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人得誌
軋鋼廠作為萬人大企業，不止有一個副廠長，而李副廠長其實不抓生產，負責的是後勤片的輔助崗管理。
要是論起來的話，在廠裏麵是沒有什麽太多實權的，就是在這個以生產為綱的年代，管生產才算是大權在握。
但是管後勤輔助崗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油水多。比如食堂和福利采購，這些東西都屬於後期輔助的範圍。
李副廠長利用自己的權利，到處安會插行賄送禮的自己人，這些年撈了不知多少好處。
前兩天出了趟差，回來之後聽說王鐵牛居然被調到公會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王鐵牛可算得上一條忠心耿耿的狗，這些年撈的好處大部分都給自己送禮了。
讓他在食堂位置上，光是好處就撈了不少，而且人也聽話，使喚起來極為受用。
而現在被丟到了工會，還不是廠裏的總工會主席，手頭屁權利也沒有，幾乎等於一枚棄子。
一打聽才知道，是楊廠長親自拍板，而且和廠級領導開了個碰頭會，大家一致通過做的決定。
不得不說這真是滴水不漏，李副廠長想要翻天都沒什麽理由。
尤其人家何雨柱做的新菜品連部級領導都誇好，還把自己家的油拿到食堂裏用，這才得此殊榮。
這些話哄別人也就罷了，可李副廠長打死也不會相信。
誰都知道，何雨柱天天往家捎飯盒給寡婦，這事王鐵牛說得有鼻子有眼，說是打聽同住四合院的劉海中知道的。
這麽一個天天往家拿東西的廚子，怎麽可能高風亮節拿出自家花生油補貼廠裏？這不是扯淡嗎？
平時李副廠長也不敢怎麽樣，可現在聽說楊廠長要集中學習半個月，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天底下就沒有找不著縫的雞蛋，更何況何雨柱天天往家拿飯盒，已經是鐵一樣的事實。
所以今天楊廠長前腳剛去火車站，後腳李副廠長就帶著王鐵牛來到了食堂。
剛一來，就把所有的食堂職工集中起來，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李副廠長臉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嚴肅表情，大聲宣布道：“前一陣子廠裏麵人事調動，是因為工會需要臨時幫忙。”
“王鐵牛作為食堂主任已經那麽多年了，又沒犯錯，所以今天還是回來幹老本行。至於何雨柱，還是當炊事員。”
這話一說，立刻引起了**，食堂的職工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而何雨柱臉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就有了準備。
“憑啥撤我師父職？我師父能提上來，是因為得到了部級領導的表揚。”
“還有，前兩天去紅星公社弄回來那麽多的豬肉雞蛋，勞苦功高！”
不得不說，徒弟馬華那還是有幾分膽子的，而且做人確實是忠心耿耿，頗有幾分仁厚之風。
麵對廠長級的領導，卻依然敢於仗義執言，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李副廠長聽了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作為炊事員獲得部級領導表揚，當然要表彰，今年評級不是連上三級嗎？”
“再說去紅星公社弄物資的事情，這件事情也沒什麽難的吧？王鐵牛作為食堂主任，也可以去跑一跑。”
王鐵牛在旁邊已經站了半天了，等的就是李副廠長說這句話！
“何雨柱能買回豬肉雞蛋，我王鐵牛不缺胳膊不少腿，一樣能買回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和廠裏要車，大家等著我勝利的好消息吧！”
之所以敢打下這種包票，是因為二大爺劉海中昨天試探之後，以為得到了什麽金科玉律。
就在昨晚上，已經把何雨柱說的那套死纏爛打，不行就鞠躬作揖磕頭之類的話複述了一遍。
王鐵牛哪知道其中有詐，當即信以為真！
畢竟尋思起來也極為合理，領導幹部下鄉買物資有官架子，何雨柱平頭百姓拉得下臉來。
可是要論起不要臉，豁得出去，他王鐵牛服過誰？
何雨柱能對人作揖，他王鐵牛就敢跪下來喊親爹！何雨柱懂得說好話，他王鐵牛就能抱著大腿聲淚俱下！
不就是不要臉死纏爛打嗎？這有什麽呢？
早要知道紅星公社吃這套，豬肉雞蛋那不就跟自己家的一樣了嗎？
麵對這種人事調動，要是擱以前的脾氣，何雨柱當場就竄了。
可是今天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何雨柱一句反對的話也沒說，甚至都沒有表示質疑，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李副廠長宣布完結果之後，也是有點心有餘悸，可是看到這種平靜的局麵，心裏麵也安穩了下來。
“何雨柱，你也不要有情緒，在什麽崗位也是為人民服務，幹部和職工都是一樣的，就算是掏大糞和咱們…”
還沒等李副廠長說完，何雨柱趕忙攔住，說道：“得，這些光榮到極點的話還是留給別人聽吧，我就一個廚子，隻懂做菜。”
“這食堂主任誰幹也是幹，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紅星公社這地方民風彪悍，是個拳窩子，主任去了可得當心啊。”
這幾句話說得王鐵牛氣急敗壞，自己還沒出發呢，就被何雨柱一通嚇唬詛咒。
心裏麵不由得暗暗發狠，你越是嚇唬我，老子還偏不信這個邪！
看著何雨柱臉上的壞笑，王鐵牛哪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倒大黴，反而想好好羞辱一下對方。
“這個…去買物資需要個搬運工，我看大家平時都忙得可以，就是何師傅沒接待任務的時候比較閑。”
“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真要是買了東西也搬不了啊。這樣，麻煩何師傅跟我跑一趟，當個搬運工怎麽樣？”
王鐵牛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不要說徒弟馬華了，就是其他的食堂員工都看不下眼！
“王鐵牛，何師傅是正經的廚師，你讓他當搬運工什麽意思？咱們廠上萬人，就找不出人了？”
“我看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誰碰上誰倒黴唄，廚子當搬運工，這也是咱們食堂破天荒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開始打抱不平，可是何雨柱臉上卻掛著微笑，不但不生氣，反而正中下懷！
自己倒要看看這個王鐵牛去紅星公社倒黴的模樣，隻有在身邊，這負麵情緒金額才能瘋狂累積呀！
“為人民服務理所應當，我沒二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