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蠱的老頭
古色古香的大廳內。
裴秀將喬震如何救下她，又是如何揭穿剛才那倆騙子行跡的事情說了一遍。
“傻丫頭，看你以後出門還敢不敢偷摸著甩掉保鏢！”
裴昌盛不時地點點頭，最後伸手揉了揉裴秀的腦袋瓜子，輕描淡寫地譴責一句。
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盯著喬震，欲言欲止。
“丫頭，你去書房把爺爺的扇子拿來吧！”裴昌盛說道。
裴秀一愣，她顯然清楚對方在支開自己。
她想留下，可裴昌盛轉首瞪了一眼，最後她也隻能嘟囔著起身。
離開之際，她悄然看了喬震一眼，後者淡然一笑。
“喬震是吧？”裴昌盛玩味一笑：“說吧，你想要什麽？”
“後生愚昧，裴老爺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喬震笑道。
是的，喬震的確是在故作鎮定。
“坦白說，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裴昌盛笑道：“你租了我孫女的房子，又碰巧救了她，而且……還碰巧揭穿了假古董的騙局。”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我的哪一家仇人？又或者……你想幹什麽？”
喬震一愣。
他倒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警惕。
他苦笑道：“裴老爺子想聽實話，那我直說便是。”
“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所說的哪些，都是巧合，而且……還有一個巧合，但我現在卻不想讓你知道了！”
裴昌盛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怒目一瞪，一掌拍打在太師椅的扶手上。
“哼，狂妄！”
“我裴家雖說算不上曆城第一大家，可我裴昌盛在曆城也算個人物，你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再演上一出猴子戲，就能唬得了我嗎？”
“實話告訴你，我想讓你死……你活不過明天！”
最後這番話落下。
裴昌盛眼神裏透著幾分精光，一副殺氣騰騰的姿態。
看得出，這老人年輕的時候，絕非善茬。
傳聞裴昌盛年輕的時候是個倒鬥人，手底下見過的死人，比殯儀館裏員工見過的都多。
能混到今天，讓裴家在曆城古玩行業穩固前茅，他的手段，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沒錯，你裴昌盛的確是個人物，可燈油總有枯盡時，我勸你……還是別太動肝氣，否則你身上的蠱，怕是免不了對你一番折磨！”
說著，喬震站起身來：“沒別的事，後生先告退了，想必前輩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攔下我這個小人物吧？”
話音落下，喬震起身往門外走去。
而這時候，裴秀從書房跑了出來。
其實剛才的話，她在書房裏也聽見了。
如果不是爺爺這般分析，怕她也不會想到喬震身上的疑點。
隻是……
“爺爺，他剛才……”
“他看出你身上中了蠱？”
裴秀有些緊張。
她父母常年在京都經營裴家的古玩分店，回來的次數少之又少。
前些日子，裴昌盛感覺身體不適，便讓孫女裴秀帶著尋訪名醫好友。
所以得知裴昌盛中了蠱這件事，也隻有他們三人清楚。
而且……
“哼，這小子太神秘了，留不得！”裴昌盛冷哼一聲道。
“可是爺爺，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你中了蠱，你說……你說他會不會有辦法救你啊？”
“上次徐伯伯說了，你隻剩下……”
裴秀說著有些難過起來。
上次診斷，名醫徐善榮用自己的名譽來擔保，說裴昌盛體內的蠱毒不除，活不了半載。
裴昌盛也是精明人，他歎了口氣，說道：“行了，我有多少活頭，我自己心裏清楚，這件事……你別管，也別告訴你父親！”
“還有……以後離這小子遠點，如果必要的話，我會讓他永遠消失，以除後患！”
裴秀咬著下唇，嘴上點頭答應著，可心裏卻有了別的想法。
……
此時此刻，喬震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老街。
剛才一番對話不過幾分鍾，他差點沒嚇得腿肚子都在打顫。
以前總聽別人說，上位者身上都有種威嚴震懾的氣勢，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萬曉係統：出息，這點事就怕了？】
“還好意思說呢，你說能發財，財呢？”喬震鬱悶地叨叨著。
他算是弄明白了，這奇怪的聲音估計是自己腦子裏的另一個魂魄，或者說是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係統。
而且這玩意感覺像是什麽都懂，就剛才那些表現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未來科技的衍生品呢。
【萬曉係統：慌什麽，隻要我升級了，你就能開啟更多的能力。像你們小說裏的透視眼啊、黃金瞳啊、什麽異能啊，都有可能衍生出來。】
“嘖，吹牛呢？”喬震翻了個白眼：“真那麽厲害，你倒是給我開一個試試。”
【萬曉係統：我……】
【萬曉係統：等你把我升級了再說。】
“那好，那你說說，你要怎麽升級？”喬震鬱悶了。
升級升級，就知道說，連個說明書都不給，你是假冒偽劣產品啊？
【萬曉係統：我……我也不知道……】
好了，這回喬震是徹底無語了。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麽狗屁萬曉係統呢，連自己怎麽升級都不知道，簡直了！
【萬曉係統：喂，別罵街了，送錢的人來了！】
這一下，係統的提示讓喬震反應過來。
他發現裴秀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自己跟前，正氣喘籲籲地盯著自己看。
“你，你是不是有辦法治我爺爺的病？”裴秀雙手撐著膝蓋，抬起頭，氣喘籲籲道。
“啊？”
喬震的目光還在裴秀的衣領裏。
好不容易陷進去，直至對方察覺，他這才撇過臉去，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你剛才能一眼看出我爺爺身體上的問題，你……你是不是有辦法治他的病？”裴秀強忍著怒氣。
喬震尷尬地笑了笑：“辦法是有，隻不過……你爺爺貌似不太歡迎我！”
“告訴我，我該怎麽做！”裴秀簡潔說道：“隻要你能救我爺爺，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當真？”喬震脫口而出。
裴秀似乎也明白過來了。
她嘴角上揚，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這裏麵有三百萬，算是定金！”
“隻要你治好我爺爺，後麵我會再給你三百萬！”
“但如果你做不到，我……”
裴秀一時之間有些梗言。
她忽然想起喬震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如果說狠話，似乎……不太合適！
“如果做不到，錢一分不要，我全都退給你！”喬震說道：“另外，我會離開曆城，永遠消失在你眼前！”
“好，一言為定！”裴秀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