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賣拐
張衫並不知道還有一辦公室的人正在等著自己回去，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受歡迎。
離開公司後，幾人便在老王的帶領下來到一家距離公司不遠的東北菜館。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東北人，如此一來便能保證菜品的口味更加正宗。
因為距離熊貓影視不遠，所以這家館子從上到下的人都見過不少明星，早已習慣了銀幕上的熟麵孔出現在自己身邊。
餐館的牆麵上更是掛著幾十副老板與明星的合照。
可就算是如此“見過世麵”的老板和店員，在見到小品王到來後卻依舊發出了最瘋狂的粉絲尖叫，年過半百的男老板甚至喊出了少女音……
簽字合照，外加摟摟抱抱，小品王早就習慣了，花了十幾分鍾走完流程，這才進入包廂。
可坐下後也不太平，飯店內的服務員和廚子輪流進包廂傳菜拿酒，就為了多見小品王一眼。
張衫見此暗自嘀咕：“看來小品王的人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
“那作為將他拉到熊貓陣營的關鍵人物，我的功勞可能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大。”
但無論如何，張衫還是知道有幾斤幾兩的。
太年輕，作品也不夠多，小品王愛才，但也不能在人家麵前托大。
有小品王的麵子在，菜上的特別快，顯然廚子拋下了其他客人優先做了他們這桌。
大拉皮，地三鮮，鍋包右，小雞燉蘑菇，得莫利燉魚，醬大骨，酸菜白肉……
這一桌子滿滿當當，每個菜都用最大號的盤子盛裝。
饒是張衫對東北菜的菜量有心理預期，但卻依舊被這過分紮實的分量給驚到了，估計後廚給了平時兩倍的量，沒辦法，偶像來了，難掩激動之情。
小品王是個酒膩子，甚至曾經多次在酒局放話，說自己從沒喝好過，也就是從未有人能讓他喝到位。
上回下午要排練，敬業的他便沒有飲酒，而今天的他則剛從酒局過來，有點意猶未盡，便拉著張衫想要續上。
而張衫過分年輕的外表讓對方產生了小夥子酒量一般的錯覺。
老爸可是個當兵的，老爺子年輕時喝酒都用部隊的搪瓷口杯，一杯就是500ml，一頓能喝五六杯！
而張衫也完美繼承了老爸的“酒神”基因。
推杯換盞，小品王的臉越來越紅，眼神開始飄忽，舌頭逐漸打結，但這種狀態在好酒的人眼中是最舒服的。
“張老師……嗝，好酒量，你是我遇到過酒量最好的編劇。”小品王忙不迭的誇著，今天算是差不多喝好了。
“劉老師，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張衫喝了有一斤半，達到了微醺的狀態。
小品王靠著椅子背，盡量讓人不出溜下去：“張老師，再過兩個月就要春節了。”
張衫微笑著點頭，剛才他就猜到了。
春節，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而在這個重要節日更是有一個屬於小品王的重要舞台。
春晚！
與元旦晚會的各自為戰不同，春晚除了各大平台自己會舉辦，同時文化協會學會組織起一場盛大的晚會。
而影視平台為了給協會麵子或是避其鋒芒，大多不會在年三十這天晚上和協會的春晚打擂台。
熊貓也是如此。
“所以，你想讓我再幫你寫一個小品的劇本？”張衫索性開口問道。
而老王則立馬接話：“劉老師，你也知道小品劇本的創作很難，特別是高質量的劇本。”
“您之前的禦用編劇何大奎老師，一年也就隻能產出一部優秀作品，光是這樣都已經被譽為難得一見的喜劇天才。”
“而張衫一個月前才剛剛幫您寫完劇本，所以……”
老王這是在打圓場，同時也是在降低對方的預期，從而減輕張衫的壓力。
“這我都知道，但是今年協會的春晚已經邀請了我，總得拿出個像樣的作品，否則會長該怎麽看我。”
小品王這幾天才發現，元旦晚會的節目效果太好，在某種程度上也給他帶來了麻煩。
觀眾的預期更高了！
同時協會方麵見他複出，並且首戰如此成功，這就立馬聯係了，讓他必須交出一份優秀的小品來。
協會春晚也需要台柱子，除了小品王還能是誰。
“張老師，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有沒有可能在一個月內創作出一份和《心病》實力相當的劇本。”
“若是有的話……就算不及《心病》但隻要差的不太多，我願意支付100萬現金作為酬勞，稅後的。”
張衫一想，這可比心病的15萬收益多多了，100萬還是稅後，能攢不少首付。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老王就拉著他起身來到了包間外麵。
“小品王開出的條件不錯，就算是身為銅牌編劇的柚子，一個小品劇本的收益也不過如此。”老王先是肯定了對方的誠意。
“不過不能因小失大，不可以為了這筆錢，這100萬而硬是拿出一個不成功的作品，強行透支隻會讓你的聲望和能力受到質疑。”
老王怕他因為想要這100萬而胡亂趕製一個作品，這樣既會得最小品王，還會讓協會不滿。
畢竟熊貓的晚會那麽成功，一到協會春晚就拉胯，會長得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但加入我願意接，那就肯定能拿出質量過硬的劇本，這點上我是不會妥協的。”
老王擰眉，聽這小子的口氣，這是想接。
回到包間，小品王正在搓手，顯然有些焦急，要是張衫不接活，那他就隻能自己整理作品了，估計效果隻能有《心病》的五成。
“張老師……”
“先不著急，您能說說協會的要求嘛，畢竟之前元旦晚會協會也定了主題的。”
在張衫這兒是有題目的文章好做，而對其他編劇則正相反，因為協會給的主題一向比較刁鑽，而且經常會主旋律，非常難拿捏笑點和主題之間的平衡。
雖然小品王被協會成為跑題王，但好歹也得沾邊，不能完全不相幹。
“今年上麵又想一出是一出，眼看著反詐這事比較火熱，就想拿這個做主題。”
這可把小品王給愁的呀，反應詐騙的節目不少，但真正好笑的幾乎沒有。
而且反應詐騙的小品老師帶著非常濃鬱的刻板偏見，因為一演電信詐騙，那幫演員就老喜歡用粵省口音。
這就和一提起老帝都就是單臂大回環口稱真地道，一提起海城就是冊那和斤斤計較的小男人一樣，被不少當地觀眾厭惡，協會都接到了不少投訴。
“反詐嗎……”張衫想了想。
“恩，這個我倒是可以寫。”
小品王立馬從座位上竄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雙手。
“真的？”
“你有頭緒？”
“大概要準備多久？”
直接懟臉三連問。
而一旁的老王覺得此時張衫的淡定表情好像很熟悉，上次寫小品劇本前也是這副神態自若的模樣。
那回他隻花了二十分鍾便搞定了柚子數月都無法完成的任務。
“大概要準備……”張衫想著今天肯定借機摸魚不回公司了，那就得明天再說。
“明天早上我把稿子給你。”
小品王瞠目結舌，隻用一晚上就能搞定？
而老王則是微微一笑，看來這回的難度比上次要打，得花一晚上才能搞定。
“那具體這份稿子主題，或者名稱是？”小品王有點不敢相信，對方要求的時間太短了，超乎了他的想象。
“哦，這個小品就叫賣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