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門震怒,劍癡出手

東荒最西方。

此處名為西域。

這裏是東荒最隱秘的地方。

因為地處最西,而且海拔很高,千百年來很少有人來到這裏,是一處不毛之地。

不過也正因為這種不毛,給人一種異常神秘的感覺。

東荒不少人,都對這裏有一種靈魂深處的向往。

此時正值深夜,空中彎月高掛。

舉目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高原,遠處更有一些比肩雲端的高山,月亮垂撒下蒼白如紙的月光,讓四周看起來很是奇怪。

一縷微風夾雜著血腥氣攪動著吹來,空氣中有股腐爛的屍臭味。

驀的,抬頭看去。

這才發現那是怎樣的一輪月亮啊, 慘白, 渾圓, 帶著詭異的氣息在雲霧中穿行, 卻有著一種悲傷的美感.。

這是令人恐懼的月亮,使人聯想到蒼白的麵容和歇斯底裏的悲喊,讓人心頭沁生涼意。

空曠的山穀突然傳來一聲莫名激**的慘叫,遠遠近近的草叢在忽如而至的狂風中起伏如浪。

山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狼的側影,然後一隱而沒。

不遠處。

就見大約有二十多位人馬,分成兩支隊伍。

他們身上不斷溢出恐怖的修為氣勢,手裏緊握凶刀厲劍,正互相死死的盯著對方。

在這兩支人馬的上空,有兩個人身上更是爆發出令四周空間都震顫的恐怖威壓,宛如倒峽瀉海的氣勢不斷蒸騰翻滾。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股肅殺的味道,仿佛下一刻就要血濺四方。

不過。

他們好似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默契一般,全都死死的緊盯對方,並沒有貿然出手。

武君大能!

兩尊武君大能在此對峙!

東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一襲黑衣,眉間紋著一個不可忽視的“天”字兒,手中大刀已經出鞘,神情冷漠而又淡然。

在他的對麵,一名黃衫女子持劍而立。

黃衫女子氣質高雅,身上流露出浩瀚如淵的武君威壓,讓空氣中又多了幾分蕭肅。

“乾元宗宗主,沈琉璃,請賜教。”

沈琉璃,西域第一天才,武君境一重天。

主修劍道,一把長劍揮舞的出神入化,劍勢如海,浩瀚深沉。

“天門殿殿主,燕南天,你且出招我看。”

燕南天,天門殿殿主,東荒第一勢力之主。

曾經單槍匹馬橫掃無數宗門,打遍東荒無敵手,後深感寂寞,攜帶手下勢力隱居。

雖然他隱居了,但東荒到處都有他的傳說!

“好,那晚輩就先出招了。”

沈琉璃答應一聲,手中長劍輕輕一揮。

一抹劍勢便是勃發而出,宛如江河奔騰般,席卷而去!

“新晉武君,能修到如此劍道,也算不錯了。”

看到沈琉璃出手,燕南天讚賞的點評了一下。

旋即,手中大刀輕描淡寫的一劃,如狂蜂浪蝶般的攻勢頓時大開大合,洶湧噴發!

轟隆~~!!!

兩人一交手。

滾滾威能頓時製造出大星炸裂般的衝擊波,向著天穹深處不斷擴散蔓延,橫掃雲層千裏。

“唔!”

一招過後,沈琉璃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氣喘籲籲,臉色慘白。

“接我一刀隻是受了輕傷,你挺不錯。”

燕南天說到這裏,突然轉頭看了一眼下方。

那下方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古墓洞窟,不斷有紅色的鬼魅死氣從裏麵散發出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裏麵蘊藏著數不盡的機緣。

“你雖然不錯,但這處古墓你是沒有資格拿下了。”

“帶人離開,我饒你一命。”

燕南天將大刀收入刀鞘,淡漠開口道。

“不可能!”

沈琉璃臉色一變,繼而後覺到自己態度不對,立刻改口道:

“前輩說笑了,這處古墓是我先發現的。”

“而且這古墓還在我宗門山下,前輩若是要挖開這處古墓,那我這座宗門也將山倒門散,還請前輩寬諒。”

燕南天神情冷肅,漠然搖頭:“我燕南天從不寬諒任何人,你退後,否則休怪我大刀不長眼睛。”

此言一出,便是壓迫了!

燕南天有這個自信,也同樣有這個實力,曾經橫掃東荒的第一刀客,絕不是說說而已。

感知到燕南天語氣變得不善起來,沈琉璃眉頭頓時皺起。

此人要挖開古墓,那麽自己這座山門就要倒塌,此事決不允許!

“前輩不要開玩笑,不過若是前輩執意如此,那便從小女子的屍體上踏過去罷。”

聞言。

燕南天笑了。

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之心,淡漠的說道:

“好,既然你提出這樣的要求,那我若是不滿足你,實在是對不起你。”

言罷,他並沒有抽刀,而是抬手向前一推,準備一掌拍死沈琉璃。

就在這個時候。

嗤!

一道傳音突然從遙遠的東方而來,徑直傳入到燕南天的耳中,令他微微有些詫異。

他停下手,靜靜聆聽著這道傳音的內容。

“金雷劍宗老祖屠九幽,以及宗主和嫡子,全都死在了奕劍宗。”

燕南天麵色豁然一變,體內雄厚如海的氣息頓時釋放而出。

轟!!!

滾滾威能如海嘯怒濤,一瞬間席卷半邊天幕。

金雷劍宗是他隱居之後暗中扶持的一股勢力,卻沒想到居然栽在了一個小小的奕劍宗之手。

燕南天閉目沉思。

那奕劍宗,似乎就連宗主也隻是小小的凝元八重天吧?

至於他們的護宗法王,也才不過是小小的凝元巔峰,連半步武君都沒有達到。

如此一來,他們怎麽可能殺得了身為武君境的屠九幽?

莫非,奕劍宗裏麵有人新晉武君?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便好解釋了。

入了武君境,走的又是劍道路線,斬了屠九幽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區區一個新晉武君,遠遠沒有古墓裏麵的機緣重要。

一念及此,燕南天看向下方的人馬,開口道:“劍癡,你的劍該出鞘了。”

劍癡,一名高冷青年。

他雙手抱胸,一把長劍自雙臂間探出,身上氣息內斂,沉穩如山。

在燕南天的鼎力支持下,他專修劍道,一劍斬出,劍勢奔騰,渾厚如海。

舉目看去,他的劍長約三尺,寬約兩指,如一泓秋水。

雖未出鞘,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凜冽刺骨的劍勢。

劍癡人如其名,他一生與劍為伍,癡迷於劍,以劍殺伐證道,以血養劍。

數十年來從未間斷,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對劍的癡迷程度更是達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甚至為了錘煉劍意,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故此,燕南天給他取了新名,喚作劍癡。

劍癡的劍,輕易不出鞘,一旦出鞘,必會見血封喉!

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裏,劍癡隻出過寥寥六次手,無一敗績。

甚至,有一名武君大能不服燕南天管教,被劍癡出手,一劍從雲端斬落下來,死的灰飛湮滅。

“何事?”

劍癡撫劍,眸光如獸,仿佛發現了獵物般。

“你去一趟,血洗奕劍宗。”

燕南天下令道。

“遵命。”

劍癡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