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偷襲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秦少遊降落到地麵,背負著雙手來回疾走,好像魔怔了一般,反複嘟囔著這兩句話,“奸夫銀婦!奸夫銀婦!不知羞恥!”

看到神農和黛雲熙神色親密,好似一對小情侶般卿卿我我,秦少遊感覺自己頭頂頂著一片青青草原,直冒青煙。

黛雲熙從未和她說過那麽多話,從未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過他,她對他既不親近,也不遠離,就好像麵對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種感覺讓人鬱悶心塞,如同嚼醋。

他本以為黛雲熙就是那種清冷的性子,對任何男人都是一樣的,直到黛雲熙和神農在一起後,他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原來這女人隻是外表高雅而已,內心掃得很呢!

“少殿主,您看到了什麽?”一個頭戴方巾,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仗著膽子開口詢問道。

“滾……哦!原來是吳先生,抱歉!”秦少遊剛想罵人,忽然意識到這人是“智多星”吳簽,號稱魂殿的智囊,為人陰險狡詐,善於謀略,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受秦少遊和其父秦不敗的尊敬和重視。

“吳先生,黛雲熙那小賤人真是氣死我了,”秦少遊憤然道,“她剛被神農那廝劫持走時,虧我還心急如焚,百般為她的安全擔心,生怕她會受到什麽傷害。

現在可好,那小賤人不過才和神農呆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卻已經十分親密了,甚至神農那王八蛋,還給那小賤人喂食呢!簡直就是一對奸夫銀婦,可惱啊可恨!“

智多星吳簽認真傾聽秦少遊的發泄,開始沉吟,一語不發,後來竟撚著下巴上的三綹狗油胡笑了。

“嗬嗬!少殿主稍安勿躁,這也許並非一件壞事,”吳簽神態瀟灑,淡定自若,頗有仙風道骨,運籌帷幄之姿。

艸!我平日是不是踏馬對你太好了?

秦少遊的眼力都噴出火來了,老子被戴綠帽了,你還這麽開心?

“少殿主不要誤會,”吳簽看到秦少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心中不禁膽寒,他連忙朝著秦少遊擺手道,“請少殿主聽屬下說明道理。”

“快說!”秦少遊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怒火道。

“據屬下猜測,少夫人這麽做,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她出於自保,被迫這麽做的,其實少夫人心裏還是愛著少殿主的;第二種情況嘛!想來雖有些不妙,卻也對我方極為有利。

那就是少夫人從未被男人親近過,乍一親近,難免生出好奇和好感之心,但少殿主也不必為此煩惱,常言道:日久生情,兩人相處才不過一天一夜,又能生出什麽真感情呢?“

“吳先生所言甚是有理,”秦少遊的火氣終於平息了一些,卻仍舊挖苦道,“但這又什麽好值得高興和慶祝的嗎?”

“少殿主,試問我等因何遲遲不敢動神農?”吳簽搖頭晃腦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他挾持了黛雲熙,”秦少遊皺眉道。

“著啊!若說先前我們殺神農,還會顧忌少夫人的安危,那麽現在,無論出於哪一種情況考慮,我們再對神農出手,都不必再顧慮少夫人的安危了,因為神農多半已不可能再加害少夫人了!”吳簽拍著胸脯,顯得信心十足,“兵法雲:此一時彼一時也!”

兵法上有這兩句嗎?秦少遊對此表示懷疑,但對吳簽的分析,秦少遊卻深以為然。

“吳先生的意思……”秦少遊似有所悟。

“可以讓丁長老他們對神農進行偷襲了,至於神農會不會傷害少夫人?一試便知,”吳簽陰惻惻的一笑道,“據少殿主看到的情景,神農多半是舍不得對少夫人下手的。”

“吳先生此計甚妙,”秦少遊半是誇讚半是挖苦道,“但請吳先生別笑得這麽猥瑣好嗎?”

“是是是!”吳簽諾諾連聲,瞬間收斂起所有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

“我也知道神農公子是開玩笑的對嗎?”黛雲熙並未因神農的調笑而生氣,反而歎息道,“我也但願神農公子實在開玩笑,因為你若真的對我動心,必遭來無窮的災難和殺劫。

我父親是一個極其頑固,且鐵石心腸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主意,若我做出了什麽違背倫理之事,哪怕我是他的女兒,他也會追到天涯海角將我殺死。

當然在殺死我之前,還會首先殺了公子你。“

神農笑笑,對此不置可否。

殺手組織殺人如麻黛雲熙的父親,看來是一個既保守又死要麵子的老頑固。

覺得黛雲熙既然嫁給了秦少遊,那便死也要做秦家的鬼了!

再和別的男人有染,那就是敗壞綱常,有辱門風。是不可原諒的。

“你父親未必會殺我,但殺我的人已經來了,”神農臉色忽變,他頭一歪,一支由寒冰凝成的飛箭便擦著他的臉頰射了過去!

那冰箭來勢如同閃電,且無聲無息,尋常一星超凡,早被這一箭射穿咽喉當場斃命了。

神農也是依靠體內儲存了海量的各種戰鬥元素,又有戰鬥係法則加持,危機預警已並不遜色於巔峰入聖,才堪堪避過這一箭的。

嗤嗤嗤!

冰箭密集如雨,就好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射出來的,卻看不到偷襲的殺手。

後續飛箭的勁力更強,裹挾著漫天罡風,和隱隱的雷霆雨嘯聲,炸開虛空,引發刺耳的音爆。

冰箭射中巨石,那塊巨石當時就會爆炸,石屑紛飛如雨;射入地麵,地麵則炸開一個個深坑,深不見底,足見其力道之恐怖!

很明顯,那偷襲之人,境界遠高於神農,神農看起來隻能躲避,毫無還手餘力。

黛雲熙嬌呼,芳心猛地收縮,驟然繃緊,雖然看到神農的身體虛化,形成一道陰影跳躍,較為從容的避開冰箭雨林的偷襲,但黛雲熙仍舊為神農捏了一把汗。

神農不過一個下界凡人,又是劫持她的罪魁禍首,她本該對其厭惡憎恨才對,卻為何要擔心這個劫持犯的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