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以艾麗西亞為賭注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作為“龍族”中最強大的黃金龍的頂尖精英，龍王親自賦予了我排除外敵的使命，為什麽我要變成一個矮小的人呢?”瓦裏斯爾體內的魔力也顯著衰退，原來羽毛般輕的身體，現今也帶著重量感限製他行動的自由。
”也就是說，現在我幾乎無法使用作為“龍族”的力量。沒有聽說過不會使用魔法的龍。總之，必須盡快去龍王大人那裏，得到許可，斷絕這個麻煩的“聯係”。”他抬起頭，”那樣的話，知道我真名的人還能活下去嗎?大概馬上就會變成光塵吧？”
露西亞一行在瓦裏斯爾的帶領下不久到達了山穀的最深處，龍王神殿前。
”是的，龍王自創世之時起就生活在世界上，矮小的人類能見到他，本來就是這輩子都足以誇耀的榮譽。”
雖然瓦裏斯爾這麽說了，但人們卻沒有什麽好反應。“不用了，快帶路吧。”
“龍王是什麽顏色的?剛才看到的龍真是五顏六色的。比金黃色更厲害的顏色是什麽呢?”看來艾麗西亞是真的是個話嘮，露西亞這麽想著。“瓦裏斯平爾時做什麽?喜歡吃什麽?現在……在想什麽?”
”希望你適可而止。”來到這裏之前，同胞們鄙夷的目光已經讓他夠屈辱的了，他明明忍受著反複發作的痛苦，這些人為什麽還要特意來惹他？
”尤其是淡藍色頭發的小姑娘，不知道是技巧還是什麽，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責任在於這個小姑娘，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問一些無聊的問題。”
然後，到達了龍王的位置，龍王神殿隻不過是在巨大的洞窟中挖出來的，但從神殿的方位來看，這裏確實是神殿。
閃耀著彩虹色的龍鱗，巨大的身軀。能看穿一切的金黃色眼睛，比什麽都神聖的壓倒性的魔力。”來吧，你們這些人都該跪下了。”
仔細一看，露西亞迫於龍王的威壓剛才就砰砰直跳的心此時更是加快了跳動。
“矮小的人類啊，你們來到這裏有什麽祈求？”龍王以直接對腦內說話的形式，慈悲地對人類說。
“初次見麵，龍王大人，我們是為了拿到龍之穀的魔鍵而來的。所以，隻要完成這個目的，我們就會早早離開，不會過多的叨擾您和您的族人的。”西裏爾想前麵邁出一步，不卑不亢的說。
”……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睡著魔鍵的?”
“當然是通過低語。所以，這裏的魔鍵是適合旁邊這個少年的類型沒錯。”
“愚蠢的人類啊，不可能有人和它合得來。不要說謊！”龍王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很明顯已經生氣了。甚至就連瓦裏斯爾也是第一次見到龍王如此表露感情。那個魔鍵到底有什麽呢?事實上他壓根也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不管怎樣，這群人到此為止了。如果碰到龍王的怒氣，別說是焦炭了，就連塵埃都不會留下吧。”這麽想著瓦裏斯爾突然意識到他真正的目的，”龍王大人!請允許我切斷與這個小姑娘的的鏈接!”
沒錯，如果這個淡藍色頭發的小姑娘就這樣死了，不知道會對我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如果一直這樣是不是有可能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瓦裏斯爾當然對這個初次見麵的少女沒有什麽同情。
”瓦裏斯爾！”
龍王用真名稱呼他，這次的稱呼是追認了他們之間的鏈接，也就是說被追認的鏈接已經是永遠的了。和其他任何龍互稱真名都毫無意義，即便是其他的龍都會報上真名這也無法造成任何影響。
“西裏爾說的年輕真好大概是這個意思吧？”露西亞此時也明白了。
“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去確認一下吧?如果不適合的話，把我們怎麽樣都可以。”露西亞站了出來，他不能讓西裏爾一個人承擔龍王的憤怒。
”……好吧。如果這種可能性有一點點的話，那也是我所希望的。”
龍王似乎打算允許他們一行人去取魔鍵，幹脆的態度甚至讓艾麗西亞有些難以置信。
”瓦裏斯爾？”
”龍王在想什麽呢?”茫然的他，根本沒注意到那些人已經消失了。在龍王的呼喚下，他才回過神來，但依然無法擺脫打擊。
“那姑娘一見麵就能叫出你的真名，沒錯吧?”
“是的，的確如此。真是令人費解，人類真的有這種特殊技能嗎?”
“不知道。現在的世界不是我所知道的世界，畢竟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歲月。所以，我無法衡量人。”龍王閉上眼睛，稍作停頓，繼續說道。”……作為存在與地位本應不同的人，不管怎麽叫你的真名，你被拖到失去作為龍的姿態本身，這絕非尋常之事。所以瓦裏斯啊。看清那姑娘，代替無法測量的我來測量！”
“所以才追認?”瓦裏斯爾明顯無法接受龍王的話，他的聲音可能帶有責備的味道，但不能接受的東西就是不能做。
於是，龍王慈愛地眯起了眼睛。
“除非你叫出這姑娘的真名，否則不予否認。雖然你無法殺死這個女孩，但如果她死了，你們的關係就會斷絕。不用擔心。”
直到龍王這麽說他才意識到，頭頂上，那個小姑娘正閉著眼睛，在透明的球體中漂浮在空中。是她們回來之前的人質嗎?他不太明白。
龍王繼續說道。
“不可能適合。等了千年都沒能實現的事，事到如今不可能做到。結果顯而易見。所以不必擔心到這裏為止，基本上和計算的一樣。”
”雖然對不起艾莉西亞，但是龍王如果像我所知道的那樣存在的話，應該不會殺剩下的她吧。”瓦裏斯爾沒來由的想到。
”當然，艾麗西亞本身有讀取意誌和感情的力量，所以我沒有背叛的打算，看了就明白了吧。”西裏爾是這樣跟她說的。”我利用了這一點，創造了這種狀況。”
“嗯，沒關係。因為西裏爾是我的好朋友，什麽都不用擔心。嗯，如果要去危險的地方，我倒是更擔心西裏爾。”
說這話時，艾麗西亞的表情仿佛在說，“一切都知道了，快去吧。”
知道了龍之穀有魔鍵，西裏爾就直接考慮製定了這個作戰。
龍族在此穀棲息了近千年之久，從未動過。本來，神對龍族來說應該是難以原諒的叛徒，但是據傳說所言，似乎有唯一沒有背叛龍族的神。如果這個山穀裏有作為神之碎片的魔鍵，那一定就是那個神的東西。
這是西裏爾通過傳說所推斷到的事情，所以，隻要告訴他有合適的人選，事情就會發展成這樣。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現在她們在迷宮裏。
“艾麗西亞，你沒事吧?”西裏爾不由得脫口而出。
“啊，真讓人擔心。要是我們不在了，瓦裏斯那家夥沒對我們做那種事就好了。”
“你說什麽呢，笨蛋!”不過，艾麗西亞應該也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才這麽說的吧。
他們現在所在的迷宮，是龍王之座再往裏延伸的洞窟。被告知有接下來的目標魔鍵，向露西亞確認，確實沒有感到有什麽稀奇的。
沒辦法，他們隻好走進了那個迷宮，那裏是怪物的巢穴。
而最大的失算是什麽呢?“哇，等等，等等，太危險了!這些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
露西亞完全是沒用的樣子，姑且是額外技能劍聖的持有者，西裏爾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所謂的劍聖基本就是讓他拿著劍就能戰鬥，但是目前他舉著劍完全是一副門外漢的樣子，完全沒有擺好架勢。
”艾麗西亞的鑒定結果有錯誤嗎?”西裏爾有些不敢相信，“算了，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了！”
狼型怪物新月銀狼有三隻，它們以合圍之勢包圍著露西亞，撲了過去。
在冒險者公會劃分的S級、A級、B級、C級、D級、E級的分類中，倒數第2的D級，也是相當於集體認定級別的怪物。
雖然是集體戰術很危險的種族，但隻要是稍微習慣旅行的劍士就能輕易打倒三隻左右的對手。
但是，露西亞揮舞著手中的劍，隻是胡亂地敲打著它堅硬的外皮，完全做不到有效的打擊。不僅如此，還不時被咬，傷痕累累。
“本來我馬上就會去救他的，但我還是忍不住看到了。”西裏爾一邊給自己找借口，一邊決定在他受重傷之前把狼群解決掉。
手上的輔助之仗，是幾個風係魔法形象的組合。
“隨風而動的野獸，鋒利的獠牙……”她選擇的魔法是中級魔法真空的獸牙。
”初級魔法的連發也不是不能打倒，不過，好歹也是為了拖延時間的露西亞，就這個吧。”
把魔杖高舉在正麵的話，出現放出白光的魔法陣，慢慢地開始以綠色的光明滅。
本來西裏爾發動需要將近五分鍾時間的魔法準備，但用這個隻用了不到一分鍾就做好了發動的準備。
“快退下，露西亞。”
“哦，哦!好的！”
確認露西亞後跳了一大步後，她再次舉起魔杖，朝著展開在眼前空間的魔法陣。
“真空的獸牙”!從虛空中出現的風暴咆哮著發出巨大的聲音，風的旋渦包圍了狼群。當然，這並不是普通的旋渦，而是將卷入其中的東西用風之刃切碎魔法。
這些狼群的弱點是風和利刃，露西亞的攻擊之所以沒有效果，是因為他的劍術完全就是外行，不是斬擊而是敲擊。
“哇哇，好厲害啊西裏爾還是老樣子！”露西亞明明自己也已經筋疲力盡了，卻還是說了那樣的話。
“你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
真是太麻煩了，西裏爾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從手邊的行李中取出魔藥，掛在他頭上。
“哇!你在幹什麽!好苦啊。”
“不用舔。敷在身上就好，這是自然就能治愈傷口的魔藥。”西裏爾告知了露西亞正確的使用方法。
“魔藥?真是方便啊。”
即便如此，露西亞似乎不會感到疼痛。剛才他被咬的時候，西裏爾沒有馬上去救他，也是因為他的反應太過悠閑。
即使是現在，被施以應該會深深刺痛傷口的魔藥，首先說的也是‘苦’這個詞。
這麽一說，他笑著搖了搖頭。“很痛吧?不過，我已經訓練過忍著疼痛了。”
”好像是在以前的世界裏發生的事，到底是怎樣的生活呢?”西裏爾微微歪頭。
“但是，不覺得奇怪嗎?我不是有當劍聖的才能嗎?那也覺得，這把劍很難用啊。”
”果然因為是異世界人，所以有特別的問題嗎?”
總之，他們能做的隻有前進。然後，他們在迷宮快過半的時候，再次進入了與怪物的戰鬥。
“哇!畜生，給我老實待著不要動!”
露西亞的一擊，穿過了那隻怪獸柔軟的身體，但是對方完全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個對手是物理攻擊很難見效，讓戰士哭泣的怪獸。
“這是怎麽回事?”
”D級怪物史萊姆，啊，有毒，不能靠近。”
“這種事早點說!”
露西亞慌忙跳了下去，“這樣的話，不就成了誘餌了嗎?”西裏爾沒有這麽說，而是擺出了和剛才不同的輔助之仗的姿勢。
白色的魔法陣閃爍著紅色。
”焚盡，貫穿火焰，火之箭！”
火屬性的初級魔法產生了數支火焰之箭，出現在魔法陣麵前時，很輕易地就把史萊姆燒盡了。
“聽好了嗎?和怪物戰鬥的時候，是否知道對方的弱點是很重要的。所以，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話，就有必要學習怪物的種類。”即便是在戰鬥中西裏爾也仍然不忘記教學。
“好的，我明白了。”
露西亞一邊甩開沾在劍上的史萊姆體液，一邊沒精打采地回答。
”你真的認真考慮過嗎？”如果劍聖是錯誤的，那麽也許必須改變想法。果然，他不應該成為冒險家。西裏爾心裏這麽想著，在決定是不是應該告知他。
“說到這裏也不太好，西裏爾為什麽要對我做到這裏呢?”
正當他陷入沉思時，露西亞突然問道。“當然是為了贖罪。”
“不,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是因為責任感強嗎?被召喚的我哀求或發怒的要求了？但是沒有那樣吧，結果什麽也不抱怨到這裏也太好了吧?”
“你還不知道這裏是怎樣的世界，所以才會這麽說。”是的，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讓他從另一個世界，在如此瘋狂的世界裏重生。
“是嗎?自然環境也很豐富，我覺得比我住的地方好多了。”
“你不是說過你的世界裏沒有怪獸嗎?光是這一點就不一樣。畢竟，它們是生物的天敵。”
“生物的天敵?怪獸也是生物吧?”
露西亞歪著頭說，西裏爾放棄了繼續解釋。”不管怎樣，隻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即使不願意也要體會。”
想到這一點，西裏爾頓時覺得這點小事根本不足以補償他。
”這樣的事和那樣的事雖然沒有被做過，說是被關在透明的球裏，實際上好像做了很多調查。”艾麗西亞自己一個人在球裏麵思考。
好像是龍族魔法的一種，艾麗西亞不太明白。不過，她從龍王那裏感覺到的是要調查不太明白的東西那樣的意誌，“沒錯！”
反正她也抵抗不了，就什麽都不做地睡了，等她回過神來，瓦裏斯爾的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哇，怎麽了？”
“你睡著了?”
“嗯。”
“你到底在發什麽神經?”艾麗西亞的美夢被打擾了，自然有些生氣。
他似乎討厭地扭動著身體，但還是不願意自己主動後退，繼續俯視著她。
是的瓦裏斯爾金發碧眼，非常英俊。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墜入愛河的貴公子模樣。
”但是，這和我沒有關係。嗯，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但對我來說，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艾麗西亞心想，”但是我完全看不懂他的想法。”
對艾麗西亞來說，這是第一次。思考暫且不說，連意誌和感情都完全看不懂，卻能像這樣正常對話的人，這是她第一次遇到。
艾麗西亞陷入了沉思，有人明知我能解讀人的意誌和感情，卻還願意接近我。雖然是西裏爾和露西婭的事，但能讀懂還是很大的事。在構築平等的人際關係時，這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優勢。
即使對方沒有什麽想法，我也有顧慮的地方。但是，這個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她不知道啊。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她完全想不到這麽不明白的事情會讓她興奮。
所以，回過神來，她才會說這樣的話，“哎，我還想再了解一下瓦裏斯爾。”
“……”
而瓦裏斯爾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移開了視線。
”不高興了嗎?”這時她突然發現一條彩虹色的大龍正看著我。”哇，好漂亮!”
仿佛艾麗西亞一下子就會被罵瑰麗的金色瞳孔吸進去，“人類的女孩啊，如果他們按照約定回來，我就釋放你。但是，當你的同伴不回來的時候，我會讓你在這裏度過一生的。”
說的到這裏她有些吃驚，畢竟她認為龍王在之後會殺了她的。但是目前龍王好像不想殺她，“那個，莫非剛才調查我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