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老師能詳細說一下
“什麽？你讓鄭幼韻開著你的車？不對，開著蔣總送你的車？？？”直播結束後，何立跟王世風去赴宴，在車庫找車時，聽到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怎麽了？”王世風和甄軼都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反應怎麽這麽大。
看著王世風懵懂的神情，何立沉默了。
真有些搞不明白，王世風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但是一想王世風的才華，能夠確認他肯定不傻。
那這個操作就有點讓人看不懂了。
你把蔣總送你的車，讓另外一個女人開。
你就沒考慮過蔣總的心情嗎？
還是說其中另有玄機，自己沒有參悟透？
帶著滿腦子疑惑和不解，何立開車一直到了飯店也沒想明白。
請台長級別的人物吃飯，肯定不能選在隨便的地方，醉仙居，京華市一家私房菜，會員製。
何立曾經有幸跟大人物蹭到過一頓，飯菜的味道確實不錯，但是更讓人懷念的是附加的其他價值。
沒想到，今天又能借王世風的光蹭了一頓。
果然，選擇大於努力啊。
“唉？車怎麽停在這兒了？鄭小姐也在？”甄軼眼尖，一眼看到法拉利。
何立循聲看去，果然在，莫非鄭幼韻也在？
啊這...
情況很危急啊，難道兩人碰麵了？
瞬間何立就有些莫名的緊張，心跳開始加速，臉色發白，額角冒汗。
但是一轉頭見王世風捧著手機，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
淦，人家正主都不擔心，我跟著緊張什麽！
何立暗罵一聲，隨即對王世風越來越欣賞了。
難道這才是被吃軟飯的正確打開方式？
羨慕啊....
在迎賓的帶領下，到蔣芸訂好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看見裏麵和樂融融的畫麵。
蔣芸和鄭幼韻，錢長明相對而坐，成一個三角形，似乎正聊得開心。
“不好意思錢台長，讓您久等了，粉絲過於熱情，下播晚了。”王世風不知什麽時候收起手機，熱情的打起招呼。
然後在何立震驚的目光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蔣芸和鄭幼韻的中間位置上。
“一點兒沒有久等，我們也是粉絲之一啊，一直在聽你的節目，恨不得你不要下播。”錢長明笑嗬嗬的說道“說真的王老師，我有時候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一看什麽構造，怎麽能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令人耳目一新的妙句。”
“錢台長別恭維我了，我這腦子撬開跟猴子差不多，你看了肯定要失望的。”王世風笑道。
“王老師的意思是我們連猴子都不如咯。”鄭幼韻抿嘴笑道。
“你幹嘛非要跟動物比呢？”王世風瞥了眼鄭幼韻。
鄭幼韻哽住了，不是你先類比的嗎！
“而且好奇怪哦，鄭小姐你怎麽在這兒。”王世風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鄭幼韻臉都綠了。
真無情啊你，忘記是誰幫你吸引記者火力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你！
太真實了吧！
“鄭小姐是幫你送車的，就順便請她出頓飯感謝一下。”蔣芸開口解圍。
鄭幼韻臉色更難看了。
好家夥，你直接把我當代駕了是嗎！
你們星河的人都沒有心嘛！
“今天是錢台長請吃飯，這樣帶閑雜人等不太禮貌，下次注意。”王世風皺眉批評道。
正在看戲的錢台長笑容一僵。
？？？
還真新鮮，當台長十幾年了，第一次‘被請客’。
心情有些微妙
“是我們請錢叔叔吃飯。”蔣芸糾正了一下，然後秀眉緊蹙，瞥了眼王世風。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你在教我做事？？？
看見蔣芸也這個待遇，鄭幼韻心裏稍微平衡了一下，輕哼一聲。
王世風瞥了眼鄭幼韻。
一個蹭飯的你豬叫什麽，吃你的吧。
“好了好了，大家都該餓壞了，先上菜吧，邊吃邊聊。”錢長明開口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吃宵夜了，今天托王老師的福，還能解解饞。”
聽到這話，何立和蔣芸等人都眉頭微挑。
俗話說鑼鼓聽聲，說話聽音。
尤其是跟這種廳裏廳氣的領導聊天時，一定要聽人家的言外之意。
錢長明的意思就是，我今天熬夜陪你們，已經很給麵子了，希望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這是敲打啊！
“那錢台長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頓，這種機會可不好碰。”王世風笑嗬嗬的說道。
瞬間引來蔣芸的注視，說啥呢！
“是啊，今天能遇見王老師這樣的妙人，確實值得慶祝，我在這兒存了兩瓶好酒，咱們喝一點。”錢長明笑道。
“我酒精過敏，隻能以茶代酒了，不過我們蔣總酒量很好，就讓她替我。”王世風謙虛的說道。
蔣芸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王世風。
甄軼坐在角落當透明人，一雙大眼睛卻瞄著蔣芸。
哇！總裁姐姐竟然還要替風總擋酒，TTL！
磕糖磕的飛起。
錢長明嘴角抽搐了一下“行，那王老師就以茶代酒，小蔣小鄭，咱們三個喝。”
“那錢叔叔，咱們少喝點，不然劉阿姨又要念叨我了。”蔣芸笑了笑。
“是啊，錢叔叔，上次劉阿姨特意跟我說過，要是在外麵碰見你，要叮囑你少喝酒。”鄭幼韻也甜甜的叫道。
聽兩人說話的語氣，蔣芸和鄭幼韻應該跟錢長明還挺熟。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喝啊，還不是為了王老師。”錢長明佯怒，有長輩訓斥晚輩的氣度了。
閑聊著，一道道菜上桌，茅台也打開了，頓時包間內香氣四溢。
“來，我先敬錢台長一杯，感謝錢台長賞識，我幹了，各位隨意。”王世風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還把杯子倒過來，表示自己喝幹淨了。
你一個喝茶的弄這麽大陣仗幹什麽！
眾人哭笑不得。
“好好好，那我也走一個。”錢長明還是很給麵子的，笑嗬嗬的喝了小半盅。
蔣芸和鄭幼韻則含蓄一些，各自抿了一口。
“你倆養魚呢？人家錢台長都幹了。”王世風左右一瞥嘲笑道。
“要不你喝？”蔣芸斜眼。
鄭幼韻也冷哼一聲。
“啥也不是。”王世風嘀咕了一句，開始吃菜。
“王老師，方偉民被內部封殺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錢長明咂了咂嘴，開口問道。
“聽說了，我也很意外。”王世風頷首致意。
意外？
你一個肇事司機有啥意外的....
“《詩歌大會》是我們台文化類節目的標杆，這些年因為方偉民瞎搞，雖然有些亂套，但是收視率還是很穩定的，現在他不在，這個節目急需一個能夠壓得住場子的嘉賓，我覺得你就很合適。”錢長明開門見山，也不繞彎子。
聽到這裏，蔣芸放下了筷子，清澈的眸子有些不善的看向錢長明。
你這是當著我的麵，挖牆腳？
“芸丫頭別瞪我，我不是挖人，當然，王老師能來我們台我掃榻相迎。”錢長明笑道“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畢竟《詩歌大會》每周一期，不會太影響王老師的個人發展。”
“錢叔叔，這不是影不影響的問題，而是主持風格和節目調性的問題，你也知道王世風他擅長的就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而《詩歌大會》的主要收視人群都是中老年人和學生。”蔣芸一針見血的提出質疑。
“這個我也考慮過，我們本來就在策劃新的節目頂替它，今天王老師參加後帶來了神奇的化學反應，我們通過後台數據分析，加上今天的收視率破10創造了同期收視冠軍的記錄後，我們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想要聽聽王老師的意見。”錢長明的話很婉轉。
但是言外之意還是，這個節目不合適，我們可以重新開一個節目，隻要王世風人來，都不是問題。
國內最大的電視台，許下如此重諾，蔣芸也有些咋舌，看向低頭**飯的王世風。
喂！我們在討論這麽嚴肅的話題，你在幹飯！你禮貌嗎！
“王老師是一天沒吃飯嗎？餓成這樣？”鄭幼韻輕笑道。
“害，跟餓不餓沒關係，吃飯是一種態度。”王世風含糊的說道。
“王老師說的沒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錢長明感歎道。
“錢台長說的對，幹飯人，幹飯魂，幹飯都是人上人，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王世風笑道。
甄軼聞言認可的點點頭，風總說的對！幹飯！
錢長明眨了眨眼，年紀大了，腦子有些跟不上，隻能寒暄道“王老師說的對。”
聽懂了嗎您就捧，蔣芸和鄭幼韻齊齊無語。
王世風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治愈能量收益，已經破億了，但是按照電視台的收視率換算，最高峰將近兩億的觀眾，平均下來每個人貢獻不到1點治愈能量，說明今天的內容受眾群確實接受程度一般。
“不過蔣總確實說的沒錯，電視節目的觀眾可能還是對我的風格接受程度不高。”王世風話鋒一轉，開始認真說道“我的風格和一些內容，都是以網絡文化為基礎，跟傳統文化是有著所謂的次元壁壘的，要想打破，我的風格就要變，但是節目效果未知。”
聽了王世風說完後，蔣芸悄悄鬆了口氣。
錢長明也不在意，繼續笑道“所以想聽一聽王老師的意見。”
“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有些小的想法。”王世風客氣了一下“文化類節目的受眾群本身就是偏大的，他們從小接觸的信息和教育都是比較嚴肅的，所以要用輕鬆的風格去主持，就與其相悖了，而且《詩歌大會》這個節目已經這麽多年了，即便沒了方偉民，再找一位有學識的嘉賓替補即可。”
錢長明點點頭，沒有說話。
“如果要製作新的節目，那首先我們就要做受眾預設。”王世風說道。
受眾預設？
又是個新鮮詞匯！
蔣芸眸子一亮，已經準備掏出小本本了。
“什麽是受眾預設？”錢長明有些疑惑。
“額，就是先圈定好節目的收視群體，你們電視台不做這種方案嗎？”王世風一愣。
“額，題材選定是吧，有的，有的。”錢長明訕笑“不過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麽專業，因為我們都是現有節目，然後等播出以後看數據再確定收視人群。”
“你們就不怕節目沒人看？”王世風疑惑了。
“夏視電視台的節目隻要播出，就算最基礎的2%播放量，都是千萬級別。”蔣芸出聲提醒。
王世風恍然大悟。
牛比啊老哥，完全不用擔心流量來源問題啊。
怪不得節目水平十幾年都沒啥太大的改變...
“王老師能詳細說一下受眾預設嗎？”錢長明追問道。
“簡單來講，就是你要先想好，節目的內容和風格，是針對那些群體，然後根據這個群體的喜好，做針對性的內容策劃，比如你選了個藍海群體，那就是風險投資，高投入高回報，選個紅海群體，那就是穩健投資，低風險低回報，如果踩到風口，那就蕪湖起飛了。”王世風侃侃而談。
對麵錢長明都傻眼了。
他能聽得懂王世風說的話，但是又聽不懂他說的話。
我們在聊節目，你為什麽跟我聊理財投資？
還踩風口蕪湖起飛。
我們是在京華做節目，不去外地飛！
看著錢長明的表情，蔣芸稍稍有了安慰感，看來沒文化的不止我一個！
但是錢長明依舊要保持一個台長的尊嚴，遇見聽不懂的內容，就點頭，微笑，頷首，表達認可就行了。
王世風見錢長明懂了，點點頭繼續說道“第一步做好受眾預設後，接下來那就是內容打造了，篩選用戶標簽，然後複盤他們喜好的內容，提煉精華標簽，圍繞這些標簽做內容串聯，如果能一次性打通，那最好，要是不行就需要從新梳理了對標內容是否精準了。”
飯桌很安靜，安靜到能聽清甄軼咀嚼的聲音。
在場所有人，除了甄軼之外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王世風。
這是...在說什麽密語吧，是不是需要什麽特殊方法解密這些內容？
原來他在台上說的那些內容真的不是為了裝比啊。
原來他在台上還是考慮到觀眾感受，收斂著說的啊。
原來他在台下說話，更讓人難以捉摸啊！
錢長明服了。
這不是文化不文化的事情，這尼瑪是不同文明的交流啊！
“額，大概意思我懂了，我們想做一個針對年輕人群體的節目，風格可以像你今天那種幽默詼諧的，王老師能不能講的再細致一點？”錢長明硬著頭皮問道。
“再細致？那就是落地計劃了。”王世風皺起眉，覺得這位錢台長有些不地道，聽完了大方向竟然還想聽落地計劃。
這不白嫖嗎....
不過想到以後可能有用得上對方的地方，王世風還是艱難的點點頭“行，既然是錢台長開口，那我一定給幫忙，這樣，你把你們台合適的主持人給我看看，我挑一挑有沒有適合的。”
“資料嗎？”錢長明問道。
“最好真人，接觸一下方便了解真實性格特點。”王世風笑了笑。
“今天時間有點晚了，不如改天再說。”蔣芸靈機一動。
“不晚不晚，才三點多，她們肯定都沒睡，我這就去叫人。”錢長明說完不顧阻攔，離開包廂。
“你看人家錢台長，做事多有態度，說落實就落實，要不怎麽人家是台長呢。”王世風對蔣芸訓話道。
“你要跳槽？”蔣芸秀眉一挑。
“天宇隨時歡迎王老師。”鄭幼韻突然開口。
“你不是要跳槽到星河嗎。”王世風反問道。
“我願意，蔣總不願意。”鄭幼韻聳了聳肩，滿臉無辜。
“鄭小姐沒事不要開玩笑。”蔣芸冷淡的回了一句。
氣氛微妙起來。
“吃飯吃飯。”王世風笑了笑“你們兩個喝起來啊，能不能行，擱這兒養生呐？”
兩人齊齊翻了個大白眼。
不一會兒，錢長明滿臉笑容的回來“咱們邊吃邊等，估計半個小時她們就都到了，王老師再聊聊關於節目的看法，我很想聽。”
雖然聽不懂，但是隻要學會了，以後開會就可以秀了啊！
“錢台長感興趣，那我就再聊聊節目核心的認知強化，與細分化內容篩選的短平快打法，很適合你們電視台這種暴力流量推送的平台。”王世風也來了興致，敲了敲空了的茶杯，示意蔣芸倒茶。
這麽大個總裁，怎麽一點兒眼力見沒有呢.
蔣芸下意識的拿起茶壺，倒到一半時候才醒悟。
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種奇怪的事情？
你拿我當什麽！服務員嗎！
看戲的何立和甄軼則對這個畫麵歎為觀止。
何立對王世風的敬佩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才是男人該有的待遇嘛！回去就找老婆對線！
而甄軼則磕糖磕的起飛，原來女霸總私下竟然如從乖巧！
不過...怎麽越看越像工具人？？？
王世風和錢長明吐沫橫飛，驢唇馬嘴的扯了半個多小時。
包廂門再次被敲響，然後依次走近來六位穿著居家服，帶著睡眠發箍，純素顏的美女，一看就是剛睡下硬被叫起來的那種，因為她們身邊的氣壓都很低，一個個臉色都不悅。
這六位美女王世風隻見過一個，就是最後跟進來把門帶上的大頭娃娃王清清，她帶著一個巨大的黑框眼鏡，遮住大半張臉，但是依舊擋不住滿臉的怨念。
畢竟誰大半夜被叫起來，心情都不會好。
不過還好她們最開始都在外場主持人崗位鍛煉過，沒有一般員工那種嬌氣。
“王老師看看，這六位是我們台的中堅力量，一個個全是才貌雙全。”錢長明熱情的介紹道。
王世風目光掃視了一遍，對於夏視挑選主持人的審美還是比較佩服的，盡管都是素顏，但是這幾位主持人依舊足以讓人耳目一新，雖然不至於驚豔，但是都屬於越看越舒服，越看越好看的類型。
這就是大電視台的標準審美，長相標誌，氣質獨特，笑容溫暖，身姿優越的大眾認可類型。
這種類型的長相是優勢，但是也是劣勢，因為很難一下子抓住眼球，隻有長時間去看去了解才能慢慢沉迷。
反而現在各大傳媒公司的女主持，比如鄭幼韻這種，是一下子能夠抓住眼球的長相，隻要稍作文章就會帶有熱度。
這六位，其實都不太符合王世風的要求。
但是見錢長明滿臉的殷切和自信。
王世風猶豫掙紮了，一下，最後開始決定如實相告“錢台長，要不咱們換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