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冤種傻柱

“你這剛回家又要出門,這是要幹啥去?”

秦淮茹一邊搓洗衣服,一邊跟李燁聊天。

看到李燁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糖果紙,把奶糖放進嘴裏,秦淮茹又嘀咕說:“真不會過日子,哪有這麽敗家的?不是年節就開始買糖吃了。你該娶個媳婦幫你管管家了。”

秦淮茹有點饞李燁的大白兔奶糖,但現在的她還是有些氣節的,老公還在,沒有被殘酷的現實生活擊潰,跟男人索要東西這種事情她幹不出來。

更何況糖這東西屬於稀缺品,一般人就逢上過年有喜事才能吃上兩塊,這還是一般的糖。

像大白兔奶糖這種比較好比較貴的糖,就算再饞,秦淮茹也不能管人家要,不合適。

“我也想娶個媳婦,這不是相親沒成嘛!秦姐您忙,我去三大爺那兒嘮幾句。”

李燁留下句話就往前院走。

秦淮茹看了眼李燁的背影,不禁有些羨慕。

都是人,差距咋就那麽大呢?瞧瞧人家小李,才十九歲就當上八級炊事員了,一個月工資三十五塊五,能給領導開小灶,有許多隱性福利,油水充足。

再看看她那老公賈東旭,跟著一個八級鉗工老師傅學了那麽多年,都三十歲了,還是一個三級鉗工,一個月工資三十三塊五。

如果一家子都是城裏戶口的話,三十三塊五夠一家六口人用了。

可是她的運氣不太好,56年嫁到城裏來,57年懷了棒梗,58年棒梗還沒出生呢,新的戶口登記條例就頒布了,為了避免大量農村人口往城裏聚集,規定孩子的戶口隨母親。

也就是說,賈家有供應口糧的隻有賈張氏和賈東旭,秦淮茹和孩子都是農村戶口沒用供應糧,要吃飯隻能去鴿子市用比市場價更高不少的價格買糧食。

因此,賈東旭那三十多塊工資養活這個家確實有一點勉強。

最要命的是賈東旭這個人平時精明會算計,偏偏在工作上麵不開竅,在軋鋼廠裏幹了那麽多年,又有一個八級老鉗工師傅身教言傳,混了那麽多年一直止步不前,到了三級鉗工就停下來死活上不去了。

秦淮茹不禁感歎,這要是換了小李,有個八級老師傅帶著,幹了那麽多年,早就評上五級六級鉗工,一個月拿五六十塊工資了。

洗好了最後一件衣服,擰幹水分,秦淮茹抱著一大盆衣服回家。

在冬季沒有太陽衣服晾在外麵是晾不幹的,明兒一早得凍成冰棍。

洗幹淨擰幹水了帶回家裏晾,正好家裏得燒煤爐子取暖,衣服掛在煤爐子邊上幹的快。

秦淮茹一回頭,剛準備回屋,就被嚇得一哆嗦。

因為在她的家門口,一個長相還不錯的中年男人正用不悅的眼神盯著她,表情陰冷的有點嚇人。

“東旭,你出來怎麽都沒個聲音,你這樣要嚇死人。”

秦淮茹著實被嚇得不輕。

“如果你沒幹虧心事,為什麽會被嚇到呢?”

賈東旭麵色陰沉,冷冷道。

“我……”

秦淮茹原本想解釋,賈東旭打斷說:“閉嘴,衣服洗完了不回屋,人家走了盯著人家的背影看,你是想追出去嗎?”

秦淮茹被訓的沒敢吭聲。

農村姑娘嫁到城裏來,為了吃上一口供應糧,不用每天幹農活賺工分不容易。

婆家人從來沒有真正瞧得起她,對她一直抱有一種城裏人對鄉下人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覺得娶了她一個農村的女人是對她的恩賜,而不是因為自身娶不上城裏的好女人,隻能從農村挑老婆。

秦淮茹低著頭,心裏委屈的不行,跟著賈東旭進了家門,是一聲都不敢吭,反駁更是不敢,她怕賈東旭一生氣把她一腳踹回村裏幹農活。

這是這個年代從農村嫁到城裏的姑娘普遍的生存狀態,在婆家麵前表現的極為卑微,打罵不敢反抗,隻能受著。

因為在城裏受氣,也比在農村幹農活賺工分吃番薯要強一些。

回到家裏,關上家門,賈東旭疑神疑鬼的問:“洗幾件衣服那麽久,剛剛在外麵跟後院那小子聊了些什麽?笑得那麽開心。

挺著個大肚子都不忘記勾搭院裏的男人,你想幹什麽?不想在這個家待了,想換個家嗎?”

秦淮茹被賈東旭說的不停掉眼淚,她都嫁來賈家這麽多年了。

都給賈東旭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肚子裏又懷了第三個,賈東旭都這麽不放心她,從來沒有正經把她當做家裏人看,給她哪怕一點點信任。

“哭,就知道哭,還不做飯去,洗個衣服都費半天時間,媽和孩子都還餓著。

記住了,以後在院裏不許跟除了傻柱以外的其他男人來往,聽見了嗎?”

賈東旭可沒有因為秦淮茹哭就心軟,又凶了她一句,使喚她去做飯。

“知道了,我去地窖拿兩顆大白菜。”

秦淮茹抹幹眼淚出了躺門。

這個時候,長著一張胖臉的賈張氏露麵了,說:“兒啊,你就不要整天疑神疑鬼了。秦淮茹多大,後院的小李多大,根本沒有可能的事。”

“媽,你說的這些我能不明白嗎?我訓她一頓隻是想讓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娶她回家讓她吃上了供應糧,是為了讓她給咱們家幹活兒,不是讓她一天到晚跟院裏的男人眉來眼去。

偷男人,我還不了解她嗎?借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

這才是賈東旭訓斥秦淮茹的真正目的,敲打敲打秦淮茹,讓她別跟院裏的男人走得太近了。

最近這段時間,秦淮茹跟易中海、何雨柱、李燁這三個男人走得比較近。

賈東旭知道,秦淮茹跟這三個男人走得近,能給家裏謀取一點福利,帶回來一些吃的改善家裏的生活。

秦淮茹帶東西回來,賈東旭沒說話,吃完了放下碗,小心眼的他就開始不舒服了。

尤其是在一天夜裏,他的師傅易中海大晚上叫秦淮茹出門,要給秦淮茹一袋棒子麵,被起**廁所的他撞了個正著。

雖說那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易中海確實隻是跟秦淮茹碰了個麵,給了袋棒子麵就走了,這件事情照樣激起了他內心的警覺。

別看賈東旭剛剛教訓秦淮茹底氣十足,威風凜凜,其實他的心是虛的。

娶了這麽漂亮一媳婦,偏偏他這個當丈夫的沒啥能耐,疑心病就越來越重。

他剛剛敲打秦淮茹,首先要防的就是易中海那個老畢登。

大半夜叫他的老婆出門,雖說暫時沒什麽事情發生,但這個老畢登的心肯定不太幹淨。

其次要防的就是剛剛那個李燁,雖說秦淮茹比李燁大了八九歲,他依舊有點不放心。

因為李燁之前每個月無償給他們家送棒子麵,表麵沒有任何異常,但賈東旭不認為天底下會有人做無本的買賣,他就不會幹這種蠢事。

“東旭,你一邊訓秦淮茹讓她不許跟院裏的其他男人來往,又讓她可以跟傻柱來往,你到底怎麽想的?”

賈張氏想不明白了。

這時,賈東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誌滿意得的表情,很不屑的說:“媽,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的男人得防,這個傻柱就是個棒槌。我打小跟他穿一條褲子玩到大,我能不了解他是什麽人?他就是一個給我們家輸血改善生活的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