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女獵手
第18章 女獵手
當楊瑞再次飛臨那片森林的上空時，他發現這森林的麵積比眼前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已然將這片曾經是廣袤荒原渲染得鬱鬱蔥蔥。他降低高度穿過稠密的枝葉進入了森林的內部。
這地方還是那麽的幽暗、靜謐。
楊瑞緩慢地向前漂浮，他在尋找當初為艾格納挖掘湖泊的地方。時間久了，他也忘記那湖泊在哪裏了。
正當楊瑞繼續前行的時候，發現身邊有翅膀扇動的聲響，他看到有一隻小鳥正在自己身邊飛行。
它通身金黃，喙是紅色，碧藍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嬌小可愛。這隻小鳥正專注於飛行可能沒有發現身邊的楊瑞。
楊瑞跟隨它飛過茂密的枝葉，來到了森林的深處。這小鳥停在樹枝上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開始縱情歌唱。
很快更多的鳥兒被吸引了過來，這裏簡直成了音樂廳，各種鳥鳴交織在一起猶如一曲自然的交響樂那般悅耳動聽。
楊瑞幾乎癡迷地聽著這些鳴叫，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麽熟悉好聽的聲音了。這讓他感覺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作為一個人類時所感受到的那些事物。
他突然有個靈感，他身邊就是那隻金黃色的小鳥，他想自己能不能變成小鳥的模樣。其實他是能辦到的，因為在他有了這個念頭之後，自己就已然變成了一陣可愛的小鳥。
聚集在一起歡唱的鳥兒們並沒有注意到，在它們中間又多了個夥伴。楊瑞是它們中間唱得最賣力的一個，因為他好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
之後，他抖動翅膀飛了起來，他觀察著自己嬌小的身軀，柔軟的羽毛，同時也能感到抖動翅膀時空氣給予自己的推力，一切都比自己在透明的原形態下來得更真實，因為他還聽到了小鳥體內心髒的脈動聲。
這是一個楊瑞久違了的聲音。
就在他飛翔在林間的時候，突然看到地麵上，紛亂的草叢中，有一個矯健的身影在晃動。
楊瑞被那個身影吸引，降低飛行高度，在草叢的上方緊緊跟住那個身影。這
這個身影動作十分的迅速，由於茂密的草叢的掩護，楊瑞一時沒有看清它長得模樣。那身影到了林間的一處空地旁，這裏長滿了高大的樹木，發達粗壯的根莖全都破土而出，在地麵上扭曲翻滾，高高隆起。
突然，那身影跳上了粗大根莖，楊瑞這才看清了那身影的本來模樣。
這是完美的一個雌性，修長的雙腿，矯健的軀幹，高聳的雙峰，還有那一頭金色的長發。淡粉色的皮膚隱隱散發著醉人的氣息，一雙幽藍的雙眼閃著迷人的光芒。楊瑞斷定她不是動物，因為她的身上穿著獸皮製作的短裙和上衣，雙腳上套著樹葉製作的輕便長靴，這看起來相當的性感。
除了身上的衣褲與腳上的長靴外，這雌性手中緊緊握著一隻精美的長弓，弓身由烏木製作，精巧的弧度和上邊繁縟的花紋足以顯示這個種群的文明程度，弓弦與弓身的結合處渾然一體，看不出任何接駁的痕跡，這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而不是獵殺用的武器。
雌性的顯然是沒發現化成小鳥的楊瑞就在她四周盤旋。因為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那裏有一隻小鹿在靜靜地吃著樹根下的嫩草，絲毫沒有發現遠處那雙已經鎖定自己的眼睛。
雌性從身後的箭斛中抽出一直羽箭，側身而立，將羽箭填在弓弦之上，雙臂用力將弓拉滿，弓弦繃緊時發出“咯咯”的響聲。她神情專注，目光堅毅，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嘴唇。
這彎弓搭箭的姿勢簡直美極了。
那隻小鹿並沒有意識到災難將要降臨，依舊悠閑地啃食著嫩草。弓弦鬆開的瞬間發出的動靜吸引了它，它驚慌地抬起頭四處查看。
此時一隻羽箭閃電般襲來，正中目標，小鹿的頸部被羽箭穿透，它哀喘了一聲，倒在地上死了。
看見小鹿中箭倒地，雌性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她舒展開自己輕盈的身體，幾個縱越便來到了死鹿的跟前。
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死鹿的皮毛上輕輕撫摸了一番，嘴中默默地像是在祈禱。而後她拔出死鹿脖子上的羽箭，摘下一片樹葉將箭頭的血跡擦拭幹淨重新放回箭斛後，又從腰間拔出匕首。
楊瑞清楚地看到那個匕首閃著寒光，形製精美，工藝考究，隻有智能生物才能打造出如此好的工具。
楊瑞心中尋思，他目前所創造和無數生物，可他並沒有創造智能生物。這個雌性類人生物是哪裏來的？
看外貌體征，它們絕不是艾格納，難道說在我進入地核的這段時間，又有外星人光顧了這顆行星，並且在這裏安家落戶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附近的草叢中傳來一聲野獸的低吼，隨後一隻體型碩大的利齒獸竄了出來，直撲向那雌性類人。
雌性類人向遠處一縱躲開了這突然襲擊，手握匕首準備和這利齒獸較量一番。
楊瑞因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雌性類人身上而忽略了悄悄潛伏過來的利齒獸。見到這野獸襲擊，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抖動翅膀衝了下來，用尖厲的喙戳向利齒獸的眼睛。
那利齒獸怎麽也不會想到一隻黃色的小鳥會對它發動攻擊。他用巨爪去打，楊瑞靈巧地躲開了。
隨後，他回複了本來的形態，隻見叢林中忽然閃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利齒獸被楊瑞的神力所震懾住了，渾身顫抖匍匐在了地上不敢動彈，一雙眼睛絕望地看著拿到白光，祈求神對它的寬恕。
楊瑞來到利齒獸的近前，輕輕地說道：“走吧，今天我不殺你。”
利齒獸得到了赦免，轉身逃進了草叢，再也看不到它的身影。
而那個雌性類人也見到了白光，愣在哪裏。但手中依舊緊緊地握住匕首，身體半蹲，單手撐著地麵，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像是要隨時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說道：“艾露絲，在神的麵前你還要動武嗎。”
楊瑞向著聲音的出處望去，在高大的樹後，走出了十幾個身材健壯，手持兵器的類人武士。
為首的頭領，足有兩米身高，胸膛寬厚得猶如鐵板一樣，棱角分明的臉膛上，一雙大眼散發著王者氣息。
艾露絲問：“首領，你說的話我不明白。”
那頭領並沒有理會伊露恩而是走到楊瑞的近前，伏倒在地虔誠地說道：“我的主人，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楊瑞懸在半空看著這個威猛的家夥，奇怪地問：“你是？”
頭領抬起頭看著楊瑞，露出了溫柔謙恭的笑容：“我和我的族人就是您在母艦殘骸中拯救出來的那些吃腐肉的怪物。”
楊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高大威猛，渾身上下充滿陽剛的類人男子便是當年那個一身粘滑，身子佝僂，醜陋無比的艾格納。
他問：“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你的族人，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麽？”
大個子說道：“我們艾格納能走到今天，全是依靠您神性的光輝。我想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我稍後再給您訴說。既然您今日光臨了聖湖森林，我們艾格納的家。最為一家之主我有必要盛情地款待遠道而來的您，我的主人。”
楊瑞笑著說：“我真高興你們都給這片森林起了名字，聖湖森林，嗯，聽起來不錯。”
大個子說道：“不僅是這片森林有了自己的名字，連我和我的族人都有了姓名。”
楊瑞問：“快告訴我，你叫什麽？”
“我的名字叫塞薩裏安，我的姓氏是夜歌。”
楊瑞興奮地叫道：“好美的名字。”
塞薩裏安向艾露絲和其他的艾格納說道：“跪下，這就是我們信仰的神。”
這些艾格納雖然看不到楊瑞的形態，可他們都能感到一股無可比擬的強大力量就在他們麵前，他們遵照塞薩裏安的命令，全都跪了下來。
塞薩裏安對楊瑞說道：“我的主人，請跟我來吧。”
楊瑞笑著說：“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禮貌，最起碼我應該變成個什麽，讓大家都能看見我。”
塞薩裏安說：“請原諒這些艾格納們的無禮，他們還都年輕，都是在這片森林裏出生的，因此他們都沒有見過您。”
說道這裏，楊瑞變成了一個標準的艾格納男子。這一點對於楊瑞並不難，隻要有參照物，他就能變成任何他想變的形態。
那些艾格納除了塞薩裏安之外，全都被眼前的事情驚呆了。楊瑞打量了一下全新的自己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塞薩裏安的肩膀說道：“我還得感謝你和你的族人。我已經很久沒有以這種形態出現了，一直漂在天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像個鬼魂一樣孤獨！”
塞薩裏安始終保持著謙卑的體態和語氣說：“我的主人，很高興您能跟我們貼得更近。這是我們的榮耀。”
楊瑞迫不及待地問：“我又記不起我離開你們多長時間了。快跟我說說，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麽樣。”
塞薩裏安在頭前帶路，聽到楊瑞的問話，他回答：“您上一次離開我們到今天已經過去整整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天了。”
楊瑞心中算了算歎道：“二百七十多年了？這怎麽可能？”
塞薩裏安笑了笑說：“確實如此，已經二百七十多年了。森林裏的果子成熟了二百七十多次了。”
“可你一點都不顯老。”
“這還得仰仗您的恩賜。”
“這是為什麽？我連食物都沒跟你們留下，怎麽能有恩賜。”
塞薩裏安邁開堅定的步伐說道：“我的主人，等到了家，我就會告訴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