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賭石
瑞麗是位於雲省西部的邊境城市。
由於與緬國接壤，讓它成為了緬國翡翠進入龍國的第一道關卡。
而現在的瑞麗，已然成為了龍國最大的緬翡交易中心。
來到市場，玉恩用標準的普通話向秦軒講解著附近的情況。
“這裏就是德龍市場了，這邊是地攤，聚集了大部分賣原石或成石的商人。”
“現在是白天，客人比較稀少。”
“晚上的時候，這裏還有夜市，會比現在熱鬧許多。”
說著，玉恩伸手，朝著不遠處的一處白色建築指去。
“那裏是德龍賓館，同樣也是出售原石、成石的。”
“賓館？”
“賣石頭？”
秦軒一愣。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賓館還有這種業務的。
玉恩“嗯”了一聲，顯然沒有秦軒想的那麽多。
“這間賓館裏麵基本都是寄售的貨，這裏的商家，就類似於其他行業的中介。”
“他們會把礦主的貨拿到裏麵進行售賣，但相應的，價格也會比自己的貨高上不少”
秦軒恍然，“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先去賓館裏看看吧。”
說完，秦軒帶著玉恩就向賓館走去。
在他看來，出售的價格高一點沒關係，主要是賓館裏有空調……
進了賓館，秦軒和玉恩順著提示牌來到了販賣玉石的房間。
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屋裏很黑，除了門口投射出來的光線外沒有任何光源。
稍微適應了一下，秦軒這才把目光投向麵前的原石。
翡翠原石A：要什麽種水啊？我大理石不也是石？
翡翠原石B：來看一看嘛，小豆種也是可以回本的啊！
解口料A：我綠很多的，隻是不太賺錢而已！
解口料B：別看我啊，我就中間好看，別的地方一點綠都沒有。
……
秦軒有些失望地搖搖頭。
在這些原石的心聲裏，並沒有能讓他眼前一亮的存在。
他帶著玉恩又進到了另一個房間，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任意閑聊著。
“玉恩，你懂翡翠嗎？”
玉恩輕輕點頭，對著秦軒小聲說道：“我家就是經營玉石生意的，對這些東西倒是了解不少。”
“那給我講講賭石裏的門道？”
“沒有問題。”
玉恩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補充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一下，賭石這東西，看看就好，沒有足夠的眼力和經驗，絕對是穩虧不賺的。”
“所以玩玩可以，但我不建議您投入太多。”
秦軒點點頭，對於玉恩的說法深以為然。
在來雲省之前，他也在網上查看過關於賭石的相關信息。
但毫無意外，純靠視頻和一些文章，根本不足以讓他對賭石有過多的了解，更別說怎麽才能正確地挑選原石了。
但是好在，自己有著心聲做為後盾。
根本不怕會虧本。
再次走入一個新的房間，玉恩拿起一塊雞蛋大小的原石，用強光手電抵在上麵照射。
在找了幾個角度之後，伸手把石頭遞到了秦軒麵前。
“秦先生你看，這塊原石怎麽樣？”
秦軒順著手電的光亮向石頭看去。
一股濃鬱的綠色瞬間映進了他的眼睛。
“這看起來很漂亮啊！”
秦軒感歎一聲，可隨後卻在耳邊聽到了原石的心聲。
翡翠原石：漂亮吧？買了我，虧不死你！
秦軒：？？？
看到秦軒有些發愣，玉恩還以為他是被這股濃鬱的綠色所吸引。
抿嘴一笑，她開始給秦軒仔細地分析起來，“其實這種原石並不算是十分優秀的。”
“在賓館裏，商家都會拉上窗簾，降低亮度，好讓照出來的翡翠更加好看、誘人。”
“但如果是行家的話，就不會隻被這種表麵現象所迷惑。”
說著，她用手電指著原石上麵的裂紋，“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滿滿的都是裂。”
“如果裂吃的深，原石就廢了一半。”
“要是再極端一點，裂吃透了整塊石材，取不到合適的料，整個原石就相當於是廢的。”
“原來是這樣”
順著玉恩照射的位置看去，秦軒果然在綠色的玉石上看到了許多裂紋。
而且結合原石本身的心聲來看，這些裂紋，恐怕真的已經吃透了整塊原石。
把石頭拿過來自己照了幾下，秦軒好奇地向老板問道：“老板，這原石多少錢？”
老板看了一眼，然後報出了價格：“10萬。”
“10萬？！”
秦軒咂咂嘴。
他沒想到一塊雞蛋大小的原石，竟然能直接要到10萬塊。
這已經是很多人整整兩年的工資了！
放下石頭，秦軒和玉恩繼續向著下個房間走去。
接連轉了十幾個攤位，兩人依舊沒有看到合適的原石。
就在他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秦軒突然在一個房間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塊石頭。
翡翠原石：我裏麵真的有滿綠糯冰種啊！
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黃白相間，有點像一塊肥肉。
原石中間被橫著切了幾刀，因為堆放在一起的緣故，並看不到裏麵的切麵。
秦軒從角落把那塊原石拿了起來，翻看了裏麵的切麵。
倒是有一點點綠意，卻並沒有連成大片。
秦軒隨手掂了掂石頭的重量，“老板，這料子多少錢？”
老板一愣。
幹這行十幾年了，第一次見有人要買切垮的廢料。
不過，既然有人敢買，他就敢出價。
“1萬！”
老板兩眼一閉，直接報了個高價。
秦軒樂了。
“你想錢想瘋了吧？”
“這廢料都準備扔垃圾桶了，你告訴我賣一萬？”
“你怎麽不去搶呢？”
“要不是看這料子還有點綠，想給我女朋友弄個手鐲戴著玩，你以為我想要呢？”
為了砍價，秦軒也是一陣地胡謅，甚至還把一旁的玉恩拉了過來，好讓自己的話更加具有說服力。
看著臉頰微紅的玉恩，老板無語，“那你說多少？”
秦軒：“50！”
“再多你就自己下樓扔去。”
老板無奈，“行行行，給你了給你了。”
就像秦軒說的，這破石頭本來也是有人切垮了拿回來找茬的。
要是秦軒不要，他就得自己扔到樓下去。
現在既能省了腳力，還能掙個煙錢，老板倒也十分樂意。
帶著玉恩從德龍賓館出來，秦軒不由得心情大好。
玉恩看得倒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秦先生買了一塊切垮的破石料，到底有什麽可高興的。
見玉恩不解，秦軒神秘一笑，“小丫頭，你不懂！”
“直覺告訴我，這塊廢料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走，帶我找個地方切石頭去。”
玉恩迷茫地點點頭，很快就帶著秦軒來到一處解石的門店。
秦軒一進門也不墨跡，衝著裏麵就大喊一聲，“老板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