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姐告玉城
“久等了，我們走吧。”
朝玉恩揮了揮手，秦軒又衝蕭雅說了一聲。
蕭雅點點頭，大手一揮，整個隊伍全都上車，一齊向著南方進發。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瑞麗最大的翡翠交易中心——姐告鎮。
姐告，是瑞麗市跨江唯一的村鎮，陸路直接與緬國相連，曆史上稱為“飛地”。
這裏是緬國翡翠運到龍國的第一站。
每天，都會有數以千噸的翡翠從這裏通過。
而蕭雅他們要來參加的，正是姐告鎮一年一度的翡翠大會。
到了會場，秦軒的第一反應就是：熱鬧。
人山人海。
每個人都拿著強光手電，行走於各個攤位之間。
問價的、砍價的，種種聲音不絕於耳。
指了指遠處的展廳，蕭雅對著秦軒大聲說道：“外麵都是些散戶，沒什麽好料子。”
“我現在要去裏麵找礦主，進一些明年要用的貨，你呢？”
“是跟我們一起進去，還是自己隨便轉轉？”
秦軒新奇地看了一眼周圍的攤位，隨即擺了擺手。
“你忙你的，我讓玉恩陪我轉轉就行。”
蕭雅點點頭。
“好，有事電話聯係。”
見秦軒沒有和自己同行的想法，蕭雅也不強求。
隨意囑咐了幾句，便帶著整個團隊離開攤位，走向了遠處的展廳。
“走吧，玉恩，咱們隨便逛逛。”
待到蕭雅等人離開後，秦軒看向玉恩。
玉恩點點頭，稍顯稚氣的小臉上蒙上了一層淡粉色。
這小妮子。
秦軒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悠哉悠哉地在各個攤位上逛著。
翡翠原石A：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是豆種一枚，老板打個戒指啊？
翡翠原石B：大哥，你手太油了，別摸別摸，我沒翡翠！
翡翠：我，冰種，打錢。
翡翠手鐲：我，豆種手鐲，何德何能賣10萬龍幣？
……
從頭走到尾，秦軒都沒有看到一件值得出手的東西。
倒是玉恩看上了一塊成色不錯的原石。
“秦先生您看，這塊就是莫西沙的料子。”
“開窗處種老，皮殼也細膩。”
“一般這種原石開出來的翡翠，都不會太差。”
“是嗎？”
秦軒順著玉恩的手看向那塊原石，原石的心聲也隨之顯示出來。
翡翠原石：玻璃種，但不大，買我血虧。
好嘛。
看來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秦軒拽了拽正在砍價的玉恩的衣角，十分正經地說道：“玉恩，別費勁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塊原石不太行。”
“不太行？”玉恩一愣。
根據她的分析，這塊原石少說也能切2個戒麵出來，一個20萬左右，兩個就是40萬。
現在這原石的價格已經被自己講到35萬了，應該是穩賺不賠的才對。
為什麽秦先生還要說它不行？
就在玉恩有些糾結的時候，地攤老板不耐煩了。
現在市場上人這麽多，他並不想在玉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姑娘，35萬已經是最低價了，你要不要？”
“不要的話別擋著別人。”
玉恩一看老板在催促，也顧不上思考了。
這料子她挺看好的，實在不想就這樣放手。
趕忙說道：“要要要，就35萬吧，直接幫我切了。”
秦軒見玉恩掃碼付款，知道自己勸不住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畢竟她本來就是做玉石生意的，既然選擇賭石，就要有賠錢的覺悟。
幾分鍾後，攤位老板拿著解完的原石遞給玉恩，玉恩打眼一看，頓時心頭一沉。
正如秦軒剛才所說的那樣，這塊原石確實不太行。
雖然開的窗看上去十分美好，可裏麵卻有棉又雜。
別說兩個戒麵了，要是運氣再差點，恐怕一個戒麵都弄不出來。
也就是說，這塊35萬的莫西沙原石，至少虧了一半的價錢。
“秦先生，這原石果然虧錢了。”
“您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畢竟家裏是開玉石店的，玉恩很快便從虧本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隻是她現在十分好奇，秦軒到底是怎麽知道，這塊賣相不錯的原石是會虧錢的。
秦軒摸摸鼻子，“直覺。”
玉恩搖頭，“我不信！”
“之前開出滿綠糯冰的時候您就說是靠直覺，現在又說是靠直覺。”
“哪有人的直覺是這麽準的？”
看著玉恩一臉質疑的表情，秦軒滿頭的黑線。
沒辦法，他隻能清了清嗓子，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對著玉恩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騙了你。”
“我之所以能知道這麽多，並不是因為直覺。”
“而是這些原石自己告訴我的。”
“自己告訴你的？”玉恩更不信了。
“原石又不會說話，它怎麽可能會自己告訴你呢？”
“哼，不說就不說，我又不是非要知道！”
玉恩小嘴一撅，拋下秦軒便向著前麵走去。
秦軒見狀攤了攤手。
怎麽這年頭說實話反倒沒有人信了呢？
玉恩自然不會真生秦軒的氣，沒走兩步，她就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秦軒身邊。
此時，她已經把秦軒當做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賭石高手。
並且在心中暗暗決定，再買原石，一定要先讓秦先生過目！
兩人就這樣又在外麵轉了兩圈。
攤位轉了一小半，卻連一件滿意地東西都沒有發現。
秦軒不明白。
“這裏不是號稱緬國到中國的第一站麽？”
“怎麽感覺好東西並不多呢？”
玉恩微微一笑，道出了其中的原因，“其實外麵這些攤位的貨都是經過了好幾輪挑選的。”
“好東西不多，也比較正常。”
“哦？這是為什麽？”秦軒好奇地問道。
“因為利潤。”
雖然不知道秦軒一個賭石高手為什麽不懂這其中的緣由，但玉恩還是十分耐心地向他解釋著。
“翡翠原石是從緬國各地的翡翠礦坑中挖出來的，而為了利潤最大化，這些礦主都會在原石被挖出來後挑選出自己看好的原石來進行解石。”
“剩下的，才會從他們手中流出，賣給其他銷售公司或玉石公司。”
“同理，銷售公司在得到翡翠原石後，也會進行一波挑選，選出他們看好的原石進行解石。”
“再剩下的，才可能會流入到這些散戶商販或者賭石人的手裏。”
“所以這些散戶手裏的原石，或許會有一些還算不錯，但大部分都不會有太多的驚喜。”
“原來如此！”秦軒恍然。
難怪蕭雅一開始就問自己要不要和她去展廳裏麵。
原來是這個原因。
得知了內幕，秦軒也就沒什麽心思再在外麵曬太陽了。
拉起玉恩，兩人徑直朝著不遠處的展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