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麽？
“別想太多！你一定行的！加油！”
牛子銘把幸運紅繩係到給苟建手腕上，鼓勵道。
朱彪拍著苟建的肩膀：“事不過五，你這麽努力，我相信命運一定會給你一個體麵的結果，馬小騷都說，你是我們宿舍最有明星氣質的。”
苟建馬上就要上場了。
他衝兩位兄弟點頭：“他懂個屁！我這次一定行！你們倆也是，跟我多學著點。上台後不要緊張，表演要活潑，對評委要尊重。”
很快，苟建就和另外三個海選對手一起，出現在了海選競演舞台上，為了提升效率，海選都是一撥一撥表演的。
苟建排第一個。
他對著話筒開始起範兒，拽拽的：
“評委老師好，我叫苟建，英文名叫福格威爾，今年二十歲，是一名大學生。我今天帶來一首英文歌曲《夾死特比哩唔》。我來了啊！嘿嘿……哦謔哦吼~康姆昂北鼻，誒唔瑞巴蒂，耶……”
叮！
“好了！可以了，下一個。”
“不是，老師，我還沒有唱到副歌呢。我專門設計了一段海豚音，要不，我直接唱副歌吧？”
“不必了，好好讀書。”
“我會唱跳還會很多樂器……”
“你沒天分。”
“我……嗚嗚……你才沒天分！你全家都沒天分！我年年都來，你們年年都敷衍我，你們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你們憑什麽看不起我？我特麽還買了幸運紅繩。為什麽？嗚哇……”
苟建蚌埠住了，當場爆哭。
某評委同憐憫道：“把他麥閉了，叉出去。”
“喝呸~~”
被兩個工作人員架走的苟建，還在掙紮，朝評委方向吐口水，他這次是真的破防了。
沒天分？
外邊等待區，朱彪和牛子銘看著大屏幕上自家兄弟絕望的樣子，實在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學到了學到了！”
“誒嘿嘿嘿……他還真特麽尊重評委！”
放肆嘲笑，瘋**刀。
“嘎嘎嘎嘎嘎嘎……有點餓了呀！”
旁邊有個笑得更大聲的，笑聲跟杠鈴一樣清脆，正是剛剛賣光貨物回來的馬小樹，零食都賣完了才想起自己餓了。
不一會兒，苟建失魂落魄的回來了，滿臉都是屈辱和不甘的淚水：
“為什麽？”
馬小樹跳過去關心：“你特麽沒吃飯嗎，口水都吐不遠！”
牛子銘跟進：“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老大朱彪殿後：“不體麵，不體麵……不應該哭的。算了，你還是坐遠點吧，免得大家以為我們認識。”
苟建雙目無神地轉身，去了別處。
輪到朱彪上場了，他灑脫地跟著工作人員走了，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海選卡99塊錢一張，是苟建在網上買的，必須要一張一張的實名購買。宿舍網速慢，加上買的人多，他買到的四張海選卡序號並沒有連在一起，每一張中間都隔著十多個人。
所以，宿舍四個人不可能同時上場，得依次去。
朱彪就是來玩的，上場就說：
“我叫朱彪，我不會唱歌，就給大家朗誦一首我寫的詩吧。我有一個室友，以為自己很牛，天天做夢當明星一點逼數都沒有。他說明星是什麽？不就是，唱歌跳舞打籃球……”
這一刀！
外邊，苟建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屏幕，緩緩捂住了心口。
叮！
“聲音很有磁性！”
“有點rap的感覺了哦！”
“他的身材特別好誒，你有幾塊腹肌……哇！八塊！我的媽呀……”
“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雖然你不會唱歌，但很有潛力。”
“晉級！”
苟建癱在了椅子上，心髒疼：“憑什麽？為什麽？”
很快，朱彪拿著晉級卡回來，俯視著苟建，溫柔地道：“你……大概沒有見過這種卡吧，來，給你瞧瞧。”
下一個競演的是牛子銘。
這貨更離譜。
他才剛一上場，兩個女評委就瘋了。
“哇！好帥啊那個選手，我要給你我的晉級卡！就算你唱歌跑調我也讓你晉級！”
“天呐，盛世美顏！晉級晉級！”
“阿姨不用了，我是陪朋友來的……”
“你叫什麽名字？幾歲啦？”
“呃，我叫牛子銘……”
“臉紅什麽？姐姐又不會吃了你。”
“我害怕。”
“別怕！來來來，晉級卡拿好，現在你隨便唱兩句。”
“三月的野花，四月的風……”
“好聽的！聲音好幹淨，姐姐好喜歡！我要你了！”
於是，牛子銘也拿著晉級卡坐到了苟建身邊：“我說我不要，她非給我。”
苟建滑到了地上，生無可戀，捂著心口氣若遊絲：
“為什麽？”
這個他夢想中最神聖的舞台，為什麽這麽的沒下限，選人如此的隨意，評委們都是不要臉的。
他不能理解。
還好，至少有馬小樹陪他一起淘汰……
這時候，馬小樹已經登上了海選舞台，他一臉茫然地站在海選舞台上，像個憨憨。
很快，同組的前麵三個被刷掉了，輪到馬小樹。
他撓頭道：“要走什麽程序嗎？還是直接唱？”
“噗……”
“哈哈哈哈……”
“什麽？”
“你不自我介紹一下？”
評委們心累，每天被各種奇葩折磨十個小時，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馬小樹說：“你們平板上，不是有每個人的檔案嗎？”
評委也敷衍道：“啊！那你唱吧。”
馬小樹拿著話筒醞釀情緒，然後呆住了。
誒？
我唱啥？
壓根就沒有準備過，昨天才知道苟富貴買了四張卡，剛才又忙著賣東西，根本沒想過上台後唱什麽。
夢裏得來的歌倒是多，但沒有一首完整的。
平時馬小樹也聽歌，還跟苟富貴學過幾首，但這時卻全都想不起來了。
不是緊張，是懵。
評委：“放輕鬆，想想你的夢想，好好唱。”
夢想啊？
馬小樹眼神迷離氣質飄忽，他“看到”腦袋裏那團迷霧裂開了一角。
又一首新歌。
是“夢想”兩個字解鎖的？
條件反射，馬小樹張口就唱了出來：“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台下，四位評委立刻眼前一亮。
好聽啊！
外邊，牛子銘和朱彪也豎起了耳朵，老四這兩句有點東西啊！
苟建心髒一抽抽：“為什麽？”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