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歧

陳濤聽後趕緊道:“二叔,馬燈不行,您還是去買個手電筒吧,這樣方便,是不是沒錢?”

陳濤知道二叔的日子過得也很緊吧,就從兜裏掏出十元錢:“二叔,這十元錢先拿著,你去商店買個好點的手電筒,再買個鋒利點的小钁頭,抓蠍子,沒有好的工具可不行。”

“濤子,這.......”

“二叔,你拿著,等你明天抓到蠍子,從你蠍子的錢裏扣。”

陳濤知道,自己要是不說這話,二叔肯定不要。

.....

陳濤剛回到家裏,陳滿囤就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去我二叔家了。”陳濤端起桌子上一杯子涼水,倒進肚子裏。

“去你二叔家幹什麽?”

“讓我二叔抓蠍子。”陳濤淡淡地道。

陳濤實在不想和陳滿囤多說話。

不知道他們是天生相克還是什麽原因,他怎麽那麽不愛自己父親呢?

“你二叔抓了蠍子賣給誰啊?陳滿囤問道。

“我。”陳濤直接不想和父親說話。

“爸,我給你個任務。”陳濤輕輕地道。

“什麽任務。”

“你和村裏的閑人聊聊,看他們有沒有抓蠍子的意願,要是有,抓來蠍子我收。”

陳濤說完,就要轉身回自己的房子。

陳滿囤聽後,黑著臉:“你說什麽,你收?”

陳濤點點頭道:“對,我收,怎麽了?”

“你別忘了,你的錢裏還有我和東子的。”

陳濤那個鬱悶,你前輩子沒本事,還整天和我媽打架,害得我都沒有上成大學.........

“爸,你的錢是你的錢,東子的錢是東子的錢,這樣,從明天起,你抓一斤蠍子,我給你十五。”

陳濤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子。

他要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和他們去抓蠍子。

六點左右,二叔陳滿倉來了,他一進院子,就朝著裏麵喊道:“哥、哥.......”

“在呢,別嚎叫了!”

這是陳滿囤的聲音。

“哥,怎麽了?陳滿倉的臉上露著笑容。

他看見陳滿囤臉上的怒容,才有此一問。

“我怎麽了,我能怎麽了,告訴你,我給我生了個爹。”陳滿囤說完,抽出旱煙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陳滿倉聽後,習以為常,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麽德行:“怎麽了,又怎麽了?”

“你說這個家誰做主?”陳滿囤生氣地問道。

陳滿倉道:“當然你做主,怎麽了?”

“我做主?我做個屁主,要是我做主,抓蠍子的錢怎麽不給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老實人陳滿囤就是窩裏橫。

陳滿倉終於明白了,肯定是抓蠍子的錢陳濤沒有上交。

“哥,那在誰手裏?”

“你去問問濤子,問他還認不認我這個爹!”

陳滿囤的一張臉變得通紅,當時,楊光年搶糧食的時候他不這樣,那個時候他臉上要是有這種顏色,那楊光年帶著地痞搶糧食還要掂量掂量。

陳濤躺在屋子裏,那個鬱悶,我怎麽有這麽個爹。

“哥,濤子是你兒子,你拿著和濤子拿著有什麽區別?”

“你說有什麽區別,你家裏錢是不是在你幾個孩子手裏?”陳滿囤問道。

陳滿囤的話倒讓陳滿倉不好說了。

沒錢吵架,現在有錢了還吵架。

這時候,陳滿倉問道:“濤子現在在哪?”

陳滿囤努了努嘴。

陳滿倉朝著房子裏走去。

陳濤看見陳滿囤進來,一咕嚕爬起來:“二叔。”

“濤子,怎麽回事?”

陳濤實在不想給二叔解釋:“二叔,沒事。”

“錢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回事。”陳濤淡淡地道。

“那你爸是怎麽回事?”

“要錢唄。”陳濤說得很簡單。

“你爸是一家之主,你就給你爸唄。”

陳濤微微一笑:“二叔,你覺得可能嗎?”

“怎麽沒可能,他是你爸。”

“二叔,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那誰是這個家一家之主?”陳滿囤在外麵喊道。

“我。”陳濤直接道。

陳滿囤聽到這話,一下子衝了進來:“陳濤,你再說一遍,誰是這個家一家之主?”

“爸,我這是氣話,但是無論怎麽樣,賣蠍子的錢我不能給你,我再有兩個月就開學了,你看看這屋子,冬天漏風,夏天漏雨,我要在走之前,蓋好房子。”

陳濤還沒說完,陳滿囤就道:“你賺了幾個錢,就想蓋房子,能的你?”

陳濤那個鬱悶,自己怎麽有這麽一個爹。

這時候,陳滿倉過來道:“濤子,你真要蓋房子?”

陳濤微微點了點頭:“二叔,我要蓋房子,你看看,這個家現在是什麽樣子,東子沒念過什麽書,到了結婚年齡,怎麽著也要有個婚房,這樣的房子,哪家女孩能看的上,還有小花,那麽小的年齡,住這麽個爛房子,刮風下雨的,對身體也不好,所以,我走之前,一定要將家裏安排妥當,不然,我不放心。”

陳濤說話的時候,陳滿囤依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鍋。

“東子,你有那麽多錢嗎?”陳滿倉問道。

陳濤微微搖搖頭:“沒有,不是還有兩個月嗎,我們可以抓蠍子。”

陳滿倉一臉的不相信,他雖有血性,但畢竟是一個農民,他目前還沒有陳濤那麽大的野心,靠抓蠍子兩個月賺夠蓋房子的錢。

陳滿倉聽後,轉過頭對陳滿囤道:“哥,濤子不給你錢是要辦正事。”

陳滿囤繼續抽著旱煙鍋。

正在這個時候,何翠蓮回來了。

此時的何翠蓮一雙眼睛腫成了核桃。

“濤子,你姐姐命怎麽那麽苦,怎麽找了那麽一個混蛋!”

陳濤一聽,母親肯定是去姐姐家了。

“媽,別哭了,不是沒有危險嗎?”

“我剛才去看了,你姐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處好地方,全是被那個畜生打的,嗚嗚嗚,我苦命的女兒啊!”何翠蓮圪蹴在地上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