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慫了
陳清河笑著說:“不會的。”
“為啥?”
“因為這兩口子,馬上就要鬧得雞犬不寧,根本沒時間管咱們。”
張桂花疑惑:“為啥啊?”
“媽,這事我不能嚼老婆舌,總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清河已經看出,馬秀英和劉大頭有一腿,早晚有一天要東窗事發。
到時候,趙鐵柱就該忙自己綠帽子的事,就沒心思找自己的麻煩。
事實與陳清河所料想的分毫不差,當天下午,拄著拐杖的趙鐵柱背著一個蛇皮口袋,去山上下捕獸夾。
不過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再弄那些大型野獸的夾套,隻是弄了些夾兔子和黃鼠狼的小夾套。
挨了陳清河一招過肩摔,又被扔進糞坑,按理說這種奇恥大辱,趙鐵柱兩口子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他們是接受不了,但他們慫了。
而且折騰了這麽久,家裏沒有存糧,為了活命他隻能去山上抓些野物,賣給村口飯店換點口糧。
馬秀英留在家裏,把紅薯梗鍘碎,混著玉米麵蒸窩窩頭吃。
紅薯梗原本是牲口吃的東西,在沒轍的時候,隻能拿來當口糧。
靠著玉米麵的粘性,把紅薯梗碎黏著在一起,勉強成窩頭的形狀。
吃多了這玩意兒,拉不出屎,隻能拿小棍摳。
在早年間,有很多老人和孩子,都死於腹脹。
以前趙鐵柱雖然混蛋,但長得人高馬大,能幹活能打獵,家裏一直不缺吃缺喝。
現在他廢了,家裏的大部分工作,都落在自己身上。
想到以後隻能吃窩頭,喝玉米麵粥,馬秀英就忍不住的掉眼淚。
再想到隔壁的陳清河,家裏喂狗都是帶著肉的骨頭,她就更恨了。
就在這時,門外鑽進來一個賊頭賊腦的家夥,一閃身到了馬秀英的背後,抱著她就往炕上拖。
“媽呀!”
馬秀英嚇得喊出聲,劉大頭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別喊,是我!”
被嚇了一跳的馬秀英這才反過神來,一把將劉大頭推開,抹著眼淚說:“快滾蛋,小心我男人回來揍你。”
“嘿嘿,我才不怕那個瘸子呢。”
劉大頭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黃牙。
“嚐嚐,我家裏新蒸的白麵饃饃,老是吃窩頭,那哪是人過的日子。”
馬秀英也不客氣,抓起兩個白麵饃饃,一個勁的往嘴裏塞。
才一分鍾,兩個饃饃就下了肚,她噎得直翻白眼,舀了一瓢水,滿意的摸了摸肚皮。
呼,總算是吃了一頓飽飯。
見她把東西吃下肚,劉大頭又要把她往**拽,順手就關上了門。
“快著點,趙鐵柱上山下套子,也就一個來小時就回來了!”
馬秀英依然不願意,“你再毛手毛腳的,我可喊了啊!”
劉大頭無奈,“秀英,我對你的心意,你可都看見了,為啥還不願意跟我好?”
馬秀英翻了個白眼,“瞧你那猴急的樣,我又沒說不行,隻是有條件。”
“啥條件?”
“你得幫我報複陳清河!”
馬秀英咬牙切齒,一臉怨毒的說:“他今天把我丟進糞坑,我長這麽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虧!”
“趙鐵柱是個窩囊廢,不敢去報複!”
“隻要你能讓陳清河吃個大虧,我就答應和你好!”
提起陳清河,劉大頭心裏頭也是發怵。
村裏頭一號的財主,做事情又狠,陳貴恭一家被送走得整整齊齊,他也不敢得罪。
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在掙紮了一會兒後,咬牙說道:“我答應你!”
“你打算咋報複?”
“我今天就……”
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陣子,馬秀英的臉上漸漸露出陰損的笑容。
“行,隻要你把事辦成,明天我就從了你。”
砰——
破屋門被一巴掌推開,黑沉著臉色的趙鐵柱,抄起手裏的斧頭準備抓奸。
他今天拎著東西出門,其實就是個幌子,半道上繞回來抓奸,看馬秀英有沒有和別人搞破鞋。
一招回馬槍,原本以為抓著了,沒想到劉大頭和馬秀英竟然啥也沒幹。
劉大頭嚇得兩腿發軟,差點跪在地上。
媽呀,還好剛才沒幹啥,否則這會兒被趙鐵柱堵在屋裏,不得被劈成八瓣。
他咧嘴牽強的擠出笑容,“趙大哥,你回來了哈。”
“我……我來你家瞅瞅,聽說你最近抓著不少獵物,想買幾張兔子皮,做過冬的帽子。”
“要兔子過兩天,我還沒逮到呢。”
趙鐵柱黑沉著臉說:“大白天的,你倆關門幹什麽?”
“啥關門啊,這不剛被風吹上的。”
馬秀英眼神中的緊張一閃即逝,主動過去打開門,“趙鐵柱,你別沒事找事,人家劉大頭是來是幫咱家忙的。”
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趙鐵柱沒抓到兩個人的奸情,隻能作罷。
劉大頭訕笑著出門,剛走出大門口,冷汗噌的打濕脊背。
媽呀,看來以後想和馬秀英好,得小心著點。
雖說趙鐵柱缺了一條腿,但是長得人高馬大,自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回家以後,劉大頭就找了一身的黑衣裳,一直苦等到夜裏十一點,才拿起地窖用的繩梯,悄默默的出了門。
今天晚上,他得如約讓陳清河倒黴,明天才能抱得……醜人歸。
算了,自己打光棍四十多年,管它美醜的,是個女人就行。
到了陳清河家門口,劉大頭把繩梯掛在大鐵門最上頭,順著爬上去,再扯下繩梯,悄悄溜到別墅東南角的車庫門口,從兜裏拿出老虎鉗。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把陳清河車子上的所有線路全部剪斷。
這樣做的動靜不大,又能讓陳清河虧錢吃個啞巴虧。
二手的三輪車,市場價值要上千塊呢。
可是就在老虎鉗碰到車子的刹那,尖銳的警報聲響起,直接讓院子裏的聲控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