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美好的東西隻能種在心裏

錢多多曾經在新歌手的巡回演唱會之前曾經給榮羽說過:“你會聽到我心跳的聲音。”

這已經成了兩人之間互動的某種默契了。

榮羽很喜歡這樣率性而為的錢多多。

這樣率性的人,哪怕是在陰戳戳的娛樂圈,錢多多就能像一束光一樣的將自己獨立出來。這一點榮羽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這不是嫂子嘛?”

黃甲等錢多多唱了好幾句了,才反應過來,指著電視一驚一乍的對著榮羽說道。

“還用你說?”聶小青也早就聽出來了。

“剛才錢多多開唱之前,為什麽還要‘砰’‘砰’‘砰’幾聲?”

聶小青肯定是不知道這是榮羽和錢多多之間特定的打招呼的方式。

“試麥!”榮羽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道,“覺得應該是試試看,麥克風是不是被人關了。”

聶小青居然還信了,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確實,娛樂圈實在是太壞了!錢多多不會受到影響吧?”

榮羽隻是看了她一眼,聶小青就嘿嘿的笑著舉手投降。

她嘴裏說著“錢多多”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想在錢多多背後,榮羽麵前,戳一戳,看能不能將錢多多的形象在榮羽麵前戳翻了。

除了榮羽,黃甲和聶小青都是打起精神才將錢多多唱的一首歌聽完。

也不知道是唱的誰的一首老歌,反正唱出來效果沒有她的原創好。

淘汰和晉級,其實都是掌握在導演手裏。而導演手裏的名單又掌握在製片人手裏。而製片人又聽那些投資人的。

坐在聽眾席上的張良穎給了好幾次特寫,她麵無表情,隻是輕輕的鼓掌。

結果似乎都已經注定了。

比賽就是拍戲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所以錢多多唱得怎樣,根本就不重要。因為連選歌都沒有權利的時候,還指望什麽比賽能夠公平?

到此一遊,不過是為了增加錢多多的曝光率而已。

錢多多選擇張良穎,就注定了要走得很艱難。

因為張良穎的工作室也走得很艱難。

兩個彼此都需要鼓勵的女人,或許能夠砥礪前行吧,都是不服輸的性子。榮羽倒是希望這兩個女人能夠相互扶持著,成為娛樂圈的一道光。

不,兩道光!

等錢多多唱完之後,榮羽就沒有興趣看下去了,把電視節目的選擇權交還給了聶小青。聶小青也沒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就把電視關了,也不管黃甲想不想看,徑直就回去了。

如今聶小青回家隻不過一分鍾的事情。

因為她租的房子就在榮羽的隔壁。

在女人居然花了一千塊錢,讓榮羽隔壁的那個租住戶搬走了,然後自己搬進來。原來的那個租住戶高興地不得了,這邊是城郊,郊區,說白了就是農村。租房子還不容易?白得一千塊錢。給錢的當天就搬走了。

還好心的給聶小青留下了幾個晾衣服的衣架子。然後就連鹽罐子都打包帶走。

於是聶小青名正言順的成了榮羽的鄰居了。

至於黃甲也想用同樣的辦法來租榮羽另一邊的房子。結果被榮羽果斷的製止了。警告黃甲說道:“如果你租了旁邊的房子,我馬上另外找地方。”

這種區別對待讓黃甲以為榮羽是為了怕自己打擾他和聶小青的奸Q。捕捉了好幾次,沒有得逞,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相信,兩人之間確實隻是男女鄰居這麽簡單了。

天一亮,榮羽就去跑步了,順便在郊區新建的一個便民廣場上,用那裏的健身器材健一下身。

拿起勺子,就必須得有一個好身體。這是做廚師的最基本要素。

聶小青和榮羽肩並肩的跑步,然後累得氣喘籲籲的癱坐在健身器材的馬架子上,讓一旁的老頭看了好久,他也想玩,但是被聶小青占了。

黃甲也起得早,但是他不跑步,就站在能滴溜溜轉的那個健身器材上,左右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因為肥碩,所以隻能扭個35度就到了極限。

“看到了沒有?昨天的新聞,老程家完蛋了!”黃甲舉起手機給榮羽播報新聞。

“哪個老程家?”

榮羽正在做拉伸力量訓練,順嘴就問了一句。

“做飲料的那家啊!”黃甲嘿嘿的笑,“加州陽光橙汁,每天一杯好心情。這個廣告詞聽說過沒有?”

“聽過!”榮羽點點頭,“昨天電視上還在播這個廣告呢,你告訴我這家完了?”

黃甲很得意,他有自己的消息來源。終於有在榮羽麵前賣弄的機會了。

“嗬嗬,本來就快要死了。想賣給米帝資本,結果被洋人擺了一道,四處漏風。國內很多餓狼都緊盯著這塊肉的。雖然隻是剩下骨頭了,但是擋住還香啊!”

黃甲嘿嘿的笑著。

“你是說,張德勝又要回到店裏包場了?”

黃甲一說,榮羽就想明白了。之前張德勝說什麽要處理事情幾天不回來。看來處理的事情就是這個啊。

“對,這一次估計最大的一塊骨頭肯定是這老家夥叼嘴裏了,碼的,別被這老頭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樣子騙了。”黃甲對榮羽說道,“我可不想被他當成骨頭給叼了。”

“你?你現在就是根蚊子腿。”

榮羽憋住的笑了。

黃甲長歎一聲,然後說道:“蚊子腿也是肉啊。我哥就見不得我這蚊子腿肉,在我老爹麵前說我的壞話呢。你說我要不要說回去?”

“你爹會聽嗎?”

“不會!”黃甲頓時沮喪了。

“但是你爹肯定也不會信你哥的話。都心裏明白著呢,想靠著幾句話來打發人,哪有那麽簡單的宮鬥大局?”

榮羽哈哈一笑,然後起身。

“走了,小青,跟上!”

榮羽又開始往回跑。

聶小青哀嚎一聲,不得不跟在榮羽後麵,慢騰騰的跑著,實在是跟不上進度。太累了。十好幾天了,都還不適應。

還真被黃甲說中了。

第二天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張德勝就優哉遊哉的過來了。

司機將大奔停在了院子外麵,隔了十幾米的地方。然後一個彪形大漢跟隨著,一直到院子門口,等張德勝進去了,他就在院子門口一邊找了個地方拿出一個小凳子坐下來。

“今日痛飲慶功酒,壯誌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張德勝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背著手,兩邊瞅瞅,前麵瞧瞧。

榮羽從大堂內出來,迎上去。

“恭喜啊!”

張德勝就瞅了榮羽一眼,然後就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瞅瞅你,還是落了俗套了不是?我隻當你不喜歡這些事情。”

“我是不喜歡,但是有朋友春風得意,我怎麽能夠掃興?”榮羽笑著和他一起到了樓上的包間,坐下來。

聶小青早就泡好了茶,擺好了棋盤。

“恭喜老爺子啊!”聶小青也笑著說。

“這話小青說出來我愛聽,真心的。你說出來,我怎麽聽起來就像是揶揄我一樣,不爽利得很!”張德勝興致挺高的,坐在了窗口。

“老爺子,你們聊啊,我就不討人厭了!”聶小青告辭下樓去了。

張德勝就看聶小青下去,吧嗒著嘴巴:“嘖嘖嘖,多好的姑娘,不覺得可惜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瞅著榮羽。

“下不下啊?不下我就不陪你了啊!”

榮羽不聽他在這方麵嘰嘰歪歪的。

張德勝哈哈一笑,指了指榮羽:“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然後又一扭頭,看窗外,那邊的院子裏已經沒人了。不由得“咦”了一聲,說道:“這老杜家不是開茶館嗎?院子裏平常都滿人的,今天空了?”

榮羽也看到了。

估計應該是王鐵軍和老杜租房子的事情談好了,這幾天老杜也就不開茶館了。

“租給別人了。”

“租出去了?嘿嘿,這老家夥也舍得啊。一天好幾百的收入,一個月怎麽得都能收個兩萬左右,怎麽就舍得了?”張德勝略一思索就明不白了,“有人出了高價,因為……你?”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家夥。

“是,也不是!”

榮羽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然後開始擺棋盤。剛好下夠兩盤了,就去做菜了。

“最不耐煩你說話這麽藏而不藏的。”張德勝笑,“既然換人了,我幫你把那棵銀杏樹給弄過來,這樣就不是奪人所好了。”

“別,我可沒這麽想過!”

榮羽狡辯。

“嘿嘿,我還看不出來。剛才你看那個院子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在那棵樹上了。”張德勝哈哈一笑,“這你就別管了,包在我身上。”

“你就算弄來了,我也不收。”榮羽繼續無力的“倔強”。

如果那棵銀杏樹移植過來了,放在院子的西邊的角落是最好的。剛好推開窗,就滿眼的金黃,詩情畫意,一下就出來了。

這種場景,榮羽都已經開始想象了。

不過老杜轉讓了院子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些老年人們沒個出處了。每天都在找老杜,讓他別轉讓門麵了。

老杜就冷笑:“不轉讓,你們誰每個月能夠給我拿三萬塊錢來,我立馬就撕毀合同。”

所以這檔子事,被老年人們傳的不像話,說是老杜為了包養一個三十多的“小姑娘”,急需要用錢,開茶館的收入撐不住了。

還有的說,那三十多的“小姑娘”,還領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來認爹了。

經過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榮羽還真的對這棵銀杏樹沒有了什麽期待了。

或許那種美好的銀杏樹,永遠隻在心中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