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那你能拿出什麽對等的賭注？”十良問。
既然要賭，賭注肯定要對等，否則他豈不是很吃虧？
“那你想讓我拿什麽來賭？”葉辰反問。
十良似乎早就想好了，立刻道：“這樣吧，你用你那枚珍品級破頂丹，外加從我手中贏走的中品窺靈丹當賭注，這賭注才勉強對等，你覺得如何？”
“同意！”
葉辰都沒有一絲猶豫，就將兩個小盒子取了出來。
這兩個盒子，一盒裏麵裝著破頂丹，一盒正是剛才從十良那裏贏來的窺靈丹。
“兩枚丹藥在此，可以開始了嗎？”
將盒子放在桌上，葉辰催促道。
“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見勸說沒用，幻音無奈地歎了口氣，抽身退到一邊。
葉辰的姿態看似輕鬆愜意，但在她看來，卻是一種無知且無畏的表現。
十良則像是奸計得逞了一般，迫不及待道：“好，既然賭注已經押了，那我先把比試規則說一下！”
很快，他將比試規則大致說了一遍。
規則很簡單，以半個時辰為限，兩人臨時發揮，各寫出一首詩詞，不但要比詩詞內涵，還要比文字的書法意境。
“對於我剛才說的規則，你可有異議？”
“沒有！”葉辰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那現在正式開始！”
十良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立刻拿起紙筆，開始在宣紙上揮毫。
“唰唰唰！”
片刻後，一首詩躍然於紙上。
這首詩的主旨，是形容山河的壯麗，筆鋒蒼勁有力，墨痕如神龍疾走，字裏行間，大氣磅礴，讓人感覺麵前仿佛有一座座巍峨巨峰，充滿了壓迫感。
“嘖嘖……好詩好詩，十良兄才華橫溢，‘書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當十良停筆後，棋師李江山第一個拍手稱讚。
畫師杜三良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詩意高遠，筆力雄厚，無論從哪方麵看，這首詩都算得上書法中的極品！”
就連更希望葉辰勝出的幻音，也跟著感慨道：“書法的精髓，果真是千變萬化，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感慨的同時，她還不忘向葉辰投來一個憐憫的目光。
十良這首詩，無論是詩意，還是筆鋒，都堪稱上上之選，無可挑剔。
即便葉辰在詩詞上也頗有文采，但畢竟是臨時發揮，想要寫出這麽一首意境高遠，且筆鋒精湛的詩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果然，葉辰一直站在那裏，遲遲沒有動筆，臉上不斷浮現出尷尬之色。
“你看他這表情，應該是自知敗局已定！”
“那肯定啊，他琴技高，並不代表書法也高！”
“他遲遲不動筆，就證明他還沒想出一首完整的詩詞！”
“又或者，他對詩詞壓根就一竅不通，剛才隻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這就是逞強的後果！”
“本來憑借超高的琴技，他就能與四大師平起平坐，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偏偏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現在看他怎麽找台階下！”
四大師的弟子紛紛出言嘲諷。
但站在書桌前的葉辰，卻充耳不聞，觀摩了十良那首詩片刻後，他居然也跟著讚歎道：“以你的文采，確實算得上一代文豪大家！”
“你現在認輸的話，我是可以理解的！”
十良得意一笑，臉上布滿了自豪與驕傲，“畢竟有勇氣認輸，也算是一種魄力！”
“你好像誤會了！”
葉辰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文采是不錯，但比起我，卻還差了一些！”
啥？
十良表情僵住了。
周圍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也麵麵相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要繼續嘴硬？
最重要的是，嘴硬有用嗎？
兩者的差距，已經一目了然，現在越是逞強，等會兒越會成為一種強烈的反諷。
有必要死撐嗎？
“哈，很好，非常好！”
短暫的驚愕過後，十良怒極反笑，“既然公子如此自信，那還等什麽，趕緊動筆吧！”
他隨手扔掉毛筆，斜向上四十五度望向穹頂，臉上露出不屑之情。
剛才葉辰稱讚他時，他還以為葉辰自知不敵，準備找台階下。
不曾想，居然又說出這麽一句狂得無法無天的話。
簡直是不知所謂啊！
幻音也道：“公子，凡事適可而止，把話說得太絕，隻會讓你騎虎難下！”
“多謝提醒，不過，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葉辰笑了笑。
幻音：“……”
“看來大家對我的話頗有異議啊，既然如此，那我隻好獻醜了！”
葉辰也不廢話，拿起筆，對著麵前桌上的宣紙，快速劃動了起來。
“唰唰唰！”
他書寫得很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當毛筆收起後，一首詞出現在了葉辰麵前的宣紙上。
詞的內容如下：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短短幾十個字，卻道盡人世悲涼，淒苦別離。
僅僅隻是初識詞意，一股滄桑之感便撲麵而來，讓人不受控製地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意。
尤其是筆鋒，時而大氣磅礴，時而綿延悠長，讓人的情緒跟著文字的不同節奏，以及詞的不同意境而跌宕起伏，悲喜交織。
與此同時，周圍還無端刮起了一股冷風，卷來了幾片枯葉，令人身心俱涼，陷入無邊的蕭索與孤獨之中。
沒人說話，現場安靜如死。
所有人都像是丟失了魂魄一般，癡癡望著葉辰麵前的宣紙發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啵！”
突然，一聲輕響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棋師李江山體內，突然傳出輕微的破裂聲，猶如泡沫炸裂一般。
“這是突破的聲音嗎？”
“誰的修為突破了？”
盡管聲音很小，還是瞬間將陷入癡呆狀態的眾人驚醒了過來。
而體內傳出破裂聲的棋師李江山，則興奮地叫喚了起來，“好字，好詞，居然能讓我的修為做出突破，如此深遠的意境，真的是生平僅見！”
“啵！”
又是一聲輕響，不遠處的琴師幻音，居然也隨之做出了突破。
“三年來，我一心致力於琴技，修為始終處於師級五階，沒想到因為一首詞，便讓我的修為突破到了師級六階，真是不可思議！”
幻音感慨的同時，望向葉辰的目光更是異彩連連。
書師十良發呆了片刻，突然踉蹌後退了幾步，滿臉落寞，“如此千變萬化的筆鋒，以及催人淚下的詞意，恐怕我終其一生也寫不出來了！”
這一刻，他仿佛蒼老了十歲，顯得無力而孤獨。
葉辰寫的詞，不但書法更勝一籌，詞意更加深遠，還引得周圍環境跟著發生了變化，甚至讓幻音與李江山的修為做出了突破。
雖然他剛才寫的那首詩也深入人心，但兩兩相比，卻完全不在同一層次。
他寫的詩，如果像幾歲小孩的塗鴉，那麽葉辰那首詞，就算得上書法大師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