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展望

陳濤在集市上買了五斤五花肉,讓師傅挑最肥的地方切,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家裏最缺的就是肥肉,不是前世,許多人都減肥,肥肉基本上無人問津。

幸虧嶺西省1988年率先取消了肉票,要不然,陳濤即使有錢,也得抓瞎。

買完肉,陳濤又在副食店給妹妹小花買了兩斤糕點、兩斤小白兔奶糖。

那個時候的零食很少,能吃的基本上就這些。

這一通買下來,才花了不到七元錢。

怎麽這麽便宜?

要是前世,身上裝上兩百元,進一回超市,還沒買東西就完了。

陳濤剛回家,妹妹小花就奔上來:“哥哥,哥哥,你去哪了?”

小花很愛陳濤,陳濤也愛小花。

這時候,母親何翠蓮出來:“濤子,你幹什麽去了?”

“媽,賺錢去了。”陳濤說完將肉和糕點給母親遞過去。

何翠蓮一看肉,竟然那麽多:“這是哪裏來的?”

“買的.”陳濤一邊說一邊朝房子裏走去。

他要向父親陳滿囤匯報匯報一下。

陳滿囤雖說窩囊,但,畢竟是一家之主。

陳濤進去後,發現陳滿囤沒在:“媽,我爸呢?”

“你爸借麥草去了,這房子漏雨嚴重,得用麥草捂捂,要不然,過不了一兩年,就會塌了。”何翠蓮緊跟著上來:“濤子,這肉是哪裏來的,還有這麽多的糕點?”

難怪何翠蓮驚訝,弟弟陳東給人家箍窯幹活,一天才三塊五毛錢,陳濤一下子提回來這麽多的東西,這怎不令何翠蓮吃驚?

“借麥草?”陳濤很吃驚:“媽,我不是給你們說,房子的事我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你還是好好念書,不知道今年考得怎麽樣,要是能考上,就去上學,考不上,還得複讀一年,咱們家,你弟弟算是廢了,隻能幹活,這個家能不能翻起來,就看你了。”

陳濤鬱悶的道:“媽,我給你說過,我肯定能考上,不但能考上,還是嶺西大學,你就放心吧,趕緊讓我爸回來吧,他能借到麥草?......”

陳濤微微搖搖頭:“我爸這輩子,唉,他到底是我的老子.....”

陳濤一臉的幽怨。

何翠蓮道:“別抱怨你爸,他再怎麽樣,也是你爸,村裏人可以看不起他,但是,你們不允許看不起他。”

“媽,我知道了,我還有事,我爸回來後,你讓他別借了。我說我想辦法就想辦法,你把這肉煮了,炒一盤,剩下的蒸豬肉包子,裏麵放點蔥花,挺香的。”

陳濤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何翠蓮還問道:“濤子,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陳濤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媽,我回來告訴你,那個糕點和糖,你給狗蛋和貓蛋分點,我有時間去我姐家一趟,給他們帶過去。”

陳濤說完已經走出門外。

他要趕緊找弟弟陳東,將抓蠍子能賺錢的事告訴他,然後他們晚上一起抓蠍子。

陳濤記得,陳東說過,他給楊曉坤家箍窯。

這個可憐的弟弟,從小到大一直幹活,活倒是幹了不少,可是,生活仍是一團糟,前世,即使有自己的幫助,日子過得也不順利,主要是娶了一個不省事的女人。

這世,陳濤一定要讓弟弟活出個人樣,絕對不能像前世那麽活。

楊曉坤是楊光年的弟弟,有楊光年幫襯,日子肯定差不了。

陳濤走進楊曉坤家的工地,嗬嗬嗬,一線四孔窯洞,都用青磚蓋帽,真氣派。

陳濤大致數了數,光工人就叫了七八個,我的個天,分田到戶才幾年,這小子的錢是怎麽來的?

這四孔窯洞,沒個兩千多元根本下不來。

八十年代的農村,有一部分有錢人收拾地方,選擇的是蓋房,還有一部分人收拾地方,選擇的是箍窯,這純屬個人喜好。

實際上,整體算下來,箍窯要比蓋房花費多。

陳濤看著這一線四孔窯洞,暗暗發誓,老子在走之前,也要讓那三間破土坯房變成磚瓦大房。

陳濤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沒有住窯洞的習慣,他選擇蓋房。

這時候,一個強壯的男人走了出來:“是濤子啊,你今年參加了高考,考得怎麽樣?”

楊曉坤是楊光年的弟弟,雖說沒有哥哥精明,但是,多多少少被哥哥熏陶,壞是壞,表麵上很和氣。

陳濤聽後微微一笑:“謝謝楊叔,考得還可以,應該能考上,隻是現在通知書還沒來。”

“那恭喜啊,濤子,你可是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到時候,叔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陳濤嗬嗬嗬笑了兩聲:“謝謝叔,我弟弟呢?”

“在裏麵箍窯呢,你找他有事?”

陳濤點點頭。

陳濤跟隨楊曉坤進去,看見弟弟正在高高的架板上用稀泥糊牆,身上、頭上全是泥巴。

陳濤看見弟弟這樣,心裏那個酸啊!

陳東看見陳濤,高興地問道:“哥,你回來了,怎麽樣?”

“濤子,下來,回去說。”

陳東道:“哥,還有兩個小時就放工了,我放工就回來。”

“趕緊下來。”

對於陳東來說,哥哥陳濤的話就是聖旨。

他趕緊下來。

陳濤看見陳東下來,拍了拍陳東身上的土,然後對楊曉坤道:“楊叔,從今天起,我弟弟就不幹了。”

楊曉坤吃驚地道:“不幹了?”

陳濤點點頭道:“對,不幹了,對不起楊叔,今天沒有幹完,就按半天算吧。”

陳東一聽要按半天算:“哥,那咱們吃虧了。”

“聽哥的。”

陳東趕緊住嘴。

楊曉坤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暗暗好笑:“不幹了?這麽好的活不幹了?你們還能幹什麽?”

楊曉坤快速取出一塊八毛錢遞給陳東:“這是半天的工資。”

陳東覺得少了,要糾纏,被陳濤拽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