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手準備

馬雷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從正麵看去看不出門道,倘若從後麵看去,不難發現後背的衣衫有幾處已被汗水浸濕。

他沒想到主人會那麽大膽。上一回拿刺史做文章,刺史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麽。但這一回再拿刺史當槍使,刺史不發怒才怪!

“陳少,你確定一個月內能領到皇朝下發的撫恤金?”王海在五位家主中年紀最長,他的意思在大多數時候會代表大家的意思。

“一個月後,你們若不來,總兵府會派人把撫恤金送到府上。”陳夜斬釘截鐵的回道。

“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王老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其餘四位家主相繼起身,他們沒有向陳夜打招呼,跟在王海身後直接走了出去。

“主人,您雖然兵行險招,可這局玩得有點大啊!”馬雷起身,向陳夜行禮說道。

“你是擔心事情一旦敗露,刺史會怪罪下來?”陳夜平靜的看著他說道。

“您,知道?”馬雷咽了一口口水。

“本帝當然知道。所有的一切盡在本帝掌握中。你跟我來,我們邊走邊說。”陳夜雙手後負,昂首挺胸,腳步沉穩的向外走去。

馬雷本以為是在府內轉轉,沒想到陳夜直接領著他來到了劍南山關口的牢房。

走在昏暗潮濕的牢房內,馬雷的心裏感到很不舒服。不管怎麽說,自己好歹是合城郡守。牢房這等隱晦之地,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

“馬雷,不要不爽,來這裏是給你敲響警鍾。以往的你過得太過安逸,早已沒有憂患意識。劍南山是我們的起點,未來我們要經曆的血雨腥風會比當下經曆的要強百倍乃至千倍。如果不調整好心態,你會跟不上本帝腳步的。”

馬雷身子一抖,立刻回道:“請主人放心,奴才一定緊跟您的步伐,不給您拖後腿。”

“好!我們到了。”陳夜停下腳步,看向被銀色鎖鏈束縛的德古寧。

“主人,他是誰?”馬雷見到眼前的俊美少年,腦海裏百轉千回。

“他叫德古寧,是血日帝國德古拉伯爵的侄子。”

“什麽!他是血族!是德古拉的侄子!”馬雷驚呼一聲。德古寧他不知道,可德古拉的威名他早已如雷貫耳。這位可是血族當中的猛人呐!

“我把他囚禁於此,就算德古拉不來,他的父母也會前來要人!一旦他們興師動眾的趕至,劍南山立刻會成為大夏皇朝南域的焦點。介時,刺史想逃避都逃避不了,他必須給予陳天南支持,不然,一旦等血族攻破劍南山關口,他的麻煩就大了。”

“高,實在是高!虧奴才剛才提心吊膽,原來主人早已把控全場!奴才若能學到主人身上的十分之一,奴才睡夢中都會笑醒。”

“狗奴才!一臉的阿諛逢迎,溜須拍馬,看著就惡心!”德古寧見到馬雷的嘴臉,怒不可遏的罵道。

馬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可以在陳夜麵前卑躬屈膝,趨嚴諂媚,不代表其他人可以肆意侮辱他。

“別管他,讓他發泄一下也好,不然,會憋壞的。除了血族的人會來,大秦帝國將門白家也會在不久後趕來。”陳夜瞥了馬雷一眼,轉身向牢房外走去。

“什麽?主人,您不會對白齊做了什麽吧!”馬雷向白齊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後,迅速跟上陳夜的步伐。

“不是我對白齊做了什麽,而是血族對白齊做了什麽。一個血族加上一個將門白家,你說刺史能不對劍南山扶持嗎?

在此期間,身為合城郡守的你一定要製造出一副安寧祥和的景象。隻有事情爆發的突然,才能讓刺史按照本帝的布局來。能成為刺史的人不是簡單的人,本帝不會高估他,也不會看輕他。”

“主人英明,奴才會按照您的指示一步步做好的。”馬雷現在對陳夜是真的心服口服。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智,主人都過於妖孽。能成為他的奴才,也許是自己的造化。

假如馬雷知道除此以外,陳夜還有一手安排,說不定他會立刻向陳夜行五體投地大禮,對陳夜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送走馬雷,陳夜向陳元霸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請主公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安排好了。”陳元霸不明白主公為何要將那麽好的東西藏在那,但既然是主公吩咐的,自己照做便好。

陳夜讓陳元霸藏得物品是他耗費一半神魂之力,曆經三個小時煉製而成的一柄血劍。

符師有境界,器物自然也是有境界劃分的。

像陳夜煉製出的這柄血劍,熔煉了血奴的心血和一株五百年火侯的五葉花,再加上極品血金礦和赤鐵精。此器在成型之時,便爆發出一股暴戾的殺伐劍氣。

極品靈器,哪怕是王符師都會垂延三尺,更別說在這蠻荒偏僻的劍南山了。

隻要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往日不多見的靈符大師,靈符宗師,乃至王符師都會多如豬狗的出現在劍南山地域。

關於極品靈器血劍的事陳夜隻讓陳元霸負責藏,並沒有讓他負責傳播。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也隻有通過他的嘴,才能讓血劍更添神秘色彩。

“張副將,本帝昨晚做夢了,夢見一柄從天而降的神劍落在了雞冠山的山頂上。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就是一場大造化。”

“是嗎?感謝陳少對末將的欣賞,末將覺得這柄劍適合大人。也隻有像大人這樣德才兼備的人才配擁有這柄天降神劍。”

“那好,本帝這就去跟父親說。”陳少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張副將望著陳夜的背影,笑著說道:“傻孩子,哪有那麽好的事!夢就是夢,走,換防,喝酒去咯!”

小酒館內,酒過三巡,張副將把陳夜夢中的事說給了在場的兄弟們聽。他們大都付之一笑,除了個別幾個人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入夜,盤坐在房間內的陳夜在感覺到有人接近血劍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似邪非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