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兩年後
“我們走在大路上。”
“意氣風發鬥誌昂揚。”
歌聲響起，意味著一天的工作結束。
軋鋼廠的工人三兩成群，相繼走出車間。
二車間。
秦淮茹第一個扔下工具，慵懶地伸了個腰。
三十來歲，是女人最甜美多汁的年齡，再寬鬆的工作服也遮掩不住她誘人的身姿。
幾名小青年眼睛都看直了。
秦淮茹朝他們笑了笑，從工作台的下麵拿出一個飯盒，輕車熟路地來到易中海身邊：“易師傅我先走了。”
“嗯！”
易中海點點頭。
秦淮茹轉身扭著屁股離開二車間。
呼～
易中海吐出口濁氣。
兩年了，生活不但沒有壓垮秦淮茹，反而還讓她越來越有魅力。
易中海環顧一圈四周。
在二車間，至少有一半的工人是他教出來的。
具備紮實的技術，又有這麽多徒弟，易中海的話有時候比車間主任還管用。
“小周，你留下來加會班，幫你秦姐把今天的任務完成。”易中海走到一名青年男子的身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了，易師傅。”被喚作小周的男子點了點頭，將已經收好的工具重新拿出來。
“努點力，爭取下個月轉正。”易中海滿意地拍一下小周的肩膀，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地走出車間。
他是八級鉗工，又有這麽多徒弟，收拾工作台這種事自然無需親自動手。
又過了一會，一名來自其他車間的工人走進二車間，叫小周一起和他下班。
當得知小周還要加班，他跑到秦淮茹的工作台看了一眼，又迅速跑回來打小報告：“小周，秦淮茹起碼有五分之一的工件沒完成，你確定要留下來加班？”
“沒事，廠裏下個月就要考核了，我也正好練練技術。”小周笑著撓撓頭，不以為然道。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早就習慣了，也樂在其中。
“誒，你說這秦寡婦和易師傅什麽關係，易師傅怎麽處處維護她。”工友壓低嗓音，小聲問道。
他雖然不在二車間，卻也聽說過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隻不過知道得不清楚。
“秦淮茹和易師傅住一個四合院，秦淮茹的老公兩年前死了，易師傅看她家過得比較困難，出於好心才處處維護她。”小周大概講了一遍，走到秦淮茹的工作台上開始操作。
工友跟著湊過去，隨手拿起一個秦淮茹作的工件看了看。
“你不下班嗎，我還早。”見工友一直站在工作台旁邊，小周好奇地問了一聲。
“你看。”
工友把手裏的工件遞給小周。
小周瞄了一眼，順手接過來放到旁邊。
“聽說秦淮茹進廠兩年多了，沒想到工件做得這麽粗糙。”同事一臉震驚地看著秦淮茹製作的那堆工件，“難怪還是學徒工。”
小周笑了笑，沒說話。
“小周，你可以啊，應該可以通過下個月的考核了。”工友拿起小周剛做好的工件看了看，讚揚道。
“希望吧。”
小周一邊回答一邊加工，遊刃有餘。
“我信你。”
工友對小周有信心。
因工種不同，工友有心幫忙卻沒那個條件，和小周聊了會天就離開車間。
另一邊，秦淮茹匆匆回到四合院。
她剛把裝白麵饃的飯盒打開，賈張氏就瞪著眼睛看過來，尖銳的目光不斷打量著秦淮茹，似乎想看出點什麽東西。
秦淮茹被看得受不了，無奈地說道：“您要是嫌髒，可以不吃。”
哼！
賈張氏冷哼一聲，冷冰冰地說道：“你還想餓死我不成？”
“媽，我不是那意思。”秦淮茹轉過身，委屈巴巴地看著賈張氏，眼裏噙滿淚水。
“秦淮茹，收起你那套，它對我沒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賈張氏生氣地將鞋墊扔到桌上。
哎～
秦淮茹歎了一口氣，很是委屈。
為了這個家，她付出太多。
在廠裏要應付那些圖謀不軌的男人，回到家還要被賈張氏指責。
“秦淮茹，這裏可沒有野男人，你用不著哭哭啼啼。”賈張氏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媽，我餓了！”
秦淮茹剛想說點什麽，棒梗就衝了進來，張口要吃的。
“吃什麽吃，再過一會就吃飯了。”秦淮茹沒好氣地將飯盒收了起來。
棒梗眼尖，看到飯盒裏裝著白麵饃，不滿地撅起嘴巴：“怎麽又是白麵饃？”
“細糧都吃膩了，你到底想吃什麽？”秦淮茹瞪了棒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見天地吃細糧，棒梗的嘴都吃叼了。
棒梗抹了一下嘴角，眼神放光：“肉，我想吃紅燒肉。”
“沒有，今天就隻有白麵饃。”秦淮茹頭也不抬地說道。
“媽，咱們家都好些天沒吃肉了。”棒梗上前拉住秦淮茹的手晃了晃。
秦淮茹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今天是周五，她沒記錯的話，自己家周一才吃過肉。
“媽，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嘛。”棒梗加大了搖晃的力度。
秦淮茹聽得心煩，眼神卻很驕傲。
兩年。
距離東旭去世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兩年是她含辛茹苦地將棒梗養大，養得白白胖胖的，個頭遠超同齡人。
賈張氏抹了下嘴巴，開口道：“淮茹，咱家確實很久沒吃肉了，棒梗嘴饞也正常。”
秦淮茹撇了撇嘴。
她看得出來賈張氏也饞了，想吃肉。
“媽，我餓了！”
“媽媽、媽媽，我餓了！”
與此同時，小當也領著槐花跑進屋。
“小當、槐花，咱媽說了，今天吃肉。”棒梗目光一轉，對自己的兩個妹妹說道。
兩個小女孩頓時流下口水，一人一邊抱住秦淮茹的腿，仰起頭、張開嘴就要吃肉。
看著眼前的三張嘴，秦淮茹深感頭疼。
棒梗如今到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齡，家裏每個月的那點定量根本不夠全家吃，現在距離開工資還有十來天，她到哪裏去給他們找肉吃？
秦淮茹下意識看向賈張氏。
她現在還是學徒工，月工資27.5元。
工資本就不高，每月還要從裏麵抽出三塊錢給賈張氏，能夠家用的隻有24.5元。
24.5元。
平均下來一人還不到五塊。
反正秦淮茹現在手上一分錢都沒有。
“你看我幹嘛？”注意到秦淮茹的目光，賈張氏警惕起來。
“媽，家裏現在沒錢…”
“不給不給，我一個老太婆能有什麽錢？”
秦淮茹的話還沒說完，賈張氏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地將她打斷。
“媽～”
秦淮茹委屈地跺了一下腳。
“你就是喊奶奶，我也沒有。”賈張氏麵不改色地說道，“你才是他們的媽。”
“媽，我要吃肉！”
“吃肉！吃肉！”
“肉肉、肉肉好吃！”
三個小孩不斷鬧騰，吵得秦淮茹頭都大了。
賈張氏在一旁幽幽地提醒道：“傻柱呢，怎麽好幾天沒帶飯盒了？”
“我問過了，他說這幾天供應商那邊出了一點問題，廠裏的工人都不夠吃，沒剩菜帶。”秦淮茹無奈地答道。
下班時她去食堂找過何雨柱，食堂的情況依然沒有改善，好在供應商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明天能恢複正常供應。
“這個傻柱怎麽回事？難道不會事先把菜預留出來嗎？”賈張氏用力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地嚷道，“看把我家乖孫都饞成什麽樣子了，要是餓壞我家乖孫，老娘饒不了他。”
眼光一轉，見秦淮茹看著自己，賈張氏不滿地吼道：“你看我幹什麽，還不快去給我乖孫子找肉吃。”
“你們在家好好待著，媽媽出去看看。”秦淮茹也無奈，囑咐了棒梗三兄妹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屋，秦淮茹徑直走向何雨柱家。
在何雨柱家門前停下，秦淮茹隨手將頭發整理一下，上前敲門：“柱子你在家嗎？”
連叫了幾聲都沒人應，倒是隔壁的何雨水聽到動靜，從自己的屋子裏麵走出來說道：“秦姐，我哥不在。”
秦淮茹轉過身，詫異地問道：“雨水，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回來的。”何雨水笑了一下，熱情地問道，“秦姐找我哥有什麽事嗎？”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柱子，咱們食堂什麽時候恢複正常的供應。”秦淮茹笑著答道。
“我哥去市場了，等我哥回來，我讓他立馬來找你。”何雨水也笑著回應道。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去前院等他。”秦淮茹眼神微亮，拒絕了何雨水的提議，轉身扭著身子往前院走。
何雨水目光微沉，笑容也逐漸收斂。
望著秦淮茹妖嬈的背影，她咬了咬嘴唇，轉身進屋關上門。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秦淮茹就看見何雨柱左手拎著瓶酒，右手拎著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嘴裏哼著小曲朝四合院走。
“柱子！”
秦淮茹把衣領往下拉了拉，微笑著迎上去。
何雨柱笑嘻嘻地走到秦淮茹麵前：“喲，秦姐這是在等誰呀？”
“你說呢？”秦淮茹露出一絲媚笑，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接何雨柱手裏的肉。
“姐，我的親姐，今天可不成啊。”何雨柱反應過來，求饒地看著秦淮茹，“今兒雨水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麽也得給她弄點好吃的是不？”
“柱子，姐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可是…”說著說著，秦淮茹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可是家裏已經沒餘糧了，三個孩子也好久沒吃肉了，剛才還在家裏哭，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秦姐你別哭呀，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是我何雨柱欺負了你。”何雨柱手足無措，慌了神。
“就是你欺負我！”秦淮茹用力跺了一下腳，蠻不講理地說道。
咕嚕～
何雨柱咽了口唾沫，目光不受控製地往秦淮茹胸前瞄。
剛才那一抖直接抖進他的心房。
“柱子，姐是真的沒辦法了。”秦淮茹梨花帶雨地看著何雨柱，挺著胸脯往前走了一步。
何雨柱趕緊後退一步，一臉為難：“雨水難得回來一次，我…我…”
叮叮叮～
兩人糾纏之際，胡同裏忽然傳來一陣鈴聲。
回頭一看，葉國強騎著自行車往這邊趕。
兩人趕緊站到一邊讓出路。
路過秦淮茹身邊，葉國強低頭掃了眼，暗自搖了搖頭。
他雖然才回來，但是看眼前的場景就猜到是怎麽回事，準是秦淮茹看上何雨柱手上的那塊肉了。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何雨柱居然沒有把肉拿給秦淮茹，這可不像四合院第一舔狗的作風啊。
擱以前，秦淮茹隻要勾勾手指，何雨柱就搖頭晃耳、屁顛屁顛地往上湊。
等葉國強來到中院，見到何雨水屋子的窗戶是打開的，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看來何雨柱還沒有完全陷進去，還知道自己有個妹妹，不過這隻是暫時的。
葉國強敢打賭，何雨柱手上的那塊肉今天肯定保不住。
“葉大哥！”
葉國強就是在中院停留了一會，就被屋子裏的何雨水看見，衝出來甜甜地喊了一聲葉大哥。
葉國強一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從兩年前他借給何雨水錢，兩人的關係不再那麽陌生。
主要是何雨水，她似乎產生了其他想法，每次回來，總是主動往葉國強家湊。
“雨水，你哥就在外麵，我先回去了。”葉國強點點頭，趕緊推著自行車往後院走。
葉國強也知道何雨水的意思，但他現在沒那個心情。
縱觀全劇，其實入得了葉國強眼睛的女人並不算多，不是說她們不漂亮，隻是沒有長到他的喜好上。
也不怕大夥笑話，前世看劇的時候，長大後的槐花才是最對他的胃口那個人。
可惜槐花現在太小了，才兩歲多。
葉國強今年已經二十二歲，等槐花長大，他都快四十了。
咚咚咚！
葉國強剛吃過晚飯，他家的門就被敲響。
開門一看，是何雨水。
“葉大哥，嗚嗚嗚～”
葉國強還沒來得及詢問什麽事，何雨水就撲過來抱住他，小聲抽泣起來。
“雨水，發生了什麽事情？”葉國強趕緊拉著何雨水退到門後。
這要是讓四合院的其他人看見，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