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滿城風雨

遠在的澳門的葡金賭場內,燈紅酒綠,烏煙瘴氣。刀仔是這間澳門最大賭場裏的財務總管,所謂的財務總管就是專門負責給輸光了的賭徒借錢的人,也就是俗稱放高利貸。

這是一門技術活,什麽人可以借,什麽人不能借,什麽人能借多少?刀仔隻要看一眼就能估個大概,就靠著這個本事和自己的敢打敢拚,刀仔從一個普通的古惑仔混成了公司財務主管,他人口中的“刀仔”也成了“刀哥”或者“刀爺”。

可是今天接到大老板電話,要找出內地星城借過高利貸的官員,聽大老板的語氣,這個事情要是做不好,可能“刀哥”又要變回“刀仔”了。

“四眼仔,你個撲街,點解還沒搵到?”刀仔不安地大聲吼到。

“刀哥,不能怪我啦!這兩年來我們這裏玩的內地官員越來越少了,借錢的就更少了,我隻能從幾年前的賬本裏去找了。哇!找到了,找到了!幾年前,星城官員有借我們高利貸的有兩個副局長,三個處長,連本帶息一共還欠我們1123萬。”四眼仔扶了扶鼻梁上上的眼鏡,興奮地說到。

“馬上聯係他們,跟他們說,幫我從星城公安裏麵撈個人出來。人撈出來了,所有的帳一筆勾銷,撈不出來,明天就把他們賭博的證據寄到廉政公署去。”刀仔斬釘截鐵地說到。

星城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內,一個身材偉岸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警服,不怒自威的臉上此刻卻滿臉的怨氣。他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辦公桌上,對著站在辦公桌前的秘書大聲說道:“一個林大的學生,就搞得我這裏雞犬不寧了。查到沒有,到底是哪個所抓了那個叫鄭做的學生?又是為了什麽抓人家?”

秘書戰戰兢兢地說道:“首長,還沒有查到,剛才城區幾大所的所長都和我通了電話,都不知道抓了這個叫鄭做的人。”

“哼!一群廢物,也不知道這個鄭做有什麽背景,就在剛才,直接上門找我的、給我打電話的頭頭腦腦不下5個人。你看,市財政的張副局長說要是我3個小時內不將人放出來,今年的治安經費就會壓到年底才給;市發改的老徐就說,要不把這小子放出來,壓在他手的那份新建公安辦公樓的工程就不予立項;還有市教育局的劉處長,他一個小小的處長也敢跟我叫板,說要是不把那個鄭做放出來,以後我們公安係統的子弟都休想再順利地進省重點中學念書!真是豈有此理。”中年男子一雙虎掌狠狠地拍在辦公桌上,當公安局長已經好些年了,第一次這麽憋屈。

“報告!”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公安局長聽到這個聲音,眉頭輕緩:“進來!”

“報告徐局長!我想我應該是查到了,抓鄭做的應該是城西派出所。”門口進來一個20多歲的妙齡女警,一身合體的警服包裹著妙曼的身材,配著她清秀的麵容,難怪公安局長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會眉頭輕緩。

“哈哈,小馮不錯嘛!這麽快就查到頭緒,說說看,為什麽你就這麽肯定是城西派出所抓的人啊?”徐局長笑嗬嗬地問到,絲毫沒有了剛才對著自己秘書時候的威嚴。

“我查到了鄭做的車牌號,通過交警的監控係統查到他的車曾經在華城酒店逗留兩個小時以上。然後,我通過警車上的車載係統,今天全市所有的警車隻有 城西派出所的警用車曾經在那裏執勤。所以,我覺得,這個叫鄭做的男子有很大可能是被城西派出所抓了。”被叫做小馮的警花非常有條理地分析到。

“可是,我剛才才跟城西的劉所長通電話,他說他們所裏今天沒有抓這個人啊!”一旁的秘書委屈地說。

“哦?那小子還有自己的車?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啊。這樣,小馮你和邱秘書去城西一趟,重點查一下今天去華城酒店的那輛警車上是那些警員去的,問問他們有沒有抓這個鄭做。”徐局長說到。

“是!保證完成任務!”警花甜甜地笑著,警了一個標準的禮。

“首長,要是查到是城西抓的人應該怎麽辦呢?讓他們放人嗎?”邱秘書問到。

徐局長捏了捏自己緊縮的眉頭後說:“要是那小子沒犯什麽大錯,就放了吧!但是,要是他觸犯了刑法,那就絕不姑息。我不管他又多大背景,多少人跟他說情,都要依法辦事。”

這就是是他徐強,從來都是剛正不阿的。

“我知道了,首長!”邱秘書恭敬地回答完,然後和警花一同出了局長辦公室。

二人剛出門,徐局長正在為自己這一整天的焦頭爛額鬱悶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他皺了皺眉頭,可看到來電號碼後,立刻接聽了電話:“小臣啊,今天怎麽舍得給你徐伯伯打電話啊?什麽?又是鄭做?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啊?在你之前,今天已經有5個要害部門的頭頭腦腦找我要這人了。”

電話那頭叫小臣的男子也就是林雨婕口中的臣哥,此刻他也覺得很意外,林雨婕說隻是請他保她的一個同學而已,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怎麽會有這麽廣的關係網。就算是他自己,一下動用這麽多關係都很困難。看來林雨婕的這個同學不簡單啊,他心裏的那絲不安,再一次被放大。

“哦,我也是受人所托,不清楚那人的底細,要是那個人沒犯什麽大事,那就還要請徐伯伯高抬貴手!因為托我幫忙的那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小臣在電話那頭誠懇地說到。

“好了,小臣,我跟你爸爸是多年的老戰友了,既然你開口了,能幫我肯定會幫的。等我將事情搞清楚了會給你答複的。”徐強無奈地搖搖頭說到。

坐在公安局長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堅持原則是件很困難的事。現在他隻希望那個叫鄭做的小子不是被他手下的人抓的,或者真的是被自己手下的人抓了,也希望鄭做不是犯了什麽大事,不然在法律與人情之間,他又將麵對一次艱苦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