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劇情不對
清點了都有些什麽食材，結合就餐領導的家鄉特色，李燁很快就確定要做什麽菜了。
第一道菜紅燒獅子頭，李燁讓馬華負責把肥瘦相間的肉、香菇等食材剁碎。
這種沒有太大技術含量的活兒，可以交給馬華幫忙處理。
馬華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雖說他現在做的都是一些很簡單很邊緣的工作，但這是給領導開小灶啊，其中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他在何雨柱那裏當徒弟，做大鍋菜的時候有他的事。
給領導開小灶，處處都防著他，生怕他把譚家菜的精髓學了去。
李燁就完全不一樣了，屬於完全不設防。
李燁非但沒有防著他，在他做完諸如洗菜剁肉沫之類的簡單工作之後，李燁讓他站在一旁好好看著。
做某一道菜的某一個步驟有什麽意義，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這些細節通通都說給他聽。
馬華受益匪淺，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之前一知半解的很多疑惑，在李燁這裏都能獲得答案。
馬華在一旁認真學習，等菜出鍋了，他又負責給在食堂招待房裏吃飯的領導們上菜。
“紅燒獅子頭來咯。”
馬華端著熱氣騰騰的紅燒獅子頭和清蒸武倡魚給領導們先上了兩個菜。
“劉領導、張廠長，開動吧，後麵的菜會陸續上來，咱們邊吃邊聊。”
楊廠長身為東道主，招呼大家開動。
剛放完電影的許大茂有機會上桌跟領導喝兩杯。
其實他就是一個工具人，口才好會拍馬屁，楊廠長和李長明讓他來陪酒的。
有領導和其他廠的廠長來做客，肯定得讓人家喝得盡興。
楊廠長和李長明玩命敬酒的話，不太合適，萬一喝醉了整出點荒唐事，就太丟人了？
他們是有身份的人，是要麵子的。
陪領導喝酒這種活兒交給許大茂這個工具人就行了。
許大茂的表現確實沒讓楊廠長和李長明失望，隻見他拿起了一瓶酒，熟練的擰開蓋子，一邊往領導的杯子裏斟酒，一邊極度諂媚的拍馬屁：“今天能跟各位領導同桌喝酒，我許大茂三生有幸，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許大茂敬酒，講究規矩。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在我這裏，領導是什麽啊？領導就是天！
領導喝一杯，我做小的得喝三杯。”
許大茂平時給人放電影，需要在放電影的過程中進行解說，把電影的主旋律，表達的正確價值觀轉達給觀眾。
幾年的電影放映員生涯讓許大茂練就了一副好口才，這馬屁著實是拍到領導們的心坎裏了。
領導們特高興，許大茂的目標也就達到了，幫楊廠長和李長明分擔了火力。
接下來，大部分的酒都由他來敬，他負責陪領導喝個痛快。
劉領導是蘇杭人，先上來的兩道菜中的紅燒獅子頭相當合他的胃口，這可是他家鄉那邊的名菜。
劉領導夾了一小塊獅子頭上的肉塞進嘴裏，入口鬆軟，肥而不膩，鮮嫩異常，讓讓人吃了流連忘返。
“老楊，換廚師了嗎？這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
劉領導用筷子指了指那鮮香可口的紅燒獅子頭，好奇問了一句。
楊廠長一愣，他不是劉領導肚子裏的蛔蟲，不能時刻琢磨透劉領導的心思，他以為是劉領導對這飯菜不滿意。
楊廠長不禁有點惱怒，他三申五令，指名了讓何雨柱親自下廚開小灶招待領導，怎麽把廚師給換了呢？劉領導都嚐出來味道不一樣了。
領導不滿意，這鍋算誰的？
“哦，領導你說這個啊，我換的。
我們廠裏最近出了一個六級炊事員，我尋思著讓他露一手，給大家帶來一些不一樣的風味。
怎麽？領導您對今天的飯菜不滿意嗎？
無妨！我吩咐了這個新大廚跟以前的大廚一人負責幾品菜，換回去就是了。”
李長明老油子了，這話說的很有技巧。
首先，他把李燁八級炊事員的級別往上抬了一下。
因為得考慮到劉領導的身份，換個新的八級炊事員掌勺，有點不尊重領導，把八級抬到六級就沒事了。
因為六級炊事員是廠裏的最高級別。
李長明的言下之意是他讓廠裏一個最高級別的新大廚特地給劉領導安排了點新菜，為的就是讓劉領導嚐嚐鮮，夠用心吧？
後麵又提到了以前開小灶的老廚師何雨柱也在，劉領導要是不喜歡這個新廚師做的飯菜，換回去就是了。
李長明給劉領導的回答可以用滴水不漏來形容。
劉領導又從獅子頭上夾下了一小塊肉，很滿意的說：“這個新廚師厲害，有真本事在身。
這紅燒獅子頭是淮揚菜係的名菜。說實話，我來到京城之後，已經很多年沒吃到過這麽地道的淮揚菜了。
這紅燒獅子頭比我在蘇杭時吃過最好的獅子頭都要地道。老李，你換的這個新廚師很不錯。”
楊廠長鬆了一口氣。
原來劉領導不是對飯菜不滿意，而是對飯菜太滿意了。
李長明心念電轉，立馬叫一個小夥子進來，對這小夥子說：“今天的菜讓李燁負責就行了，讓何雨柱歇著吧。”
“誒！老李，你這是……”
劉領導多聰明的人，立馬明白了李長明的意思，知道李長明想給他安排一桌子家鄉菜，不過他得故意裝一下。
好不容易嚐到了這麽地道的家鄉菜，劉領導自然想著剩下的菜都讓這個新廚師做，全做淮揚菜。
可是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不合適。
這一桌子的人是來自五湖四海，他是最大那個沒錯，但也不能那麽自私，起碼不能把自私表現出來。
“領導您對這個新大廚做的菜不是滿意嘛！所以我就想，不如今天的菜讓這個新大廚負責算了。
老廚師來來回回那點樣式，都吃的差不多了，今天來點不一樣的嚐嚐鮮。”
李長明很會來事的說。
“嗨！既然老李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聽你的吧。今天你和楊廠長才是主，我們都隻是客，客隨主的意思。”
劉領導爽朗大笑，對李長明辦的事相當滿意。
……
廚房，之前嚷嚷著竄稀要上廁所開大的何雨柱慢慢悠悠回來了。
他是掐好了時間回來的。
這個點，李燁安排的前菜已經上了，他回來壓軸登場。
他露一手，整點兒絕活，保證領導滿意，把李燁的風頭徹底壓下去，以後開小灶還得找他。
“何師傅，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那小夥子見何雨柱回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何雨柱慢慢悠悠拿起了搪瓷杯喝了口茶，一點兒都不著急。
怎麽樣？他就說李燁年紀太輕，小灶水太深，小年輕把握不住。
李長明的人在廚房裏等著他，肯定是李燁上的菜領導不滿意，關鍵時刻還得他出馬。
“行了，我馬上就動工，剛剛肚子不舒服，上了趟廁所。你回去吧，菜很快就上。”
說著，何雨柱係上了圍裙，準備動手幹活兒。
那小夥子遲疑了一下，頓了頓，說：“何師傅，你誤會了，李副廠長讓我來通知你，你今天歇著就行了，後麵的菜李燁一個人全包了。”
“啥？”
何雨柱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這劇情不對，咋跟他設想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