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鴿子主人
姚衛民微微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這正合他意,把野豬交給薛飛去折騰,他才懶得大冬天的去鼓搗這玩意兒。
“姚哥你真就是我衣食父母,這份人情我薛飛記下了,你放心,鴿子市上一斤豬肉基本都是七毛,遇到冤大頭除外。”
“咱待會除開下水,連肉帶骨,每斤我就切個五分錢,六毛五上稱,工人算我的,您看成嗎?”
薛飛說著就又遞來了煙卷,一臉誠懇的等著姚衛民答複。
“成交。”
姚衛民爽快答應下來,不過話鋒一轉,“但要給我留二十斤腿肉,另外錢和票一半一半,票的話米麵糧油的都備點。”
“這您擎好,我懂!”
薛飛高興壞了,心裏對姚衛民充滿了感激之情。
就這樣,姚衛民帶著他轉過幾條胡同,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破敗房子近前。
趁薛飛不注意,把那頭野豬從空間放了出來。
“這麽大個,哈哈哈……”
薛飛圍著那頭野豬打量著,眼裏帶著驚喜與震撼。
但他很懂道上規矩,並不會去追問姚衛民野豬的來曆。
“姚哥你看這個肯定是沒法直接上稱了,要不你留下來看我們殺豬?”
“不用了,我還有事,差不多五點多的時候過來,一下午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絕對夠了,正好,到時候說不定那個劉成也會來找我,我引薦你們認識。”
“行,那你手腳麻利點,我先走了。”
“姚哥慢走!”
姚衛民離開了鴿子市,再次騎上自行車回了庫房。
他不想浪費一下午的時間在那兒頂著寒風看殺豬的,趁這個時間多吸收些知識才更重要。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
當姚衛民再次來到鴿子市的時候。
薛飛已經在胡同口等著他了。
身邊還有個中年男子,正是前幾天姚衛民見過的那個人。
離著還有段距離,那人就朝著姚衛民快步跑來。
“同誌,真是多謝你啊,我的黑玉翅呢?它怎麽樣了?”
姚衛民聞言微微一笑,從懷裏取出了那隻黑玉翅。
腦袋耷拉著,翅膀也伸了開來,看上去無比虛弱。
其實若不是最開始姚衛民喂了幾滴靈泉水,現在估計早就死了。
“快給我看看!”
黑玉翅的主人劉成連忙小心的接過了自己的鴿子,滿臉心痛之色。
但他知道不能怪罪姚衛民,相反,還打心裏充滿感激。
因為這隻黑玉翅身上早就有病了,隻是養的年數長,品相又無比純正,所以才難以割舍。
一周前籠子被老鼠咬開,這隻黑玉翅驚慌飛走,這可急壞了劉成,找遍了很多地方,卻一直沒有蹤跡。
還是後來薛飛聯係到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寶貝鴿子被一個年輕人給救走了。
因此他天天來薛飛這裏等著那個年輕人出現,一周下來,人都瘦下去不少。
“姚衛民同誌,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務必收下!”
劉成也是個講究人,在把黑玉翅放進帶來的鴿籠後,起身從兜裏拿出二十塊錢,硬要往姚衛民手裏塞。
“劉老哥是吧,你千萬別這樣,我就是順手救了你的鴿子,可不是為了要你的錢,所以這錢你收起來,我不能要。”
姚衛民推辭,說什麽也不收錢。
“劉老哥你這麽的,錢我不可能收,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有機會了多給我介紹幾個玩主,我對那些老物件兒挺感興趣的,可能咱買不起,但親眼見識下也就心滿意足了,你看成麽?”
他笑吟吟的把那二十塊錢塞回了劉成手裏。
“這個簡單啊,我們鴿子圈裏就有幾個玩主,手上有些老物件兒,你感興趣的話等哪天我們鬥鴿的時候,我給你引薦!”
劉成一口答應下來,不做他想。
他本身就是玩主,很理解姚衛民目前的心情。
就跟他要是聽到有人養了什麽黑烏頭、墨環兒、紫鴨脖的話,肯定也是要想辦法當麵去開開眼界的。
所以,他依舊堅持要給姚衛民二十塊錢做為酬謝。
“姚哥不差錢兒!”
旁邊薛飛插了一嘴,“老劉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姚哥,幹脆今晚就把那些玩主叫來,晚上找個館子,大家認識下,順便也讓姚哥看看老物件兒,這不更好嘛!”
“行啊,那我試試!”
劉成一聽也對,“那我現在就去找人,如果成的話,待會來這裏找你們,行嗎?”
“可以。”
姚衛民點了點頭。
劉成提著他的黑玉翅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薛飛帶著姚衛民來到了一處平房內。
一進院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
映入眼簾的是架在院子裏的一處巨大案板,上麵擺放著拾掇好的野豬肉,地上盆裏放著豬下水,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正蹲著拿水清洗,那手上不知是凍得還是沾了豬血,通紅通紅的。
“姚哥,咱過稱?”
薛飛問道。
看到姚衛民點頭,便從屋裏拿出了一米半長的大型杆秤,招呼地上那人跟他稱量豬肉。
足足三百六十斤!
這還不包括豬頭下水在內,純肉就出了這麽多。
六毛五一斤,合計兩百三十四塊錢。
薛飛拿出準備好的錢和票,笑著遞給了姚衛民。
同時又指著案板上的一大塊豬肉說道:“姚哥,這是我讓猴子特意切的最嫩的一塊後腿肉,待會你拎走。”
姚衛民估摸著那塊肉差不多得有小三十斤,便從拿到的錢裏抽出一張大團結,放到了案板上。
“姚哥,這錢我不要,豬肉就當我孝敬您的。”
“少廢話,讓你拿就拿。”
姚衛民聲音不高,但語氣很堅決,“一碼歸一碼,都是掙個辛苦錢,算清楚以後才好合作。”
“得嘞,聽姚哥的。”薛飛聲音有些顫抖。
蹲在地上收拾下水的小年輕叫猴子,這個院也是猴子的家,算完賬後,薛飛知道姚衛民還要等著劉成那邊的回複。
便把姚衛民讓進了屋裏,泡上茶,又放了盒大簷帽在桌上,然後出門等消息去了。
約麽過了四十多分鍾,薛飛凍得嘴裏哈著白氣,從外麵跑了進來。
“姚哥,妥了!”
“老劉約了幾個玩主,在勝利飯館請你吃飯。”
薛飛跑進屋裏,把手放在火爐子旁烤著,繼續說道:
“老劉讓我跟你一塊去,我就不去了,今晚趁著豬肉新鮮,爭取多賣點。”
“明兒個等下水拾掇幹淨了,我鹵好了再單獨跟姚哥喝一頓!”
“勝利飯館你知道吧?離這兒不太遠,順外麵這條胡同一直往南走,過兩個路口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