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倒背如流
江若雪對許文耀的出手，並不意外。
她昨晚已經得到陳驕陽私下通知，陳驕陽會讓許文耀出手，而且會照顧她的感受，用最溫和的方式讓秦凡心甘情願的退婚。
她沒有反對，希望跟秦凡能好聚好散。
然而，讓眾人驚訝的是。
“一百萬很多嗎？能拿出一個億，再來找我吧。”
秦凡繼續看自己的書，沒有搭理方珍珍和許文耀。
他雖然來自縣城，看似平凡出身，但家世並不普通。
父親曾是縣城權力核心的二把手，母親過去十年在金陵開了一家房地產建材公司，輝煌時公司每年利潤達到千萬。
他每個月生活費很少，是因為從小家教嚴明的原因，養成他勤儉節約的生活。
再者。
柳南天剛剛送了一家青藤證券公司給他，價值五億，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調用上億的資金。
他堂堂仙帝，真的看不上這一百萬。
當然，秦凡不想搭理許文耀，主要還是前世他跟許文耀，在高考這一天沒有交集，但這一次許文耀主動上門對賭，他擔心引發蝴蝶效應，影響到他重生先知優勢。
等他利用重生先知優勢賺到足夠的資本，捏死許文耀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許文耀也惱火了：“一個億？不敢賭就說一聲，不丟人。”
“許文耀，我來跟你賭。”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從教室外傳來，跟國漫女神的配音一樣好聽。
聽到這個久違聲音，秦凡心中莫名喜悅，也忍不住抬頭望去。
來人是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女孩，一米七五的身高，身穿普通的校服T恤和牛仔褲，但無法掩蓋大明星般般的優美身姿，美腿高挑，單馬尾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雖然口罩遮住她的半張鵝臉蛋，但一雙幹淨清澈帶嫵媚的大眼睛，充滿吸引力。
不過，她眉間的那一抹憂鬱很濃，心事重重。
“葉大校花？”
“葉大校花有一大把競賽金牌，不是被清北提前錄取了嗎？她居然還要參加高考？”
一群男女紛紛驚呼而起。
許文耀看著這個戴著口罩的女孩，眼中激動，又帶著一抹哀痛。
口罩女孩穿過教室在秦凡身邊坐下。
秦凡心中一動，輕笑道：“菁英，好久不見。”
“秦凡哥哥，你好像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是氣質這一塊。”女孩向秦凡投來明媚含笑的眼神。
看到少女的笑眼，秦凡不由得有些恍惚，過去三百年裏，這個女孩的笑眼一直藏在他記憶深處。
她叫葉菁英，是秦凡的三年同桌和好友，也是江州一中真正的校花學霸。
她雖然經常曠課，但每一次考試都是全市第一，國內各種奧數項目的金牌她每年至少能拿到兩三塊，她也都憑借驚人的歌舞才藝，為學校爭奪到了很多榮耀。
她曠課的原因並不是自大，她來自一個單親家庭，媽媽有嚴重的糖尿病發展成了尿毒症，需要她兼職賺錢給她媽媽治病。
今年三月她已經通過藝考，北影上戲任她選，清北也對她發出了橄欖枝。
但一想到葉菁英的未來，秦凡眼中閃過一抹痛惜。
因為她那張被毀容的臉，她並沒有成為大明星，大學畢業後因為那位失散多年父親的逼迫，她不得不選擇嫁給了許文耀。
他被陳驕陽打斷雙腿苟延殘喘的那三年，葉菁英經常偷偷來看他，給他介紹醫生，並暗中資助了他上千萬的醫藥費。
這份情義，秦凡怎能忘？
隻是，葉菁英結婚後三年，鬱鬱而終。
“許文耀，我來背天問，我背出來，你給我一百萬。”
葉菁英再次開口，但目光落在許文耀身上時，眼中多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冷意。
許文耀一臉愧疚和癡情，壓低聲音：“菁英，你這麽說，讓我更內疚了。”
“你知道的，除了我，我爸媽都很喜歡你，隻要你開口，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我都可以直接打給你。”
兩年前，他就開始追求葉菁英了，家裏人對這位才女也很滿意，全力支持他。
半年前，他的生日聚會上，色令智昏，想要強行霸占葉菁英。
葉菁英寧死不屈，用刀子劃破了臉蛋，嚇到了他，成功逃出魔爪。
葉菁英聲音帶著冷意：“我們很熟嗎？”
“不賭的話，那就趕緊走開，別打擾我跟秦凡哥哥複習。”
秦凡緩緩站了起來，正色道：“許文耀，我跟你賭。”
他不缺這一百萬，但葉菁英缺，她母親每個禮拜都要透析，這是一個無底洞。
這也是葉菁英不願意去清北，而是去北影想當大明星的原因，大明星更能賺錢。
“好。”
許文耀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你輸了，離開若雪。我輸了，給你一百萬。”
“開始吧。”
葉菁英看了一眼秦凡和江若雪，並沒有阻止，她和江若雪方珍珍最近一年疏遠了，但高二之前都是閨蜜。
江若雪多次對她吐槽過秦凡的不是。
然而以她對秦凡的認知，秦凡智商天賦都不低，離開江若雪，未必不能有更好的未來，隻是癡情害了他。
這個未婚妻的確配不上秦凡。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為考之？”
“……”
秦凡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開口片刻不到，本來亂糟糟的教室裏，頓時隻剩下秦凡的聲音。
不僅如此，秦凡不止是背誦，他朗誦的過程中還帶著驚人的意境，把所有人帶入了到一個光怪陸離的神話世界中去。
五分鍾後，朗誦結束。
教室內持續安靜，所有人都沉浸在詩歌的意境中，無比陶醉，流連忘返。
秦凡打破沉默，對許文耀道：“背完了，給錢吧。”
同學們目瞪口呆。
葉菁英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凡，心中暗道：“他吟誦的詩歌，居然產生了意境！”
葉菁英明顯感覺到，秦凡和以前似乎不一樣了，尤其是氣質這一塊，有著一種說不服的魅力，讓她入迷。
江若雪也覺得，吟誦詩歌的秦凡，讓人感到無比的陌生，充滿了人格魅力，讓她不再怎麽討厭秦凡了。
許文耀看著身邊江若雪：“告訴我，秦凡背的天問有錯漏嗎？”
江若雪低聲道：“完全正確。”
許文耀臉色鐵青，怒斥秦凡：“我承認，你背誦的詩歌很優美，很有氣勢，很有意境，但正因為如此，你肯定提前背誦演練過的，不然怎麽可能這麽熟練？”
“想要錢，除非你倒過來念。”
一百萬，這是他畢業旅行的經費，雖然他家大業大，但要送給秦凡一百萬，他很不甘心。
葉菁英看不慣許文耀，據理力爭道：“許文耀，對賭之前，你沒有提過任何條件吧？”
“秦凡之前有沒有背過，跟這一次對賭沒有任何關係好嗎？”
秦凡擺手，輕輕一笑：“無妨，那就倒過來念。”
秦凡再次開口，從最後一個字開始念。
秦凡並沒有被難住，背誦的速度沒有減慢。
無數同學都拿出手機，打開天問，其中也包括許文耀，看看秦凡是不是有背錯。
結果，秦凡倒背如流，依舊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