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月上柳梢頭
錢多多表達感情的時候,從來都是很直接的。她性格上就沒有婉約那個玩意兒,雖然她是個女人。
榮羽就覺得自己的麵前就像是刮了一陣風一樣,然後這陣風就鑽入到懷裏,帶著強大的衝擊力,要不是腰馬功夫還不錯的話,估計來兩個人就一起滾在了雪地裏了。
這樣喧鬧的場景,自然也就引起了小院子裏的每一人的圍觀了。
包括小院子裏的幾個先來的員工。
特別是那個有點兒肉的周豔豔,羨慕的不得了。然後那眼睛使勁的斜著瞅聞聲而出的範然。可惜範然一看,沒自己什麽事情,又鑽到廚房去了。
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真的很無聊,還不如研究一下刀法。
但是對於周豔豔來說,真的很失望。這個男人連斜著眼睛都沒有看她一眼。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在這裏工作了。
下班了。聶小青覺得自己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她還是笑著離開的。黃甲跟在她身後說錢多多是她命中的克星,她也覺得說得對。
正當自己滿心的歡喜要表達的時候,就會看到這個鬼女人的出現。
真的像個鬼一樣,穿的黑漆漆的,以為自己酷得很。
於是她一邊走,一邊問黃甲:“錢多多什麽時候死?”
“啊?”
黃甲一哆嗦,這話怎麽聽著滲人!
“別瞎想啊,別亂來啊,羽哥也可能是一時糊塗……不是,你,是你可能一時糊塗……真的,為了一個男人……”
“呸,老娘問你錢多多什麽時候死?”
聶小青咬牙切齒的對著黃甲說道。羽哥說,錢多多死了,她可以續弦。
黃甲茫然,感情自己成了狗血劇中的一個道具人了。這話不敢接啊,接了就是個死字,不是死在聶小青手裏,就是死在錢多多的手裏。
“我不知道啊,可能……沒有意外的話……活個五六十……七八十還是可以的吧?”黃甲已經盡量的把數字往小了說。
特麽的,就該早點溜走的。
晦氣啊!
“你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嗎?”
忽然聶小青站住了,回過身,狠狠的盯著黃甲。嚇得黃甲倒退了好幾步。
這死娘們,轉個身都要搞得這麽突然,嚇死個人!
“我哪知道?天涯海角?南極北極?背靠背?宇宙盡頭?”
黃甲一連串的回答,反正隻要中一條,這娘們就不會這麽煩人的問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聶小青抬頭看蒼天。
天色已經泛青了,再過一會兒,就會夜幕降臨,到時候會有一顆星星緊緊的挨著月亮升起來。
所問非人。
但是聶小青並不是想要問一個答案,因為答案就在她自己的心理。
“你特麽的文盲啊!”
聶小青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念白句一樣。
“這……這你寫的?”
黃甲試探著問了一句。
聶小青對這個文盲死心了,自己一個人腳不沾地的朝著自己的出租屋飄過去了。黃甲不敢跟過去了,再跟過去,怕自己就會見到一個“死”字了。
受了刺激的女人,情緒非常不穩定,比大姨媽來的時候還不穩定。
這個時候自己跑過去,無疑就是送人頭。
黃甲果斷的去了市內,開著自己的X4去的,還是市內好,女孩子都很溫柔,說話聲音也好聽,也會唱著歌來誇自己硬氣。
在星沙花燈初上的夜裏,榮羽拉著錢多多的手,飛奔在河邊的大堤上。這裏的雪哪怕是一天了,也沒有幾個人來糟蹋了。
“咯吱”“咯吱”
兩人踩著雪發出來的響聲,就像是為兩人歡快的笑聲打的節奏一樣。奔跑起來,就是一首歌了。
“站在這裏!”
榮羽終於停下來了,錢多多氣喘籲籲,彎下腰喘氣。
“你特麽的想要跑死我了,找聶小三去啊!”
榮羽就再次說道:“別動!”
錢多多就直起腰來了,還挺了挺胸,可惜穿著風衣,再挺也就那麽一回事。她還在納悶呢,榮羽為什麽要拉著她來這地方。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河堤邊的柳樹的紙條就揚起來了。
沒有翩飛的綠葉,但是卻還有柔條萬千。
榮羽在等風,風一起,他就舉起了手機,然後按下了拍照。沒有開閃光燈,也沒有聽到哢嚓的聲音,但是錢多多已經入畫。
“我看看!”
錢多多看榮羽給自己專門來拍照,也非常有興趣,過去將腦袋湊到了讓榮羽的肩膀上,偏著頭看榮羽的手機。
這姑娘很有分寸,哪怕是熱情如火,如膠似漆,她都不會主動的去拿榮羽的手機,哪怕現在手機裏拍的是她自己,她也不會。
柔條披風,掃過發絲披拂的臉,再加上柳樹旁邊的雪地,還有大堤護欄上的雪。整個就是下雪後榮羽想了一天的畫麵。
錢多多來了,這個畫麵就成真了。
真好!
“我一上午就遠遠的看著這大堤上的雪景,想象著你在大堤上的情形,所以我就很想將這個影像留下來。謝謝你!”
榮羽確實很感激錢多多。
錢多多也歡喜,能讓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當成心中一景,隻怕是很多戀愛中女人的一種夢想吧!
到了晚上,榮羽和錢多多可以做的事情可多了。
而且錢多多的身段很不錯,那麽做的事情就比普通人又多了一些。套用一句很流行的話,那就叫解鎖!
一開始的時候,錢多多躲在沙發的角落上,害羞的瞪著榮羽說道:“我們的指導老師說了,女孩子就應該顯得較弱一下,而且還應說話嗲一些……”
榮羽就納悶,你這煙嗓,嗲得起來?
“我們指導老師還說了……”
“你們指導老師是男的女的?”榮羽火冒三丈,這節骨眼上,你怎麽磨磨唧唧了?你的指導老師是個鬼啊!
“女的。”
“那肯定沒男人!”
“啊?你咋知道?”
“老子就是知道,咋的?不爽……”
錢多多就猛地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將被子猛地一掀:“原來男人不爽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啊,哈哈,我指導老師還說……”
還說個屁。
榮羽已經下手了,還說個屁?多久沒有見過的兩人,錢多多其實不過就是逗一逗榮羽而已。所以一旦榮羽下手了,錢多多怎麽會服輸呢?
……
“男人,你的院子看起來真好看!”
錢多多的文化,不能像榮羽一樣,立馬就有優美的詞匯冒出來,所以形容不出來藝廚那個院子的美,特別是現在映照著燈光,屋頂的雪和地上的雪還有亭子上的雪,還有樹上的雪都能夠反射出光來。
讓白的更白,暗的更暗。
就像極了這個時候趴在窗戶朝外麵張望的兩個原始人,隻不過兩個人都裹在了一床被子裏,隻露出兩個腦袋來,頭碰著頭的看著院子。
“什麽時候栽的那棵銀杏樹?”錢多多扭過頭,因為兩人腦袋挨著的,一轉頭嘴唇就親在了榮羽的眼睛上了。
榮羽用嘴唇回應,也扭頭,親在了錢多多的鼻子上了。
“嘿嘿,鼻子都被你吃掉了!”
錢多多得意的嘿嘿直笑。
在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在毫無秘密的男人麵前,幾乎已經失去了矜持。啥都敢說,說出來之後,還顯得特別的有成就感。
“你剛才說什麽?”
被錢多多這麽一膩歪,榮羽又忘記了剛才錢多多問的那句話。
“聶小青那個女鬼是不是常常勾引你?”
錢多多又問。
“不是這一句!”榮羽確定,剛才肯定不是這一句。
哪怕是耿直如錢多多,在宮鬥劇裏,都變得狡猾起來了。
“就是這一句,剛才我一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她本來笑嘻嘻的臉,陡然就變色了。還當我沒有看到?我看的一清二楚。”
“呃,我姓榮,不姓寧。我不曰鬼的!”
“哈哈……”錢多多哈哈大笑,還忍不住就往後倒去,猛然的倒在了**。笑得在**裹著被子打滾。
榮羽隻是感覺到身子一涼。
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子,被錢多多猛的拽住往後倒,然後……全部被她拖走了……拖走了……然後自己就光著趴在窗口看月亮了……
錢多多打了個滾,然後又看到了榮羽一臉懵逼,趴著看月亮的裸態,忍不住又狂笑起來,還好能夠一把將榮羽扯倒在**,用被子將兩人裹住了。
然後被子就縮成了一團,裏麵傳來了錢多多斷斷續續的笑聲。
錢多多是一朵怒放的花朵。
一朵可以在盛夏,也可以寒冬怒放的花朵。她的生命力可以抗拒熾熱的陽光,也可以迎著風霜。
也可以溶於月光。
“男人啊,我寫了首歌……”
錢多多抽一口煙,然後在煙霧繚繞中,看著榮羽模糊的臉,笑道。
“我唱給你聽啊!”
榮羽點點頭。
然後錢多多就將煙夾住,放在榮羽的嘴邊,看他叼上,就開始唱:
“明月清光水上城,別後相思半入雲,半入雲,柳梢頭上聲成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