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醫院走訪

周憶凡不解地跟在馬凱背後,他知道馮向榮話中的意思是讓馬凱私自進行調查,可是為什麽他看起來比停職的時候還要沮喪?

這時,幾名經過他身邊的警察低聲竊語了幾句。他隨即轉頭怒目瞪視著吼道:“看什麽看?沒見過被停職炒魷魚嗎?”

周憶凡一路狐疑地跟在他身後,望著周圍的警察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他,心中疑雲更加凝重。直到上了車,將車開出警隊大門,他才見馬凱臉上再次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在裏麵得裝一裝,不然我們會給老爺子惹麻煩的。”馬凱一臉老謀深算地笑容下,蘊藏著的,滿是得意和喜悅。

“我們去什麽地方?”周憶凡問道。

“去醫院,看看這個喬東來,然後再去一趟他的住處周圍走訪一下。要是沒猜錯,我們能有點其他發現。”馬凱壞笑,將車駛向J市人民醫院。

兩人停好車,在電梯口等待電梯時,旁邊的兩名書生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問另一個男人道:“陳醫生,聽說你們科室也來了一個和宋玉蘭類似情況的病人?”說話時,他臉上帶著一臉譏笑。

“唉,別提了。你們科室的宋玉蘭,起碼還知道有孩子。我們這來的老頭,壓根就沒人管。昨晚聽兩個值班警察說,兒子在國外,聽老爺子出事了,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姓陳的醫生一臉無奈地說著。

“我那也差不多,剩下的兩個兒子,之前就不管老太太的生死。現在連自己也躺在醫院裏,看來這筆錢又得政府掏嘍!”戴黑框眼鏡的醫生說道。

兩人說話間,電梯們打開,馬凱利索地一把攔住周憶凡,緊跟著兩名醫生進入兩人電梯。

到了六樓,戴黑框眼睛的醫生向陳醫生說了聲‘拜拜’,電梯門一開,便走了出去。馬凱隨即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周憶凡茫然地隻能緊跟著馬凱。

電梯門關閉時,走在最後的周憶凡隱隱聽見電梯中姓陳的醫生嘴中嘟囔著:“有病。”

兩人趕上幾步,馬凱掏出警員證,在那名醫生麵前一晃,攔住了他。

醫生皺眉一看,臉上瞬間掛上了微笑,說道:“請兩位警官到辦公室談。”說著,便向馬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徑直向著科室辦公室走去。

這名醫生姓金,是骨科主任醫生。一進辦公室,他一邊換著自己的白大褂,一邊說道:“兩位隨便坐。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馬凱輕咳了一聲,問道:“金主任,你們科室的是今早送來的傷者喬東來吧?”

金主任流利地答道:“對,沒錯。好像聽說跟之前宋玉蘭傷害案屬於同一案件,是吧?”說著,眼神中充滿著好奇望向馬凱。

馬凱並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地問道:“喬東來現在的傷勢如何?我們想和他了解一些情況。”

金主任此刻穿好了白大褂,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和領帶,坐到我們對麵的桌上說道:“你跟之前的那些警察不是一個部門的嗎?”他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警覺和疑惑。

馬凱再次掏出警員證,打開遞到他眼前說道:“我們是警隊專案組的,他們是轄區派出所的。”

“哦,這樣呀。難怪,您是剛剛接手這件案子吧?”金主任又問道。

周憶凡此時在一旁也是好笑,看來這個金主任不僅健談,還有點好問和八卦。

金主任見馬凱粗糙的臉漸漸陰沉下來,尷尬地笑著說道:“喬東來淩晨送來的,當時是趙副主任值班,不過他的情況,趙副主任早上已經跟我在電話中扼要的說了一下。”

“根據檢查結果,傷者終身癱瘓應該是沒得跑了。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金主任說著,起身走到飲水機前,倒了兩杯水遞給兩人。

馬凱眉頭一皺,問道:“您說說看。”

“是這樣,根據趙副主任的說法,傷者是被鈍器反複重擊腰椎部位。可是很奇怪,沒有造成什麽明顯的淤血或者外傷,隻有發腫。”金主任說著,將另一張辦公桌上的一個X光片袋子拿了過來。

他利索地掏出片子,卡在了一邊的閱片燈上,指著一堆碎塊狀的陰影說道:“你們看,這既是喬東來的片子,他的腰椎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下麵我們要做手術將碎骨取出。”

馬凱一邊仔細地看著片子,一邊問道:“金主任曾經學過法醫吧?”

金主任一愣,爽朗地笑聲充滿了不大的辦公室:“哈哈,警察就是警察。曾經愛好,後來轉專業了。”

馬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照您看,這種傷,會是什麽鈍器造成?而且您說的淤血和外傷怎麽說。”

金主任此時明顯有些猶豫,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現在說的隻是個人見解,沒有任何法律效用的。”

“我們也不會記錄,錄音,因為我們隻是想了解傷者的情況而已。”馬凱迅速回答著,同時將手機和兜裏的錄影筆一股腦的放在了桌上。

金主任轉頭看了一眼周憶凡,他無奈地掏出手機往桌上一擺,又做了一個摸兜的姿勢,雙手一攤,向著一臉警覺的金主任聳了聳肩。

金主任向著桌上望了一眼,尷尬地一笑,說道:“造成這種傷,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用小的鈍器,像是小榔頭之類的東西,反複對腰椎的骨骼部位進行重力敲打。”

“小榔頭?”馬凱不解地望著金主任。

“沒錯,而且一定還用什麽東西墊著。你們想想,如果用八大錘,那個一下就能成這樣。不過因為那玩意的受力麵廣,造成的傷害應該是整條脊椎。”金主任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最後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沿著X光片脊椎骨點了點。

果然,在片子上來看,傷的隻有腰部,其他的骨頭除了退行性改變之外,沒有異常。

“而且傷者局部遭受如此反複的重擊,皮膚上怎麽可能沒有淤血或者擦傷?要是墊一個東西,像這樣。”金主任說著,將一本厚厚的醫學書籍放在麵前,用一支筆在一個字上反複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