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思危

末世女配養包子

李陽的話讓溫嶠不得不深思,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

看著擁擠的人群,各種各樣的麵孔,麻木的,憤恨的,嫉妒的,落魄而又不失驕傲的……若是末世之前,這樣的場所必定是哄哄鬧鬧的,五彩繽紛的傳單子都要將地麵鋪上厚厚地一層,可現在呢,四周卻是嘈雜不斷的叫罵詛咒聲,有些熟悉的人在一起,甚至連說話大聲點都不敢,隻能小聲咬著耳朵互相交換信息。

或許,她也應該有一把武器,是刀是棒都好……

想到此,溫嶠趁著李陽擋在前麵,自己側著身子將小家夥抱起來,偷偷將一塊麵包塞進小家夥的胸前,不顧小家夥訝異地眼神,輕聲哄到:“乖,別出聲,快點吃吧!”

溫嶠示意小家夥現在別出聲。又迅速的將一碗稀飯給小家夥,好讓他吃了麵包喝點稀飯,避免噎著了,而且,稀飯裏麵水比較多,喝了之後,麵包會在肚子裏漲起來,這樣就不會顯得餓了。

“可是……”媽媽為什麽不吃?

小家夥端著稀飯小心翼翼地喝了口,眼神疑惑。以前每次領到了食物,媽媽都是很快就吃完了的,從來沒留下過食物。

“快吃吧,回去再告訴衡衡好不好!”溫嶠嘴裏哄著小家夥,小家夥畢竟小,對大人的心思多半不懂,好在小家夥雖然不懂,卻是聰明的緊又極聽溫嶠的話,倒是省了很多事情。溫嶠心裏做了決定,對於武器,哪怕是中看不中用的,她也得有一把……

溫嶠的動作或許能夠稍作掩飾,可就在近處,又對四周警惕地李陽怎麽會錯過?對上李陽了然的眼神,溫嶠大方的笑道:“有些自保能力總是好的,不管是刀是棒,也算是有個依托。”

李陽想了想,便道:“我在交易市場擺了一個衣服攤子,到時候去了可以喚上我,我們男生,對於刀具一類的總是比你們要熟悉內行些。”

溫嶠想了想,也是這麽一個道理,便同意了。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漢子掠過溫嶠,急速的向溫嶠跑來,抱著小家夥地溫嶠一驚,轉瞬間就被李陽拉到一邊。

“嘩啦——”一聲響起,剛剛還未喝完地兩碗稀飯就被灑在地上。

“你沒事吧!”李陽看向那衝出去的人問她。

溫嶠站穩腳跟,將懷裏的小家夥放下來,見小家夥麵色沒變,心裏微微放鬆,這才回頭感謝李陽,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她和小家夥估計都要被撞倒。

“我沒事,剛剛多虧你了!”

隻是可惜了那兩碗倒在地上地稀飯,早知道就一口喝了算了,真是可惜了……溫嶠看著灑在地上地白米稀飯,舔舔有些幹澀地嘴角,有點可惜。

這個時候的米,貴呀!

再回頭去看那衝過來的人,卻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了,那人蓬頭垢發的,那沒有修理過的頭發幾乎垂到了肩膀,從身形上隻能大約推測出是一個青年人,也不知懷中揣著什麽東西,兩隻手臂緊緊環在前麵。

溫嶠想著,就那麽一眨眼地功夫,待溫嶠回頭再看時,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咱們走吧!”李陽瞥了眼那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前麵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緊了緊身上裹著的破舊西服,扯著袖子道。

“嗯!”溫嶠點頭,那長長的隊伍,麵色各異的麵孔,看的她心裏發堵。

兩人又像來時一般,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埋頭往前走。

哪知,還沒走出幾步遠,就見一個老漢抱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跌坐在路中,看樣子像是祖孫二人,兩人身前灑著米粒,隻一眼便知是剛剛領了飯的。

溫嶠看著老漢提淚橫流,滿是怒容卻又無可奈何地樣子,溫嶠心中呻然,怕是剛剛領的飯食被人搶去也未可知。

“這天殺的,還要不要我們活命啊……”

那老人看起來身形不算矮小,若是末世以前應該是個無病無痛地老人,可此刻,那枯瘦如材的身軀蜷縮在一起,整個人顯得越發憔悴、瘦弱。

“該死的,怎麽都不去死啊……”

“搶了我們的東西,連口吃的都要搶走,老天爺啊,你怎麽不長眼哪?”最後的質問幾乎道盡了所有的苦楚。

“嗚嗚,嗚嗚……”

老漢坐在地上,看起來六七十歲的人了,最後竟像個三歲稚兒一樣哇哇大哭起來,此刻一身狼狽更顯淒慘,這麽大年紀的人了,看的人眼睛發酸。

“爺爺,地上涼,咱們回去吧!”老人身邊一女生怯怯伸出自己手想要去扶起自己的爺爺。

那小女孩年約十三四歲,怯怯地低著頭不敢看四周各種顏色,顫抖地拉著老漢地手,彎著腰想要扶起坐在地上的老人,她眼睛通紅,眼眶裏的淚珠打著轉兒卻又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丫啊,這世道變了呀!”你以後可怎麽辦啊……

老漢拍了拍女孩的手背,又抬頭望天嗎,嘴中喃喃,擔憂地看著自己唯一地孫女。張了張嘴,終是長歎一聲,然後就著少女地手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瞬間,那背影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看著祖孫倆慢慢離開的背影,溫嶠收回了視線,觸手摸到胸前剛領的麵包,心裏一跳,低聲問道:“這樣地事情,經常發生?”

溫嶠低低的問,李陽也不時地低聲回應幾句,順帶提醒她注意安全。兩人腳步不停,隻是短暫地停留,此刻,又繼續往前走,她看著雖然心酸,卻也僅此而已!

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這種強搶弱小者食物的事情一定是經常發生的,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又何嚐不是弱小者,若是被人盯上,被搶,也是一定的吧!

一瞬間,溫嶠心思百轉。

指不定哪一天,那個被搶食物的人就會變成了自己。

她沒有那麽多的善心去發泄,在這樣地一個世界,盡管她認識的還不充分,就短短地幾天所見所聞,卻也知道此時地艱難與不易。

牽起小家夥地小手,溫嶠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