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彈幕
看著台上微醺的江沉淵，眾人都明顯懵了。
清蒙酒吧直播間內，也浮現出一片問號彈幕。
“這什麽情況？”
“客人喝多了吧，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兒。”
“但以前都有保安把客人拽下去啊，今天怎麽沒人上去？”
“清夢老板瘋了吧，這都不管管？”
“下去！”
“滾下去行嗎，剛下班就想看會兒直播，別讓我看笑話OK？！”
……
看著大屏幕上那一個個問候親屬的彈幕，江沉淵嘴角笑意更濃。
而準備期間，一名工作人員也悄悄更改了直播間名稱。
《醉酒客人PK駐唱韓雪兒！》
細心的觀眾注意到直播間名稱後，頓時笑了。
“我明白了，感情這是清夢老板在整活兒啊！”
“不過整活兒也不是這麽整的呀，看看這貨什麽德行啊。”
“也是，跟喝醉了似的，就這樣子也能唱得出來？”
“老子表示懷疑……”
“快去叫人過來看啊，這好像還是清夢酒吧第一次有客人登台唱歌呢！”
一時間，直播間熱度暴漲。
二十萬、三十萬、五十萬、一百萬……
至三百萬時，才堪堪停下。
駐唱韓雪兒注意到直播間名稱，也忍不住笑了笑。
她參加過海選，也上過節目。
之所以選擇酒吧駐唱，是因為她喜歡這份自由，可並不代表她沒有實力。
幾名和她關係較好的工作人員，紛紛開口調笑了起來。
“韓姐，有人來砸場子哦！”
“哈哈哈，什麽砸場子，這分明就是踢館！”
“哎，說起來這好像還是咱們酒吧，第一次有人找韓姐踢館呢。”
“看他那麽年輕，可能還是個學生吧，完全沒壓力啊！”
“噓，小聲點，別傷害了人家的自尊心。”
站在台上的江沉淵其實早聽到了，隻是並未多想。
直接從兜裏摸出一個U盤，交給了身旁的工作人員。
這是他剛從係統兌換出來的，裏麵裝著《手放開》的完整伴奏。
“麻煩，放下伴奏。”
工作人員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江沉淵。
隨身帶伴奏，這怎麽看著像是有備而來？
直播間觀眾們也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卻並沒多想。
現場觀眾們雖說嗤之以鼻，但也稍稍安靜了一些。
隻有坐在散座上的張寧，看向江沉淵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
很快，一陣稍顯輕快的音樂如潮水緩緩流出。
隨著前奏響起，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這是什麽歌，怎麽好像沒聽過？
單前奏而言，就給人一種抒情感，與酒吧內氣氛略顯不同。
聽到這兒，張寧也跟著坐正了兩分，期待的看向台上。
原本嘲諷江沉淵的幾名客人也麵麵相覷，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慌妙至極的念頭。
該不會……
這小子真的會唱歌吧？
後台區，幾名工作人員也驚訝的看向韓雪。
“韓姐，這前奏怎麽好像……有點兒東西？”
韓雪的臉上原本的笑意，也漸漸收斂，微眯著眼睛死死盯著江沉淵。
“沒什麽，一個前奏而已，人家都還沒唱呢。”
酒吧二樓包廂內，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女孩，聽到這前奏也忍不住一愣。
起身走到窗邊，朝著樓下舞台看去。
若是有人在的話，一定能認出，她就是當紅歌星周若冰！
很少有人知曉，清夢酒吧就是她出道前開的。
為得就是能有個練習唱歌的地方，當她後來出道並火了以後，這才交給了下麵人在經營。
但時不時她還是會回來看看，而今晚這場PK，也是她見江沉淵過於傲氣。
想要給他上一課，這才暗中授意的。
否則幾名客人，又怎麽能決定下來呢。
而台上，江沉淵神色卻突然變得有些黯然。
原本已經平息下的情緒，隨著音樂響起，再度湧出。
盡管和那個女孩沒有半點關係，可這具身體中的記憶，卻讓他仿佛親身經曆。
緊接著，下意識卡好節奏。
他用一種仿佛訴說故事般的口吻，緩緩唱出……
“我把自己關起來，隻留下一個陽台。”
“每當天黑推開窗，我對著夜幕發呆。”
僅僅隻是兩句話！
懵了。
不管是場上，還是直播間內的觀眾，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原本對他嗤之以鼻的人，此時都不由自主坐正了身子，仔細傾聽著。
先前嘲諷的幾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沉淵，眼神充滿了震驚！
而不論是二樓上的周若冰，還是台後的韓雪。
兩人看向江沉淵的神色，也都泛起一片異彩。
此時，清澈的歌聲仍然在繼續。
可近三百萬人的直播間內，整塊熒幕上看不到一條彈幕。
但很快——
彈幕瞬間如密布的細雨襲來！
“臥槽，民間出大神？！”
“我的天，這歌聲炸裂了！”
“這歌我好像沒聽過，你們誰能搜到嗎？”
“尼，瑪，現在錄屏還來得及嗎？”
……
所有人都在表示震撼，和驚歎。
雖然清夢酒吧本身就很高質量，可高到如此程度，還是頭一次！
以至於有人發出靈魂質問，這是免費就能聽到的嗎？
短短幾秒鍾，便刷出來了上千萬條彈幕！
台下，張寧仿佛得勝凱旋的將軍，時不時看向身旁幾人。
又看向台上的江沉淵，滿臉得意！
就差沒在酒吧吼一句“這是我兄弟！”了。
台上，原本平靜清澈的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激懷。
“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不要一張雙人床，中間隔著一片海！”
“感情的汙點就留給，時間慢慢漂白，把愛收進胸前左邊口袋！”
江沉淵張開了眼睛，看著台下沉默的眾人，眼角再次滑落一滴眼淚。
在攝像頭的拍攝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
張寧的心中滿是感慨，恨恨灌了自己一杯酒後，忍不住發出歎息。
“許夢瑤，你知道你錯過了怎樣的一個男人嗎？”
而直播間內，無數觀眾也紛紛發出彈幕。
“我不知曉他的姓名，可我卻知曉他的故事。”
“樓上的別說了，說得我也想哭了。”
“就這歌這嗓音，不喝酒真唱不出來！”
“唉，男人啊……”
二樓包廂內，周若冰看向江沉淵的眼神，一時間也癡了。
後台中，原本嬉笑調侃的眾人。
此刻望向江沉淵的眼神，也都紛紛變得複雜了起來。
韓雪低頭沉默著，悄悄給自己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