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過度驚嚇

兩人到了普內科主任辦公室,敲了敲門,一個清爽的男聲喊道:“請進。”

兩人推門一看,不由得一愣。而那名男醫生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起身說道:“這麽巧?就一個多小時內,咱們見了兩次麵。”他說著,向眼前的兩把椅子伸出右手。

這位醫生,正是兩人從停車場上電梯時,遇見和金主任聊天的陳醫生。

馬凱和周憶凡也毫不客氣地上前坐下,馬凱伸手剛想從衣服裏掏出自己的警官證時,陳醫生隨意地一擺手道:“警官,不用了。你們是來了解宋玉蘭情況的吧?”

周憶凡一怔,怎麽他會知道馬凱是警察?而且知道我們就一定是來了解宋玉蘭的情況?

陳醫生並沒有搭理周憶凡,雙眼盯著馬凱說道:“是這樣,宋玉蘭是從骨科轉到我們這邊的。因為入院時,有一些細小尖利的骨渣刺破了體內的一些毛細血管,導致了輕微內出血,所以骨科那邊做了手術,將所有大骨渣全部取出。”

他說著,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低沉地繼續說道:“手術後,因為她的糖尿病比較嚴重,導致傷口無法愈合,加上用藥方麵也很困難,最後院長決定轉到我們科室。她今後的日子隻能在**度過了。”

馬凱點了點頭:“感謝陳主任,請問宋玉蘭現在的精神狀態如何?我們想去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陳醫生聞言一怔,隨後尷尬地笑問道:“您怎麽知道我姓陳?”

馬凱爽快地答道:“早上在電梯中聽金主任叫陳醫生。”

陳醫生恍然大悟地點著頭,笑著調凱道:“這就是你們警察的職業病吧?嗬嗬,玩笑,玩笑。說正事。”他笑了笑,隨即又嚴肅了起來。

“這個宋玉蘭好像很不愛說話,你們的同事轉科之後來過,什麽都沒問出來。你們想去就去,不過千萬不能讓她受激,畢竟她已經自殺過了一次。”陳醫生說著,臉上不免也流露出一絲憐憫。

周憶凡和馬凱起身,告謝後,便急匆匆地向著特護病房走去。

門口沒有看守,馬凱站在門前看了眼身後的周憶凡,不解地撓了撓頭。就在他躊躇之時,門從裏麵被人一把拉開。

“馬哥?你怎麽來了?”一個女警向著過道左右張望了一眼,一把將愣在門口的兩人,左右開工拉進了病房。

馬凱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向著病**雙眼癡癡呆呆望著窗外發呆的宋玉蘭看了一眼。湊到了女警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憶凡知道馬凱瞞不住,一定是把真實情況告訴了女警。因為她一邊聽馬凱的耳語,臉上霎時間眉頭擠在了一起。但是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側身為兩人讓開了一條道。

馬凱感激地一拍她的肩膀,便走向了病床。而周憶凡擦身而過時,發現女警眼神似有模糊,雙頰也頓時變得通紅一片。

馬凱這次並沒有追問宋玉蘭被害的凶器或者別的,而是一把將周憶凡拉到了床前,語調低沉古怪地說道:“宋玉蘭,認識他嗎?當時送你來醫院的大學生。”

宋玉蘭原本癡呆的神情,似乎微微有了一點反應。雙目上的睫毛好像強忍著眨眼的衝動,不停地上下微微顫動著。

馬凱從鼻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不願意承認?他應該告訴過你,生不如死地活著,才是對你最好的懲罰,對嗎?”馬凱說著,彎下腰,緊緊地盯著宋玉蘭望著窗外的雙眼。

就在馬凱說完片刻後,宋玉蘭突然低聲抽泣了起來。但是她隻是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沒有說一個字。

馬凱盯了半晌,苦笑著哼了兩聲,便轉身帶著周憶凡走出了病房。在告辭女警離去時,馬凱又轉頭向著病房門口目送兩人的女警眼神怪異地望了一眼。

兩人返回停車場,一上車,周憶凡便盯著馬凱問個沒完。

車輛駛出醫院大門,馬凱伸手要了一支香煙,點上猛吸了兩口才幽幽地說道:“我隻是蒙的,不過我蒙對了。”

“蒙的?”周憶凡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馬凱。

“對啊,我隻是把自己放在了凶手的角度去想自己會對受害人說些什麽內容的話,看來我的感覺沒錯。”馬凱說著,驕傲地笑了,隨即被一口香煙的煙氣嗆得連連咳嗽。

周憶凡突然正色道:“你學過犯罪心理學?”

馬凱冷笑著,抖了一下肩膀:“犯罪心理學?我要是學會那玩意,這案子早就破了。”他說著,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你想想,凶手如此心思縝密,說明他對自己作案很有信心。而且它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在維護著道德,維護著正義。你想想,他在動手時或者動手前,會做些什麽?”馬凱說罷,轉頭掃視了一眼周憶凡。

周憶凡沉思著,如果自己是凶手,在傷害自己目標前,會說什麽?會說什麽?凶手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是正確的,而自己的目標都是犯了錯誤的人。

“老師?沒錯,他會向老師批評犯錯的學生那樣,講出你的錯誤,甚至以下次再犯請家長之類的作為威脅。”周憶凡雙眼明亮地盯著馬凱,語氣中的興奮不言而喻。

馬凱點了點頭:“瞧,你不也學會了心理學嗎?其實這種人,他的目的就是要讓犯錯的人知道自己的錯誤,讓他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喬東來那樣,訛詐公交公司的保險賠償。”

周憶凡此時依舊有些不解,問道:“可是宋玉蘭卻沒有說任何話,這是為什麽?”

“簡單啊,喬東來肯說出自己的所做所為,因為隻是他個人行為而已。而宋玉蘭此時要是說出真相,她本人和自己的三個兒女都觸犯了法律。”馬凱說著,打開了一點窗戶,將煙蒂扔出了窗外。

周憶凡低吟了幾句,似懂非懂地說道:“你是說,宋玉蘭和自己的三個兒女涉及敲詐和騙保?所以她不肯說話的原因,隻是為了保護自己那兩個沒人性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