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促膝長談
林小誌把這些書看完以後,閉上了雙眼,細細地回想著書中的內容。
自從黃花梨的事情過後,他就意識到,自己真的太過於依賴腦海裏麵的係統。
如果沒有係統,他還是那個一無所知的林小誌。
所以現在的他,非常渴望學習,想要通過這些知識不斷地充實自己。
眼見從薑老那裏買來的書全部看完,林小誌仍舊有些意猶未盡。
趁著現在天色不晚,直接離開了家,去了古玩街薑老開的那家書店。
書店裏麵還是老樣子,林小誌推門進去,門上懸掛著的鈴鐺依舊傳來清脆的鈴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小誌每次踏進這家書店,都會給他一種這裏時間要比外麵慢許多的感覺。
“薑老好!在看書呢?”
林小誌很有禮貌的跟薑老打了一聲招呼。
薑老拉下自己的老花鏡,眼皮微微一抬,對林小誌說道:“是有什麽不懂的來問我嗎?”
“沒有,上次那些書,我全看完了。這次是來買新書的,不知道薑老可不可以幫我選幾本。”
林小誌撓了撓頭,對這麽快就來麻煩薑老,表示很不好意思。
“這才幾天呢?就看完了?”
薑老摘下了眼鏡,像看個怪物似的看著林小誌。
那些書他是知道的,雖然隻是入門的書,但是知識量卻不少,放在其他相關專業的大學生那裏,也最少要一個學期才能全部看完。
“嗯,看完了,隻是有些東西隻是單純地記住了,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林小誌很坦誠地回答了薑老的問題。
隻是這份坦誠在薑老看來,仍然有點像是在說大話。
“我不信,出幾道題考考你。清明兩代的瓷器有什麽顯著的區別?”
薑老麵含笑意地問道。
林小誌隻是思索了一下,就回答了薑老的問題。
“明代瓷器造型渾樸、敦厚,清代卻更偏輕巧、靈秀。而從胎質上來看,清代瓷器瓷化程度高,少見枇杷紅……”
正當林小誌侃侃而談,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薑老打斷了他。
“還可以,那我再問你一個簡單的,《容膝齋圖》是何人所畫?”
薑老一下從瓷器跳到了字畫,就是想看看林小誌是不是都記住了。
“這是元四家倪瓚所畫,現存台北故宮博物院中。”
這次林小誌脫口而出,沒有半點停頓。
接下來薑老又問了林小誌好幾個問題,大到青銅器,小到銅錢幣都有包含。
林小誌對答如流,全部回答了上來。
此時薑老似乎蒙上一層灰霧雙蒼老的眼,煥發著奇異的光芒。
林小誌的表現實在讓他驚喜又意外,心中頓時起了愛才之意。
“好好好,你等著,我去給你選書!”
薑老連說了三個好字,在書架上麵東挑西撿,又選出了三十多本書放到了林小誌麵前。
這次選的書,內容比之上次要高深了一點。
如果有識之人看見,肯定會佩服薑老的用心實在良苦。
因為薑老正在慢慢地為林小誌構建一套完整的知識體係,如果林小誌能夠按照薑老的這套知識體係學下去,日後的成就必定會很高。
隻不過現在的林小誌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拿了書別著急走,老頭我請你喝茶。”
薑老實在是因為欣賞林小誌,竟然主動提出請林小誌喝茶。
林小誌和薑老的談話中也很佩服薑老的學識,欣然應允。
隨後兩人便在櫃台那邊點上了檀香,相對而坐,頗有幾分雅士風範。
“這茶怎麽樣?”
薑老笑著問道。
可林小誌牛嚼牡丹,根本不知其味,不過開了係統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茶具的不凡。
為了緩解尷尬,林小誌指著薑老手中那造型奇特的茶壺說道:“薑老,你手中拿著的是供春壺嗎?”
薑老略微有些訝異,沒想到林小誌還有此等眼界,居然能夠認識自己手中這十大名壺之一的供春壺。
“不錯,這正是萬金難買的供春壺。”
薑老說著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得意。
“今日有幸能看見真正的供春壺,真有幾分返璞歸真之境啊!”
林小誌看見這樣的珍寶,不由得讚歎道。
“你眼光也很不凡啊!一眼就看出了老頭子手裏這個破壺,說起來這養壺可有講究……”
隨後薑老和林小誌從紫砂壺一直聊到了明史,兩人是越聊越投機,這聊得熱火朝天的樣子,這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
世上有人喜歡高雅,自然也有人醉心庸俗。
就在林小誌和薑老談古論今的時候,亨通古玩中心的兩個實習生正在酒吧裏麵鬼混。
隻不過,他們現在的處境卻大大不妙。
隻見兩人一絲不掛,頭頂酒瓶正蹲在酒吧包房裏麵。
而站在兩人前麵的正是上次被林小誌暴打的那幫混混。
“大哥,你們饒了我們吧!我們跟那林小誌真的不熟!”
一個實習生站起來帶著顫音求饒道,這震耳欲聾的音樂也無法掩蓋他內心的恐懼。
“老子叫你站起來了嗎?瓶子要是掉在地上,老子就讓你全吞下去!”
那個手被林小誌廢了的混混,高聲嚷嚷道。
實習生嚇得,趕緊扶住頭頂上的酒瓶,蹲了下去。
另一個實習生臉上則是掛著兩行眼淚,委屈得哭了起來。
“那個叫林小誌的人真的一個人幹翻了你們全部?”
沙發上一個光頭佬,臉上那道駭人的刀疤,直接拉到了後頸,搖晃著杯子裏麵的烈酒,冷聲問道。
“老大,就是這個叫林小誌的,你是沒見到,那力氣大得跟他媽一頭牛一樣。”
斷手的混混對光頭佬恭敬地說道。
“竟然敢動我陳老六的人,有點意思啊!”
光頭佬陳老六,仰起頭,將那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隨後眼中出現厲色,一把抓住了那個斷手混混的頭發。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這個叫林小誌的人給我引過來,不然你另一隻手也別要了,聽見沒?”
陳老六說完鬆開了手,吹了吹手心裏剛從斷手混混頭上拽下的一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