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啊?
在場所有的老祖宗主長老弟子,在聽聞這句話之人,俱是心底一沉。
不愧是奕劍宗,就算拿出如此厚禮,對方都不會動心。
不過聯想到對方宗門當中已經出了劍仙這般強大之人,在場所有人也便釋然了。
是啊,人家這種級別的人物,又怎會看上這區區三百萬靈石呢?
“唐宗主道心深沉,我等傾佩不已,那便不再叨擾,告退。”
在場眾老祖無奈,隻好將寶箱合上,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自殿外響起。
“靈石不錯,留下來吧。”
什麽!
聽到這淡淡的聲音,唐櫻箬身軀一震!
她聽得出來,這聲音如黃鍾大呂,正是那名劍仙!
也就是說,他竟然同意了!
咻!!!
唐櫻箬急忙運轉步法衝出大殿,想要一窺這位高人的真容。
咻!咻!咻!
在場的諸位老祖,以及無數長老弟子,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急忙使出渾身解數運轉步法,衝出大殿,想要一堵劍仙風采!
一時間,原本禮數周全的在場眾人,竟然變得如雜亂無章的螞蜂一般,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生怕慢了一步!
眨眼間,所有人便是衝了出來,來到殿外。
一眼掃去,隻見原地除了依稀一些氣息留存外,那名劍仙早已不見了蹤影。
“劍仙前輩,我等仰慕已久,還請出麵一見!”
“這位前輩,您方才那一劍如長虹貫日,龍遊九天,我等慚愧不已,想要請您指點一番!”
所有人均是躬身參拜,恭敬無比。
但回應他們的,隻有那山間的清風,與體內重重的心跳。
許久之後。
九靈宗老祖鬥膽抬起頭來,卻還是不見那位劍仙現身。
一瞬間,他便明白了什麽意思。
不過這一次,他倒沒有了方才的失落,而是欣喜不已。
雖然這位劍仙前輩不願意相見,但既然已經答應收下靈石,那以後自己宗門若是出了大事,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劍仙前輩,既然您不願意相見,那我們便不再叨擾,告退。”
九靈宗老祖很識趣,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便朝唐櫻箬重重拜謝,而後帶人離開。
“此番多謝唐宗主。”
“多謝唐宗主。”
其他宗門之人在見到九靈老祖離去,也紛紛起身拜謝,而後相繼離開。
目送這些人下山,唐櫻箬心裏五味陳雜。
想起麵對這三百萬靈石時候的心動,她頓時感到自己有些庸俗了。
可這位高人前輩,卻為了自己,答應了那些宗門?
“前輩,您為何對我這麽好?”
呢喃一聲,唐櫻箬心中感動,哞中不由得生出數滴淚水。
片刻後。
她穩住心神,對著空氣深深的躬身一禮,而後轉身回歸殿內。
“咦?”
就在轉身的刹那,她忽然感知到了什麽。
美眸匆匆回首,放目望去!
驀然回首,卻見那心中牽掛之人,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淡淡微笑!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縱是人間自在客,欲語春容亦慘咽。
“師弟……你……”
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這一刻,唐櫻箬剛穩住的心神再也繃不住,徹底紊亂,熱淚盈眶!
遙遙望去,那一襲白衣飄然灑脫,與方才虛空當中那名劍仙有些相似。
其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麵容若中秋之月,淡笑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唇如桃瓣,目若秋波。
但那張臉卻不再模糊,而是極為熟悉!
舉觴白目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誰家公子翩如玉,麵似秋月驚杜鵑!
“師姐,不必驚訝,我還死不了。”
麵對熱淚盈眶的唐櫻箬,葉南淡淡一笑,翩翩走來。
“師……師弟……真的是你嗎?”
唐櫻箬拭去熱淚,又驚又喜,不可置信!
師弟他,真的沒死?
“死沒死,你來摸摸不就知道了。”
葉南一步步走去,刹那間抓住唐櫻箬玉手,向著自己臉上觸去。
“這……不!不!”
在碰到葉南臉龐的刹那,唐櫻箬身軀一顫,如遭雷擊,趕忙收手!
遙想當初一吻定情,到禁地中的生死離別,再到現在的別後重逢。
唐櫻箬心裏,升起了無盡的仿徨!
就仿佛這一切都在夢中,讓人難以接受!
“咳咳咳……”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你們兩個收斂點,這麽多弟子都在看著呢。”
赫然是手持誅仙劍的許老!
唐櫻箬這才緩過心神,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
之前王龍虎上門逼迫時候,對師弟的那一吻,不過是被逼所迫。
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豈能訴說感情之事?
“你……你沒死就不能早些出現嗎,嚇我一大跳!”
唐櫻箬臉色一變,驟然改口,大聲痛罵!
而聽到這聲痛罵的葉南,則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如果能早些出現,我早就出現了,何必讓你牽掛至此?
不過從禁地出來之後,我不得先去解決劍癡麽?
如今你反而怪我出現晚了,真是不知好人心!
這般想著,葉南擺出一副冷峻麵孔,輕微的冷哼一聲,抬腳便走。
女人這種生物,就要讓她牽腸掛肚。
若是給她好臉色看,就會淪為舔狗!
你越是舔,她就越對你愛搭不理。
哪怕之前對你有感覺,也會覺得你廉價無比,一腳踢開。
“你這小子,給我站住!”
就在葉南剛走出兩步之時,許老忽然一聲斷喝,將他攔住。
“許老,您有事嗎?”
麵對來勢洶洶的許老,葉南臉色不變,淡然問道。
許老麵容冷肅,質問道:“我問你,之前你和箬兒進入禁地的時候,你是排在隊伍末端的,可知道那一抹如天上銀河傾瀉的劍芒是何人所斬?”
原本葉南並沒有將那大妖之事放在心上。
可聽到許老這樣問,頓時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當時自己確實是走在隊伍最後方的,那依許老之見,定然能看到那抹劍光是誰所斬的了?
“許老,我也不太清楚啊。”
雖然心如明鏡,但葉南麵色不變,舉止從容。
說話間,他神情泰然,就仿佛在陳述事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