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蘇衍
廢棄的廠房裏，馬特‘看著’眼前消瘦的亞裔男孩，忍不住發出由衷的疑惑。
“你們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你們要找的黑空，那個傳說中能夠導致惡魔降臨的人？”
剛剛在碼頭的時候，因為情況太過緊急，哪怕是以馬特驚人的聽力，也隻能判斷出黑空是個孩子。
直到回到廢棄的廠房，他才發現，這哪裏是個孩子，還是個十分虛弱的孩子。
宛如難民一樣的亞裔男孩瘦的隻剩皮包骨，至少有一個多月沒有洗澡，身上遍布塵土，像是在垃圾堆裏埋了幾個月一樣。
馬特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馬路上見到這樣的孩子，第一反應就是給他一點吃的。
老天，那微弱中帶著慌亂的心跳，讓他忍不住背負一股罪惡感。
“沒錯，他就是黑空。”
顧重岩點點頭道，三人之中，他是唯一一個可以確定黑空的人。
相比較於隻是依靠情報判斷的棍叟，他能從眼前這個虛弱的孩子身上，感受到魔力的痕跡。
那股魔力，帶著一股暴虐和硫磺的味道，是典型的惡魔之力。
隻不過，黑空隻是獸的容器，因此他身上擁有的魔力十分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隻要通過合適的方法，他身上微弱的魔力就會形成鏈接地獄與地球的通道，獲得獸的魔力，使其降臨。
聽到顧重岩肯定的回答，馬特不得不相信這一點，無奈的歎息一聲，“好吧，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麽做？”
“這個孩子，總不能一直藏在這裏吧，我能感覺到，他的情況已經很差了，他需要良好的照顧。”馬特認真的說道。
“那要看我們的小巫師，是不是真的有能力除掉獸了？”棍叟‘瞥’向顧重岩。
知道棍叟仍舊懷疑自己的能力，顧重岩也不解釋。
“與其懷疑我，不如幫我做點事情，我需要一點材料來施展魔法，兩位沒事的話，幫個忙怎麽樣？”
“你要什麽？”馬特道。
“黃金、白銀、還有各種寶石和玉石，質量越高越好，種類越多越好，總之，你們能找到多少是多少吧。”
“不過不要鑽石，黃金和白銀的重量不能小於三十克，寶石或者玉石至少要有一枚，這是最低限度。”
聞言，馬特微微皺眉，這些東西的價值可不低，他隻是個窮律師，可拿不出這麽大一筆錢。
反觀棍叟，雖然打扮的寒酸，聽到這些東西卻是一臉平靜，淡淡道。
“這些就夠了嗎？”
顧重岩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幅高高在上，波瀾不驚的裝逼範兒，見狀冷笑一聲。
“我倒是想要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獨角獸的毛、夜騏的尾羽、懷特河怪的脊背刺，可這些材料你別說弄來了，估計聽都沒聽過吧。”
“所以，我也就不為難你了。”
聽到顧重岩的諷刺，棍叟眉頭皺了皺，沒有多說什麽，隻留下一句“明天把東西送來。”便消失在黑夜裏。
知道顧重岩和棍叟不對付，馬特見狀也沒多說什麽。
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努力蜷縮著自己的亞裔男孩，馬特忍不住說道：“我呢，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顧重岩想了想，“去買點吃的來吧，這孩子應該餓了很久了，正好，我也想趁這個機會，看能不能和他溝通一下。”
“好，我知道了。”馬特點點頭，很快也消失在廠房內。
見馬特離開，顧重岩看向亞裔男孩，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男孩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把頭埋在膝蓋上，不敢去看顧重岩。
顧重岩眉頭一皺，知道對方在手合會手裏怕是吃了不少苦，要不然也不會有這種反應。
“Hello，Can you speak English？”
見男孩一點反應都沒有，想到吉岡信是日本人，顧重岩又飆了幾句日文。
說是幾句，其實不過是‘擴你雞娃’、‘她大姨媽’、‘阿裏嘎多’之類的幾個日語詞罷了。
畢竟作為一個種花家人，顧重岩對學日語真沒什麽興趣，要不是顧及著男孩年齡太小，怕是‘呀買碟’都飆出來了。
這麽做，不過是想看看對方會不會對日語有反應罷了。
結果男孩還是一樣，毫無反應。
於是他又換成華語，“你好，你會說華語嗎？”
這下，男孩終於有了反應，身子微微一動，腦袋也稍稍抬起來了一點，不過還沒有完全抬起來便又埋了下去。
見狀，顧重岩又喜又怒，喜的是不出意外，男孩是種花家人，怒的是該死的倭狗，都到了漫威世界裏，還TM禍害種花家。
壓著怒火，顧重岩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
“你是種花家人是嗎？我也是呢，說起來，我的年紀也不比你大幾歲。”
“你叫什麽，是哪裏人啊，粵省？湘省？桂省？”
“你喜歡吃什麽啊？辣雞子？熱幹麵？還是狗不理包子？”
“你幾年級了，上不上晚自習啊，我以前可煩晚自習了。”
……
隻見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努力找能引起男孩興趣的話題。
或許是釋放的善意夠了，男孩從一開始不敢抬頭，漸漸地敢抬頭看他。
雖然眼神時不時還有些閃躲，卻比剛才要好得多了。
見狀，顧重岩趁熱打鐵，伸出一根手指念了聲“呼神護衛！”
銀白色的嫩芽緩緩的從指尖飄出，緩緩飛向男孩。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男孩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空中的守護神。
“想和它一起玩嗎？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讓它跟你一起玩好不好？”顧重岩輕聲道。
聽到這話，男孩抿了抿唇，猶豫再三，才用蚊子叫一樣的聲音悄悄說了句“蘇衍”。
顧重岩笑道：“蘇衍是嗎？我叫顧重岩，不過在這邊他們都叫我肖恩·顧，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顧哥。”
“顧、顧哥。”小蘇衍輕點了一下頭，用比剛剛稍大一點的聲音喊了一聲。
“嗯，乖。”
顧重岩笑笑，伸出手摸了摸蘇衍的腦袋。
兩人漸漸親近起來，顧重岩也終於知道了對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