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過是雞血而已?

這個世界的修者,大多都有把一縷本源玄力、注入一件特殊器物的習慣,以起到實時明生死的作用。

其中最為便利的,就是“命燭之火”了——

命燭之火不熄,則表示修者未亡。

“查,快給老子查啊!”

“是……”

血龍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存在,哪怕隻是旁係,能量也是相當的大。

沒過多久,便查出來了林家二少這一日的行蹤。

“你是說亮兒最後露臉的地方,是在城西十八巷、借給那個叫步什麽的暫住的院子?”

“是的老爺。”

聽了老管家的答複,林森宇皺著老眉、看向坐下首位的少年,問:“賢兒,這事你怎麽看?”

林森宇問向的少年,名叫林竹賢,乃是林竹亮的親哥哥,頗有早慧,且性格沉穩。

對此,林森宇向來很驕傲。

“回父親話,那名叫步無塵的家夥,與孩兒算是同窗。”

“剛開始的時候,此子修為不俗,我也曾示意弟弟與他多多親近,說不定假以時日、還能為我林家旁係拉得一方強援。”

“可誰知,那步無塵是驢糞蛋子表麵光,被特招入血龍城學院沒多久,他的玄氣修為就逐日跌降,身體也每況愈下;”

“很快,他就從高級班最頂尖的少年英才,接連留級到了預科班,淪為整個學院的笑柄!”

“前不久,他更是直接臥床不起、告了病假。”

論年紀,這林竹賢隻比林竹亮大一歲半。

可要論修為——

林竹賢年僅十六歲,就已達觀氣境五重,位列血龍城學院高級班;

相比之下,剛剛以莽武境七重之資、踏足初級班的林竹亮,是拍馬難及!

“哼,那也就是說,這步無塵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嘍?”

“他奶奶的,老子非讓他償命不可!”

林森宇猛然一掌拍碎了麵前桌案,眼中凶光彌漫!

“父親且慢!”

林竹賢急忙出聲,“步無塵雖不足為慮,但當日與他一同來到血龍城的隨行者中,卻有著一名通神境的強者!”

“即便那人對步無塵很是冷淡,甚至頗有些不待見的意味,可……”

“孩兒總歸覺得,咱們還是謹慎為上。”

“畢竟,早已修為大跌、臥病在床多日的步無塵,肯定沒能耐殺害亮弟。”

聽到這,林森宇恍然開悟,“你是說,殺害亮兒的,是那個通神境的強者?”

林森宇的囂張氣焰,頓時息偃大半。

有言道:“修者一途,莽武為初”。

莽武境的修者,已不再如普通人般、命如草芥了;

他們隨便加入一支獵獸隊伍、或是從軍之類的,都能生活的有滋有味。

“莽武境”之上,是“觀氣境”。

這個層級的修者,已是血龍城內、好些中大型家族舉足輕重的中堅力量,。

要是身在軍中的話,隨隨便便就能混個百夫長啥的當當。

淩駕於“觀氣境”之上的,則是“馭氣境”。

達到馭氣境的人物,在這血龍城內,已是當之無愧的強者,是會被血龍城內各方勢力爭相拉攏的人才!

而“通神境”,更是超越“馭氣九重巔峰”的存在!

血龍城的城主,三大家族的族長,以及血龍城學院院長等極少數傲立於整個邊塞寒疆之巔的大人物,都是通神之境。

這種層次的強者,往往隻需要一兩個,就能左右整個城鎮、無數勢力的強弱分布!

想他林森宇,不過是林家旁係的家主;

不論是身份還是修為,跟林家本宗族長比起來,都還差著十萬八千裏,又豈敢跟“通神境”的存在剛正麵?

他們卻是不知,當初與步無塵同行的通神境強者,其實隻是奉命、護送他抵達血龍城而已。

人剛安頓好、就拍拍屁鼓走人了!

這,還是當今大梁王看在步無塵爺爺的麵子上,破例默許、給了他特殊的照顧。

否則……你一個差點把皇帝老兒氣瘋了的貨,誰會管你在流放之路上的死活?

“不錯。”

林竹賢點了點頭,又道:“況且,那步無塵就算再廢,血龍城學員的身份,也是貨真價實的。”

“暗殺的話,萬一留下不幹不淨的尾巴被校方抓住,那麻煩可不小!”

聽到這,林森宇頗為不甘的吐了一口氣,“呼,難道就讓你弟弟這麽白死了不成?!”

“那自是不可。”

林竹賢沉聲道:“即便撇開亮弟之死不提……”

“從他去找那步無塵的時間來看,他本該帶去歸還宗家的孤本功法和玄技,多半也已經落在那姓步的手上了,必須得拿回來!”

“沒錯。”

林森宇狠狠的點了點頭:“孤本的《烈虎炙魂罡》和《焰虎拳》,可是為父貼了老臉、花了重金,好不容易才從本宗求來,給亮兒借讀一段時間的。”

“要是弄丟了,為父可吃罪不起啊!”

短暫的沉默後,林竹賢突然詭譎一笑,“嘿嘿,父親別慌,孩兒有一法子,既能讓那步無塵把吃到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又能光明正大的弄死他,替亮弟報仇!”

“哦?”

林森宇麵色一喜,“吾兒有何妙計,速速道來!”

“我們隻需如此如此……”

時至如今,赫然衝到步無塵府上的一眾監城使,便是林竹賢父子在背後使的勁兒!

隻不過,步無塵見此陣仗,卻是不慌不亂的反問:“說誰是殺人犯呢?”

他一臉無辜的眨巴眨巴眼,不緊不慢道:“我久病臥床,這剛剛好轉沒多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殺得什麽人?”

“關於這一點,相信院落周遭的鄰居們都能作證。”

“哦對了,之前林家二公子林竹亮也來看過我,他也能為我作證啊!”

“話說你們這幫監城使,空口無憑的、就這麽汙蔑一位血龍城學院的學員,合適嗎?”

在他的事先交代下,老奴阿純和侍女宛小瑤,也都神情自若、瞧不出半點驚慌。

這讓奉命而來的監察使們,臉色一黑,“嗯?還跟老子在這裝是吧?!”

為首一人,大步流星的走入前廳房內,指著地上的幾灘血漬冷聲問道:“那你倒說說,這地上的血漬是怎麽回事?”

“哦,你說這個啊,雞血而已!”

沈若辰早就料到對方會有此一問,淡然道:“我之前不是中了邪,一直臥病不起嗎?”

“幸好後來我家瑤兒為本少求得偏方,鋪灑雞血成‘去病’之陣。”

“我能這麽快活蹦亂跳的,這一灘灘的雞血可是居功至偉!”

“雞血?”

禿頭漢子眉頭一皺。

“是啊,雞血。”

步無塵大點其頭,故意用前世看港劇學來的調調笑問:“怎麽了阿sir?”

“難道我朝律法中,有規定說不能在自己的屋子裏頭殺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