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佛下的地獄
正當這時，一位慈祥的老人家出現在我麵前。他給我們吃的，並給妹妹治病，還幫我療傷，之後還收了我為徒，教我修煉。
那人便是我的師傅。
師傅是我命中的貴人，我心裏暗暗發誓今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他，甚至可以為他去死。
等妹妹病好了之後，師傅還將她送往京城。那裏有他的同門師妹，有專門的人教妹妹琴棋書畫。當我以為我和妹妹的人生從此改變時，沒想到，地獄般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了。
我的師傅法號了空，他博學多識，知識淵博。同時，了空又是一名藥師，加上平時樂善好施，所以他在血鴉鎮很受愛戴。
血鴉鎮上的村民和周圍的獵戶都十分尊敬他，就連街上的乞丐都經常接受師傅的恩惠。
那時，我以能有了空這樣的師傅為榮。
卻不知，我的師傅是一隻徹頭徹尾披著羊皮的豺狼，甚至，他連禽獸都不如。
了空在血鴉鎮以及京城有很多家業，並在血鴉鎮開設普陀寺，收留窮人和那些像我一樣的流浪孤兒。了空會教我們一些修煉的基本功法。
我以為日子可以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生。直到有一天晚上，師傅了空喝了很多酒，脾氣很大，並且他變的十分凶殘，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讓那些師兄師哥們把我們這些輩分小的弟子關在普陀寺的地窖下。
那時，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在我每天生活的地方下麵還隱藏著一個這麽大空間的地窖。
而我的那些師兄把我們關在地窖一個大鐵籠子裏麵，每天，他們像對待仇人一樣鞭打我們，在我們身上用盡各種刑法，還不許我們哭不許叫，經常不給我們吃的，還讓我們相互殘殺，直到我們這些年輕弟子的人數隻剩下原先的一半。
那種煉獄般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年，要不是我一直心裏掛念著妹妹，有多少次我真想自殺，一了百了。
可惜我不能，如果我死了，誰來保護妹妹呢。
後來，我假裝很積極地配合師傅的各種安排。了空讓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
我幫他殺過人，搶過過往的商人，還有很多傷天害理的事連我都記不清了。
甚至了空還讓我滅了一個小姑娘的全家，隻為了在她快要死去時，了空假裝救了她，收她做義女。
期間很多次我都想去京城看妹妹。因為自從她被送走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模樣了。
可是，我那披著人皮的師傅了空總是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我。以至於後來次數多了，了空煩了。
有一次在我的請求後，了空暴怒，打了我一頓。後來我再也沒向了空提過要去看妹妹的要求，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任何機會去尋找她。
就這樣我一直在等待機會。
終於，在一次了空安排我外出打劫的時候，我假裝失足跌落山崖，以死騙過了空，然後借機跑到帝都去尋找妹妹。
可是，到了京城我才知道，原來了空的師妹其實就是他的老相好，而她所經營場所的竟然是青樓。
每年，從各地收養的小女孩都被了空送到他老相好那裏。然後他的老相好會從小教她們棋棋書畫，讓她們與其它青樓的女子有所不同，更有才藝。
同時，老鴇為了逼迫她們接客，他們也會用盡各種手段。很多女孩子還沒等到她們接客就被折磨死了。
而後來我用盡辦法才打聽到，原來，我的妹妹兩年前就死了。因為在她第一次被老鴇逼迫接待一個世家公子哥的時候，妹妹她不肯屈服，最後被那個世家公子一掌打死了，之後他們將妹妹扔在亂墳崗就走了，連一個墳墓都沒有給她。
那一刻，我好恨自己，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妹妹，連她的死都不知曉。
從那刻起，我的心裏隻剩下報仇二字。
了空的老相好雖然沒有修為，但為人奸詐，做事圓滑，據說還和某位皇子有不淺的交情，而她的身邊總是有不少高手保護她。
我在那個青樓整整觀察了一個月，終於讓我抓到一個機會。最後在一個晚上我偷偷潛入她的房間，用迷香迷暈了她，接著在她身上捅了幾十刀，直到自己沒有力氣為止。
後來，我又想法把害死我妹妹的那個世家公子毒死了。可惜最後我被人發現了，那個世家派出了大量高手來追殺我。
走投無路之後，我帶傷躲進了深山，隻有深山裏他們才不敢輕易進來，因為這裏除了野獸之外還有妖獸。
森林之中到處都是霧漳毒蟲毒蟻，就這樣我在深山裏生活了半年。
由於沒有任何防護，我的身上被毒蟲咬的潰爛，臉也完全被毀容了。最後，我在一個山洞裏意外發現了一棵魔花，而在它的周圍有很多野獸的屍體，直覺告訴我，這朵花並不簡單。
我在洞口偷偷觀察了好久才發現，原來這顆花竟然能夠吸引附近的野獸，讓他們火火餓死，然後吞噬它們的屍體，並且這顆花的種子隻有用屍體當做營養時才會生根發芽。
那一刻，我覺得這顆花會是我報仇的希望。
我想法接近了空，將這棵魔花種在他的身邊，為了防止了空聽出我的聲音，我將自己的舌頭也割了，變成了一個啞巴，隻有這樣，了空才不會對我有太大的戒心。
於是我拿著一顆花種，假裝成一個乞丐流落到普陀寺附近，我知道了空肯定會假裝仁慈收留我的。
隨後我也假裝報恩，執意要在普陀寺幫他打掃衛生燒水做飯。時間久了，了空見我對他沒什麽危險，對我的暗中的監視也就少了很多。
於是，在一個晚上，我偷偷潛入地窖中，將這顆種子扔在地窖牢籠下麵的死屍溝裏。
這個地溝是了空為了方便處理屍體，在牢籠下麵特意挖了一個大坑，蓋上木板，隻留了一個孔。
沒過多久，了空像發瘋了似的見人就殺，還口口聲聲說主人別殺我，最後竟然一掌劈傷了自己。
而我在了空發瘋時打算親手了結他，結果被了空打成重傷，之後我開始時不時出現幻覺。
我知道，是那棵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