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聯係馬凱
郭天淩轉頭看向老板，一改臉上的陰沉，壞笑著說道：“不會是您幫憶凡出氣吧？還慷慨地拿出了那麽多錢？”
老板聞言，一邊笑著，一邊沒好氣地說道：“呸，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要有那本事跟膽子，我早就周遊世界行俠仗義了。還待這跟你們三個瞎咧咧？”
周憶凡此時突然渾身一怔，轉頭緊盯著老板，口中低聲自語道：“行俠仗義？難道凶手把自己當作大俠，認為自己是在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他聲音雖輕，但是坐在他身邊的陳佳鑫卻清晰地聽到了周憶凡低聲囈語，隨即拍了拍他說道：“憶凡，你在本市還有關係要好的朋友或者親人嗎？或者認識性格衝動的人？”
周憶凡搖了搖頭，盯著桌麵，淡淡地說道：“除了你們四個，就剩張教授了。可是昨晚張教授和我一直在辦公樓，他並沒有出去過。”
說著，他突然反應過來陳佳鑫的意思，連忙反問道：“你意思是說有人為了我對一個老太太進行報複？”
此時的陳佳鑫、李彬和郭天淩，突然認識到了這件看似大快人心的事件，背後也許隱藏著一件極其危險的陰謀。
眼下所有的證據顯示，周憶凡是這件蓄意傷人事件的主要嫌疑人。可是誰會做出如此低能嫁禍的方法，嫁禍周憶凡？或者替周憶凡出氣？
然而周憶凡心中想的卻是，如果不盡快找出此人，也許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便是變本加厲地危害社會安定。
宋德光、自己，還有類似的碰瓷事件，凶手究竟是想報複還是別有用心？校服、金額同樣的賠償款，這明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是這麽明顯的嫁禍，怎麽可能騙過警察？
他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手機，猶豫了片刻之後，撥通了馬凱的電話。
“馬哥，今天的晨報看了嗎？”
電話一端傳來了馬凱充滿怨恨的聲音：“剛看了，這會我和早上的接到報案的幾個都在被上麵調查。上麵懷疑我們收取報社記者賄賂，向他們出賣情報。”
周憶凡深吸一口涼氣，心說：怎麽現在的領導都這樣啊？收取賄賂？難道他們認為下麵的人都是傻子嗎？
隨即，他說道：“馬哥，下班能來一趟我這邊嗎？有些情況我想當麵和你說說。”
馬凱沒有回答，過了一會，語氣中滿是狐疑地問道：“你是不是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周憶凡並沒有回答，隻是重複道：“晚上您下班過來趟，我們見麵詳談。”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心中忐忑地等待著馬凱的到來。
陳佳鑫接過老板遞來的啤酒，給眾人倒了一杯，轉頭向周憶凡問道：“憶凡，那我們用不用先回去？”
出神的周憶凡猛然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沒事，馬哥為人豪爽，隻要我們說的話不再外麵亂說，他是不會介意的。”
老板給四人麵前的碗中夾著鍋中冒著熱氣的牛肉，說道：“憶凡，我覺得這個人做的沒錯。放在古代，像這種人，早就有大俠一劍結果了他們，為民除害。”說著，長歎一口氣道：“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什麽都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對吧？”說著，眼神怪異的望向了周憶凡。
此時沉默中的郭天淩插嘴道：“按照老陳和憶凡的說法，我感覺其中的確有問題。你們想想，凶手為什麽不直接撞死老太太或者殺了她？幹嘛又花錢，又忙活半天，製造一個不倫不類的犯罪現場？”
周憶凡聞言，也點上一支煙，同時遞給老板一支，說道：“你繼續。”
郭天淩點了一下頭，看向老板說道：“老板剛剛說一劍殺了，讓我想起了一步電影。”
“電鋸驚魂，對吧？”李彬突然插嘴道，隨即將手機遞給周憶凡，繼續說道：“凶手就沒有打算讓老太太死，因為他認為隻有讓這種人活著，才能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否則他完全可以一棍子敲昏老太太，讓她躺在雪地裏，用不了一晚上，她就該成冰棍了。可是他又是褥子又是衣服，很明顯不是想要殺人。”
“沒錯，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這種人活著受罪。”陳佳鑫一邊嚼著牛肉，一邊囫圇地說著。
而周憶凡此時正認真地翻看著李彬的手機，在他的微博上，這條新聞也已經刷爆了微圈。其中有近九成的網友評論，老太太是咎由自取，惡有惡報。甚至有網友大肆吹捧凶手的做法是在維持法律之外的公義。
周憶凡一條條仔細地翻看，眉頭也隨即更加擠得緊蹙。片刻後，他將手機遞還給李彬，說道：“看來凶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網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評論都是在讚揚凶手。”
老板笑著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說道：“我沒說錯吧？”
“不，您錯了。肇事案並不是老太太的錯，而是她的子女所為，一個七十多，靠著撿垃圾為生的老太太，要是訛人，恐怕早就該發家致富了。這件事情中的罪魁禍首，其一是子女，其二應該是那些不願出麵講清事實的人，而非宋玉蘭。”周憶凡說罷，也將碗中已經失去溫度的牛肉放進口中。
李彬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憶凡啊，你什麽時候能心地正視眼下社會的大環境？要是老太太沒錯，她就不可能一口咬定是你撞的她。說白了，她躺在**，心裏也惦記著你的賠償款呢！”
李彬此刻說話的語氣越說越激動，說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傳來了一陣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
此刻，天空中的雪花下的更加緊迫，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也隨著風雪的節奏，加快的趕回家的步伐。而此時快餐店裏陷入了一片寂靜。
周憶凡此時明白眼前眾人都是為了自己好，不願自己再次卷入這場是非之中。但是他心中也明白，這個凶手一定還在尋找著下一個獵物，不，應該是他的泄憤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