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觀音道體,黛雲熙

【青冥尺】居然還能凝聚出鬼怪。

那鬼怪渾身長滿倒刺般的黑毛,尖牙利爪,體型雖不如何龐大,卻異常凶猛。

雷刀在他的利爪下脆弱得不堪一擊,輕易被他掰斷震碎,刀屑紛飛,光芒似雨點灑落。

甚至他張開嘴巴用力一吸,便將神農整個吞了進去。

用他那尖刀般雪亮的牙齒,開始啃咬神農的血與骨。

這太暴力了!

頃刻間血肉飛濺,骨骼碎裂,那頭鬼怪就好像一頭殺戮機器,嗜血而狂暴。

小白和月光狐齊齊而動,一左一右夾擊黑鬼,試圖奪回神農。

隻要神農魂體不滅,完全可以重塑真身的。

蘇綺玉笑了。

神農的肉身毀了也沒關係,她可以逼迫其魂體就範,或者直接搜魂,剝離寶圖。

就算至寶受損也沒關係,她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推演出,寶圖其餘部分的內容。

她可不像魂殿的人那麽小心翼翼。

至於小白和月光狐打算搶回神農的魂體?嗬!那純屬癡心妄想,巔峰狀態的【青冥尺】連入聖級大能都不怵。

她就坐等小白和月光狐被殺,然後拿下神農的魂體就行。

神農有至寶護體,想必也沒那麽快就屈服。

讓黑鬼多折磨他一會兒也好,畢竟看到神農被折磨也是一種享受。

正在蘇綺玉得意之時,她的身後忽然出現另一個神農。

這神農麵無表情,無聲無息,就好像地獄裏走出來的幽靈。

“啊!要死了!”

驀地,一道尖利的聲音大嚷,鬼哭狼嚎般刺耳難聽。

就見蘇綺玉的後腦裂開,現出一個腐敗的骷髏臉。

那是還沒被完全煉化的黑無常。

在危急時刻,連黑無常的殘魂都在恐懼尖叫。

蘇綺玉當然也預感到了恐怖的殺劫,黑無常能看到的一切,她同樣能夠看到。

“啊!“

蘇綺玉也尖叫起來,她拚命地虛化肉身,試圖逃走,卻被那道冷漠的身影,探手插入後腦,一把抓住了她的元神!

“別殺我神農!我願給你做牛做馬……”蘇綺玉哭嚎。

她做夢也想不到神農竟修煉出了分身!

而且,神農的分身,境界深不可測,任何人麵對他,都好像螻蟻麵對蒼天,臣民麵對君王!

他給蘇綺玉帶來的威壓,讓蘇綺玉戰栗不已,手腳酥麻,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她可是一位超凡中期的高手啊!

砰!

沒有言語,沒有交流,甚至自始至終,神農那道分身都未曾流露出絲毫的感情,就這麽硬生生將蘇綺玉的元神捏爆了!

黑鬼一愣,眼神陷入茫然和凝滯。

他嘴裏神農破碎的肉身,被一團聖潔的光雨包裹,時間不大,便融合成了本體的模樣!

“主人!原來你是故意的?你竟然掌握了分身之術?太酷了!”小白用爪子搔著腦袋,憨憨的一笑道。

“我早知道主人沒這麽容易被戰敗的,”月光狐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釋然,此時的它,感到愉快極了!

“哼!事後諸葛亮,你怎知主人的神機妙算?”小白挖苦道。

“我小狐仙至少比你更懂主人好不好?若主人真的遇險,憑你這野貓能救回主人嗎?”月光狐傲嬌道。

“小白,月兒,我們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禦獸山莊的處境很不樂觀,必須盡快趕過去!

神農打斷了小白和月光狐的對話急切道。

蘇綺玉這麽狂熱的來尋他,不但給他帶來了【青冥尺】等法寶,還給他帶來了山下的消息。

小白和月光狐已經分食了蘇綺玉的魂影,準確來說,還有黑無常的一小部分殘魂。

從兩人的記憶反饋中,都能了解到禦獸山莊的危險。

……

浩瀚無垠的大海上。

有數十艘巨大的輪船懸浮。

在巨輪上空,有猛禽盤旋,掀動起一陣陣恐怖的腥風。

在巨輪周圍,有海裏的妖獸騰挪,攪起滔天的巨浪。

足可馳騁馬匹的光滑甲板上,也有強大的妖獸盤踞。

這些妖禽妖獸,無一例外都是契約獸。

它們都有主人。

巨輪上那些半獸人或者人族,便是它們的主人。

在正中間一艘裝飾最為豪華,麵積也最大的巨輪上。

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兩把龍鳳椅。

龍椅上坐定一人,羽扇綸巾,風流倜儻,手裏端著高腳杯,琥珀色的美酒晶瑩剔透,散發出醇厚的濃香。

在鳳椅上坐著的,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這美人鳳冠霞帔,就算淡施薄粉,依舊顯得雍容華貴,豔壓天下。

她似乎有著顛倒眾生的魔力,否則那手持高腳杯的美少年,也不會如此癡迷的盯著她不放。

“雲熙,越界來玩就要開心點兒,何苦總是愁眉不展呢,”風流少年調笑道,“不過美人無咎,若白璧無瑕,無論喜怒哀樂都讓人賞心悅目,如飲佳釀,沉醉迷離。”

“你一直都改不了這輕浮之態,人生好比一場修行,任何貪念都會影響他的進境,”黛雲熙輕歎道。

“雲熙,”風流少年不滿道,“我已是魂殿的少殿主,大哥二哥都不是我的對手,我的禦獸靈根萬裏無一,修行天賦出類拔萃,這些難道還不夠優秀嗎?你因何一直要拒絕我?不給咱們行那**的機會?

畢竟你父親已將你許配給我,這一關早晚是要過的,說不定你與我合房之後,就會徹底為我瘋狂,迷戀上我,離不開我呢!“

風流少年越說越動情,幹脆將杯裏的佳釀一飲而盡,站起身色迷迷的走向了黛雲熙!

“秦公子,你喝多了,”黛雲熙蹙眉道,“若你改不了這輕浮的性子,嗜殺的惡習,就算我父親將我許配給你又能怎樣?你是永遠得不到我的。

畢竟你也知道,我是天生的觀音道體,有戒色袈裟護持,哪怕我對你有一絲絲的勉強和抵觸,戒色袈裟就無法消除,你還會因此而受傷!“

“我就是不信邪,”風流少年仗著幾分酒意,如餓狼般撲向黛雲熙,“反正現在咱們已遠離殺魔殿,沒有你父親的庇護,我要得到你還不容易?“

砰!

“嗷!”

秦少遊剛接觸到黛雲熙的衣裙,就見黛雲熙的身體表麵,驀地浮現出一件,由金色絲線織就的袈裟。

蒸騰起盛烈的金光,不僅將秦少遊生生彈了開去,還大麵積灼傷了他的皮膚,疼得秦少遊嗷嗷直叫。

並且就算秦少遊道行高深,斬境之後,依然處於入聖級巔峰,仍舊是無法撲滅身上燃燒的火焰。

“雲熙!快饒命啊!以後少遊再也不敢了!”秦少遊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大聲討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