筋骨。”楚諾看向白骨處，白骨忽然的抬頭，空洞洞的眼洞望著楚諾，也就這麽一瞪，楚諾隻感覺白骨的身形如同大山一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直到白骨忽然的站立起身，楚諾才卸下全身的重擔，大口喘氣。
“喝喝喝——”
白骨望著自己一身的骨架，直搖頭道“這是怎麽是白骨了！”
隨即白骨的身體逐漸凝聚出一幅血肉，楚諾也是第一次看到人體的器官，血肉乃至於皮膚的生成，也就數秒的時間，白骨搖身一變，成為一頭紅發及腰的騎士，他水湖藍一般的眼睛，一臉嬉戲的盯著楚諾。
“小鬼，作為第一個進到這裏的人，我破個例。要不要加入我十字軍啊！”
原本已經膽怯到極致的楚諾，聽到了這輩子最厭惡的三個字之後，眼神逐漸硬化，死死的瞪著紅發騎士，尤其是他胸前鎧甲上的十字軍的徽記。
“十...字軍，你叫我加入十字軍！”楚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悲泣聲。
“看你剛剛一點就透，加入我十字軍，我破格讓你當個上尉怎樣！是不是...”紅發男子看到了楚諾落下的眼淚“你高興，也不需要哭出來啊！”
“我...要殺了你！”楚諾已經顧不住胸口的傷勢，提劍砍向紅發男子。
而紅發男子則有些意外，畢竟當年若自己開口，搶著加入十字軍的人都可以排隊幾條街了。
“可惡，你是瘋了嗎？”紅發男子拔出腰間的長劍，接住了楚諾的劍招。
雙劍碰撞的一刻，彼此看到了對方手上的長劍，紛紛開始驚歎一會。
“奧坦之劍！不，品階比赤紅奧坦之劍還要高。”
“這聖光屬性，這是聖劍！”
二人見到彼此的長劍後陷入了一小會的沉思，但沒過多久，二人都抽開了長劍。
“小子，你擁有揮舞聖劍的能力，不加入我們太可惜了。”
“誰要加入你們這群惡魔。”
“小鬼，不加入可以，但你不可以侮辱偉大的十字軍。”
“嗬嗬，偉大！狗屁的偉大。”楚諾眼睛布滿了血絲，當年屠村的慘狀似乎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風影斬！”七八道旋風隨著楚諾的揮舞，快速的卷向紅發男子。
“招式不錯，可惜實戰能力差了點。”紅發男子連連後退數米，眼見旋風之間的縫隙逐漸變大，紅發男子長劍在麵前的地麵一掃，一道劍痕之下，大地出現了一個大坑，隻留下幾塊獅子頭模樣的大石頭。
“獅王碎岩擊！”紅發男子的劍身一掃獅子石頭，幾塊石頭仿佛活了一般，隨著幾聲獅吼聲，獅子頭穿越旋風的縫隙，直接襲向楚諾。
而楚諾也沒成想到，第一次在對方麵前施展風影斬，就被徹底破解了。
在幾顆獅子頭的砸擊之下，楚諾感覺身體的骨頭都碎了一般。
{係統...}
{宿主，你確定現在要我救你嗎？}
{我好像快死了。}
{我看你是舒服死的吧！}
楚諾看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慘狀，哪裏符合舒服死的形容。
“小鬼，我比較惜才，不會讓你這麽就死掉的。”在紅發男子的抬手間，獅子頭逐漸失去活力，變回了平常的石頭，然後懸浮的被扔在一側。
紅發男子伸手對著楚諾，手沒有接觸到，卻一股暖意直接被注入楚諾的身體。
“你不要動，我不善於治療，等下解錯了骨頭，就不要怪我了。”
楚諾一聽，確實如他所說，身子的傷勢逐漸開會恢複，包括之前胸口的傷口。
“治好你的代價，就以你賣身做十字軍如何啊！”楚諾一聽對方再次提及，也顧不得傷勢，直接抬手一劍刺去。
或許真如紅發男子所說，不善於治療，以至於楚諾的這一劍，直接毫無征兆的刺中了他的胸口。
“小鬼，你幹嘛！”紅發男子中止了治療，但此刻的長劍已經刺入他的心髒三分，一口鮮血噴出，沾滿了楚諾的臉。
“你為什麽不躲？”楚諾也沒想到自己這麽簡單的一刺可以刺中對方。
“都說我不善治療了。”說道此處，紅發男子眼中的光芒逐漸消散，而紅發男子的聲音也突然停住。
“喂！你不要死啊！”楚諾剛說出口，也意識到不對，對方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但此刻不說這句，又該說些什麽。
“我真的殺了他嗎？”楚諾伸手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也確定了對方真的已經沒有了呼吸。
“死了！死了也好。十字軍的都該死。”楚諾強硬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但他知道即便自己這麽解釋，自己也過不了自己良心的那道坎。“為什麽？我明明恨透了十字軍，可為何我殺了一個十字軍的人，卻還是開心不起來，反而這種愧疚感是怎麽回事！”
轉頭看著紅發男子的屍體，楚諾立馬爬起，對著他的屍體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可事後又是趴在他的身上一陣大哭。
“我是個懦夫，明明為村民和母親報仇了，卻還是會為仇人的死而傷心。”
隨即，楚諾簡單的挖了個坑，正準備把土填上的時候。
“好了，別填土了，嗆到了！咳咳—”楚諾一臉驚悚的看著紅發男子在灰塵之中坐起，使勁的揮去籠罩在自身周圍的灰塵。
“你沒死！”說著楚諾一個鋤頭扣在紅發男子的頭上。
“你想幹嘛，殺人啊！”紅發男子準確的空手接住鋤頭。
“你不是死了嗎？”
“這裏是我的領域，誰會死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啊！”
“領域？”
“你把鋤頭放下，我慢慢給你道來！”
“領域，作為一個聖職者，隻要信仰到達一定的程度，可以通過冥想的方式，製作一個屬於自己的領域去充實自己的生活，包括修煉。”紅發男子不情不願的說著，可楚諾還是不解氣的給他填土，如今隻剩下一個腦袋在外麵。
“解釋完了，你該放我出來了吧！”
“還不行，我問你，你是誰？”
“我嗎？說起我的來曆可就長了！”
“那長話短說吧！”
紅發男子一下子愣住了，原本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段長篇大論來解釋自己的偉大，可楚諾直接讓他簡單介紹，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麽介紹自己了。
“能不能短話長說啊！”
“不行，我問你答！”
“別啊，多沒格調啊！”
“姓名？”
“傑拉爾*斯格音雷布！”
“年齡？”
“二十八。”
“職務？”
“十字軍先鋒...”
“夠了，光十字軍這三個字，你就得死個十次了！”楚諾高高舉起長劍，一幅準備揮劍砍頭的樣子。
“你不是殺過我一次了嗎？”在傑拉爾的提醒下，楚諾緩緩放下了舉劍的手。
“你並不是濫殺之人，從我見到你的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傑拉爾說著，地麵的土壤開始分離，而他自己也如坐升降機一樣，緩緩上升坐在地麵。
“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殺人惡魔是不是我十字軍的人，但我想說的是，我們十字軍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為了讓全世界的人民從戰爭與災害之中解脫出來。”
“說的好聽，你們的解脫。”楚諾一轉頭愣住了，傑拉爾撿起了楚諾丟在地上的沐光聖劍，劍身散發出來的光，與楚諾的不同。如果說楚諾之前的光是早上帶來光明的黎明，那此刻的傑拉爾的光，就是中午最為炙熱的陽光，剛正不阿而不忍直視的太陽。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傑拉爾把劍遞給楚諾，而楚諾也下意識的接住沐光聖劍。
“你的光雖然溫柔，但溫柔的光是照亮不了黑夜的。去體驗一下最黑暗的陰影吧，不置身於黑夜，是不會懂的白晝的美麗的。”
“你要走了嗎？”
“我還要再呆一段時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已經死了。”傑拉爾的表情開始變得緊湊起來。“我死了！”
“你確實已經死了。”
“是啊，我在阻止瑪西門斯的時候，選擇與他同歸於盡了。”
“小鬼，既然我已經死了，估計十字軍已經不是我當年的十字軍了，你帶著這個。”說著傑拉爾遞給楚諾一個小布袋，繡著一隻手扶著寶珠戴冠的獅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見到的十字軍，真的已經無藥可救，甚至萬罪而不可救贖。”傑拉爾說道這裏，聲音明顯已經有些顫抖。
“就用自己的雙手，親自葬送他吧！”
“這東西，能葬送十字軍！”楚諾盯著小布袋，如果傑拉爾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這真的是楚諾這輩子最渴望的東西。
“你現在打不開的。”
“為什麽？”楚諾嚐試的去撕扯，但就是撕不破這簡簡單單的布袋。
“隻有你真正對十字軍感到厭惡至極三次，它就會...”傑拉爾看著小布袋上的三根紅線中的其中一條，正緩緩的燃燒起來。
“或許，你真的已經厭惡十字軍到達了極致，但請你再考驗他們兩次。”傑拉爾有些失望的別過頭，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親眼看到紅線焚毀的一刻。
“出去後，別跟其他說見過我。也別讓任何人知道瑪西門斯裏麵的一切！”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你也感覺到了吧！”
“這座宮殿的最裏麵是不是藏著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我貌似見過那東西，並且決定留在這裏，親自鎮守這裏。為的是裏麵的東西出不來，外麵的東西進不去。”
“最後，能擺脫你一件事嗎？”
“什麽？”
“幫我找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或三個吧！”
“究竟是一個，還是兩個，還是三個？”
“我也不清楚，我死的時候，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的孩子！”
“請幫我轉告凱瑟琳娜，抱歉，我不能帶她回去見我的父親了。我很...我很愛她，以及我從未謀麵的孩子。”
“凱...凱瑟琳娜！”楚諾似乎想起自己也曾經聽過這個名字。
而沒等楚諾在深問，楚諾已經被推出了這片空間。
傑拉爾緩緩打開懷表，懷表內是自己與凱瑟琳娜年輕的照片，年輕的凱瑟琳娜深情的抱住年輕的傑拉爾的後背，二人洋溢著一股幸福的美滿。
“凱瑟琳娜，這小鬼長的還挺像你的！你說這世界會不會真的就那麽巧...”說道一般，傑拉爾再次陷入沉睡，散落一地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