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狠人

聞聽小鵬的話,陳暉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拔腿就向城中村跑。

等衝進院子裏,就見隻有自己住處的房門大開,其他租戶和房東的住處,都是門窗緊閉,想必都是害怕的連麵都不敢露。

外屋的鍋碗瓢盆都打翻在地,狼藉一片,而裏屋也差不多,除此之外,哪裏還能見到半個人影。

陳暉咬著牙,將今天新給妮妮買的,已經被踩扁了的芭比娃娃撿了起來,腦中開始疾速思索對策。

小鵬此時也跑了進來,陳暉問了下經過。

“暉哥,我從中英街回來,又去那個老妖婆家附近盯著,想給她點好看,誰知,她傍晚一出門,立馬就有食品廠那幫人跟著,我就沒敢做啥。”

“我一路跟著,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就來到了這裏,本來我不敢惹這幫家夥,但一發現這裏是你家,他們要抓的是要給我雞腿的那個小妹妹,我就豁出去了,結果剛一露麵,就被那個老刀扇了好幾個嘴巴子,我在院子裏喊鄰居幫忙,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隻好急忙跑出去,想去派出所喊人。”

陳暉眉頭緊皺,心知事情不簡單。

昨天在佳和市場,老刀已經被鎮的服服貼貼了,如今又要對自己下手,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老胡那邊露陷了。

若是這樣,今天必須得死兩個,才能擺平此事。

小鵬講完事情經過,用手背又一抹流出來的鼻血,胸有成竹地道:“不過,暉哥,你別犯愁,我知道食品廠這幫人經常落腳的地方,咱倆去找他們,就問問他們,欺負女孩子算哪路社會人……”

陳暉點點頭,先扔給小鵬一條毛巾,讓他擦擦鼻血,又拿了一條,來到外屋,將菜刀包了起來,插在了腰後麵。

小鵬一看這架勢,有點興奮,拎起了擀麵杖,緊跟在陳暉後麵。

兩人來到了大街,攔了輛出租車,就按照小鵬的指點,向老食品廠廠區駛去。

到了地方,就見周遭民居都已經拆的隻剩斷壁殘垣,孤零零剩了個廢棄的廠區,裏麵都是成排的瓦房,其中有有間還亮著燈,在黑暗裏顯得有點詭異。

出租車司機一到路口,死活不願意往裏開了,陳暉和小鵬隻能下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裏走。

來到了廠區近前,卻見大門從裏麵叉上,鐵棍做的門栓頭上有把掛鎖,雖然沒鎖死,但從外麵買,也沒法開門。

但這沒難住小鵬:“暉哥,你替我拿著這擀麵杖,在這裏等著,我轉到後邊去,那裏的圍牆邊有棵大榆樹,爬上去後,就能跳進院子裏。”

果然,沒等兩分鍾,小鵬已經出現在了院裏,躡手躡腳地過來,將門栓抽掉了。

陳暉輕輕推開大門,側身進去,貼著圍牆走,繞到了那排瓦房前,又悄無聲息的摸到了亮燈房間的門前。

順著門縫看去,就見這屋子好像是早先的辦公室,刀哥坐在一張桌子後麵,眼神凶狠,聲音依舊陰蟄蟄的:“你隻要打電話將那個姓陳的招呼來,就沒你什麽事了,否則,你和這個小丫頭,都得倒大黴。”

靠牆邊,站著三個大漢,臉上都帶著嘲諷的神色,其中一個,手腕上紋了個忍字,正拿著座機,將話筒遞向滿臉憤恨之色的沈文靜。

妮妮就在她的懷裏,臉色蒼白,眼神裏滿驚恐的神色。

“我不知道陳暉的號碼,你們這屬於綁架,要進監獄的,我警告你們,要是妮妮病情被嚇嚴重了,你們更得罪加一等。”沈文靜厲聲道。

相比於被盧老太太母子威脅的時候的反應,她果然堅強了很多。

或許,記住了陳暉的那句話。

永遠不要向惡人低頭。

刀哥眼神愈加凶狠起來:“真是個賤貨,敬酒不吃吃罰酒,還這麽嘴硬,小丫頭有病是吧,那弄過來,我給她治療一下。”

那三個大漢聞言,立馬就上前要搶奪妮妮。

沈文靜一邊怒聲嗬斥,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抱緊妮妮。

忍字大漢徹底不耐煩了,罵了句臭婊子,然後猛地就扯住了沈文靜的頭發,向後拖,另外兩個抓住妮妮的胳膊,向外拽。

妮妮驚恐到了極點,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開始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陳暉本來還預備想個偷襲的方法,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一腳就將門踹開,厲聲喝道:

“都給我住手,今天妮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得拿命來陪。”

小鵬拎著擀麵杖,也跳了進來,大聲道:“欺負女孩子,你們也配叫社會人?”

刀哥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後,立馬起身過來,滿臉嘲諷之色:“嗬,又開始來這一套了?今天帶刀來了沒有?”

“刀哥,這個狗娘養的,後腰上好像真別著一把菜刀。”忍字大漢鬆開了沈文靜的頭發,過來上下打量道。

刀哥嗤之以鼻:“他要是真敢砍人,就不會玩狐假虎威的把戲,碼的,我今天非得也讓他尿褲子,跪地求饒。”

忍字大漢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剛要跟著嘲諷兩句,但一眼看見陳暉的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

他心裏頓時湧起了不詳的預感。

可是已經晚了,電光火石之際,陳暉已經從腰後拔出了菜刀,直接劈了過去。

幸虧刀哥雖然不屑,但潛意識裏,還是有點防備,反應很快,在危急之刻,拽了一把忍字大漢,這一刀才沒有砍中腦門。

饒是如此,忍字大漢半邊臉還是鮮血淋漓,耳朵已經被削去半片。

“媽呀,要殺人了。”忍字大漢慘呼一聲,捂住了傷口,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身體發軟。

沈文靜也差點被嚇傻了,一把捂住妮妮的眼睛,急忙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刀哥被驚的跳到了一邊,隨後,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今天又賭錯了,對麵這真是個狠人。

但不同於前晚,此時有手下在場,如果認慫,那就沒法再混下去了。

隻能硬剛到底。

“碼的,他是真想玩命,那咱們還能玩不起嗎,抄家夥,直接弄死他。”刀哥說著,已經拎起了一根鐵棍,和另外兩個大漢,一起圍了上去。

但就在三人剛要動手之際,忽然幾輛汽車直接撞開了大鐵門,衝了進來,人還未下車,已經有喊聲傳來:“都住手,我看看今天誰敢動陳兄弟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