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取其辱的比拚
劉海中主動找茬又是廠裏的老人，他一發話，立刻吸引了廠裏人的注意力。
“劉海中，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啊！許頑平時別的不說，工作還是做得挺好的。”
“是啊劉海中，你說話還是要拿出證據來的啊。”
“許頑平時努力歸努力，他之前確實有一批不過關的鋼材。”
“許頑前陣子不是還因為工作努力被表揚了嗎？”
廠裏的員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
劉海中聽在耳中，看向許頑的眼裏帶著些許不屑。
“許頑年紀不大又是靠關係走進來的，手藝沒過關也很正常！”
“再說了，我也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提醒許頑練練手藝，萬一咱們造的東西被人退回來了，咱也丟不起那臉不是！”
劉海中話音一落，廠裏議論的聲音立刻少了許多。
劉海中心裏有些得意，他看向沒有說話的許頑，心想今兒個一定要讓許頑丟個大臉！
一個靠關係的毛頭小子，哪能跟他這種正兒八經靠實力上崗的人強啊?
“劉海中說得對，萬一咱們造出來的東西被退回去了確實有點丟人。”
許頑性格懦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忽然出聲，讓一眾廠裏的員工們都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許頑竟然當眾附和起了劉海中的話？
劉海中聽到許頑的附和，心裏更得意了。
“可不是！許頑啊，不是我說你，你靠關係進來的也就算了，手藝不過關那肯定是不行的。”
許頑笑著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個打算。
他要趁著劉海中找茬的機會，跟劉海中比試鍛造手藝。
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試試鍛造工藝了。
“你說得對，手藝不過關肯定是不行的。”
說著，許頑一頓，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不認為我手藝不行。”
劉海中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是在說謊？”
“你不是在說謊嗎？”
許頑的反問讓劉海中心裏有些羞惱。
“我怎麽可能說謊！”
許頑衝劉海中攤出手掌，雙眸微沉。
“你不是說謊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不合格的東西呢？給我看看？總不能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說我手藝不合格，這要讓領導聽到了，我還不得下崗？”
廠裏的員工們聽他這麽一提醒，立馬就有人出來聲援許頑。
“許頑說得對，劉海中你把許頑那個不合格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夥看看。”
“對啊，你光說又不給東西看，萬一許頑下崗，你給人家養老太太啊？”
“按說許頑也上這麽久的崗了，我也沒聽說過有人反映許頑做的東西不合格啊！”
“我也沒聽說過，劉海中你從哪看到的，帶我們也看看唄。”
這些人幫許頑說話是想到了自己。
今天劉海中能說許頑不合格，明天劉海中就能說自己。
誰家沒個老小的，萬一真傳領導那去了，搞不好還真得下崗。
劉海中有些騎虎難下。
他哪裏見到了什麽不合格的工藝啊！
他就是單純的想找許頑的茬看他害怕出糗而已。
再說，許頑這小子今天是不是有些太邪門了些？
就許頑那芝麻小的膽，他怎麽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劉海中你看的是什麽部件，哪出了問題？我也好改正改正，看看我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許頑又態度誠懇的詢問出聲。
他那一副謙虛好學的態度，無異於是把劉海中架在火上烤！
“我就是在你的工位上看到了，我為了你著想才跟你說的。”
劉海中還在那嘴硬。
別說許頑不信，就是廠裏的員工也都不信。
“那咱們就去許頑的工位看看吧，劉海中你跟我們一塊去。”
說話的人是廠裏的老資曆。
這年頭找個鋼鐵廠的活計可不容易，劉海中欺負許頑可以，亂咬人卻不行。
下崗的問題太過嚴重，就連他也不得不重視。
劉海中被整得有些騎虎難下，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上哪找那不存在的工藝品啊？
就在這時，許頑說話了。
“要不這樣吧，咱們就當著大家的麵比試一下工藝，我工位有點遠，再晚點就要上班了，別耽誤大家夥的事。”
廠裏的員工們覺得許頑說得有道理，一會還得上工呢，還不如現場比試一下。
“那你們就把這個實心軸變成階梯軸吧。”
實心軸就是一個橢圓形的鐵軸，這個要經過切割後會根據不同材料的需求改成不同的樣式。
階梯軸的做法比較簡單，是鋼鐵廠員工們必學的基礎。
劉海中作為老員工做階梯軸早就得心應手，他看了眼許頑，很是爽快的同意了下來。
許頑目的達到，心裏早就樂開花了，怎麽可能不同意？
在廠裏諸多人的矚目下，許頑戴上手套後一接觸到實物，整個人的氣質就變了。
簡單的拔長、壓肩、打圓被他做得行雲流水。
反觀劉海中，他在廠裏也算是老員工了，許頑在打圓的時候，他還在忙活壓肩。
光是速度上就輸了許頑一籌了，他竟然還說許頑手藝不合格？
許頑手腳麻利的把階梯軸的打圓和變化做完，一個精細的階梯軸就做出來了。
“哎喲我去，大夥快來看看，許頑做出來的這個階梯軸居然能做得這麽細。”
“我還沒見過這麽細的階梯軸，看著還怪好看的。”
“劉海中你行不行啊？打圓都得費事，都是一套工序，怎麽你做的這麽慢？”
“是啊，你能不能行了，一會我們都該上工了。”
許頑做出來的階梯軸出來沒多久，一眾經驗豐富的老員工們都禁不住為他的手藝所驚歎。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平時悶聲不吭的許頑在鍛造上的手藝竟然這麽好！
“我、我就快好了……”
劉海中沒想到許頑的手藝居然比他一個老員工還要好，越是心慌就越是出錯。
還沒等劉海中做完，老員工就輕歎著搖了搖頭。
“劉海中，你停下來吧，你的東西已經不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