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配與任務
第十章 分配與任務
從黑幫份子手中搶奪緋紅之眼的確是太過簡單的事情。
根據瑪琪提供的線索，大家輕易趕上了運輸車；而好鬥的窩金一個人搶先出馬，意猶未盡的他就消滅了那群如螻蟻般的黑幫分子，再次驗證了他肉體的強度――這一次，唯一值得誇獎的一點就是，進入戰鬥興奮狀態的他，還記得庫洛洛的提醒，沒有破壞了運輸車以及車後掛著的冷凍集裝箱。
幽月原本也是跟著大家一臉無聊的在旁邊看戲，不過已不好意思再借坐在富蘭克林寬闊的肩膀上，她輕聲和富蘭克林商量起來：“真是麻煩你了，我大概有點重，反正已經完事了，還是讓我下來自己走好些。”
“你這麽一個小不點，不礙事的，都聽團長安排就是！”富蘭克林笑著不以為然的擺擺手，看著庫洛洛走向運輸車，便邊和其他人一起走過去，邊示意幽月仔細看向即將被打開的冷凍集裝箱，“緋紅之眼的確很好看。估計之前你沒看見，現在可以趁機多欣賞欣賞了！”
如同紅寶石，卻又有著更為深沉的鮮紅色澤及血色光芒，晶瑩剔透、能感覺到某種意誌和信念，卻難以確切形容……冷凍集裝箱裏由上至下整整好幾排，大的、小的眼睛都懸浮在圓柱型、成對的水晶器皿中。
幽月隨意掃視了幾眼，便不忍再看了。粗略判斷數量上的確有三十多對，想起那些死去的人的感受，以及他們被中斷毀滅的人生，幽月暗中歎了一口氣，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開始隨意觀察其他人的表情――都是無所謂的神態，既不覺得眼前的這些值得同情的，也不覺得這些有什麽價值連城的……顯然都是等待團長的決斷。
看不見位於最前方的庫洛洛的表情，但是根據其他團員的反應，幽月不認為庫洛洛會看得上這些。不喜歡就會賣掉……那麽說，庫洛洛會賣掉這些？
“你喜歡這些？”感覺到了幽月的注視，也猜得出她對這些眼睛的關注，庫洛洛微笑著回過頭，望向了幽月。
有些措手不及，也下意識懷疑這句問話的深意和目的，但幽月還是選擇認真地說出心裏話：“一雙眼睛就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我不喜歡這些遭到了詛咒的死物、遺產。不過，我想收集這些，有那麽一天，讓來找尋、迎接他們的人，帶他們重返故土、好好安息。”
她沒看其他人的反應，隻是徑直盯著庫洛洛，猜他到底會怎麽回答，又想幹什麽――如果說放過幾個窟盧塔族人是還自己一個人情，那麽現在自己已經是團員了，他又會怎麽進行處理呢？一般情況下，他們是怎麽分配搶來的物品呢？團長一個人安排，還是全體進行商議、分配？
“既然已經有團員提出來想要這些了……你們有什麽意見？”庫洛洛轉向了其他團員，看著其他人都是搖頭，他這才再度看向幽月，笑得有些別有深意，“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而且大家都沒意見，所以，可以把這次的戰利品全給你。不過，我有附加條件的，怎麽樣？”
看來，就像有組織的野生動物分享捕獲的肉食一樣，戰利品是層層分配的。團長位於頂層，其他團員大致平級，但還存在多與寡、團體意見和團長的安排等等。
幽月大致做了猜測、了解，知道沒時間多做思考，立刻點頭應允。
“我還沒說條件，你不應該就點頭的……要小心上當受騙！”庫洛洛無奈、自嘲地笑了笑，“不過看你這麽信任我，我也就直說了！這輛運輸車我們是不能要的，太礙事了……而我們中間沒有人能成為移動的存儲倉庫，所以你得自己帶這些走。想帶多少，能帶多少，都得你自己決定，沒人會幫你，全得靠你自己了。”
他後麵的話說得一本正經，略顯嚴肅，但幽月稍做沉吟，便果斷地點頭了。
然後，被嚇著的是旅團的所有人。
不過大家的定力都很強，除了臉上微微變色、麵露警惕之外，到沒有過激的戰鬥反應。
不知道幽月怎麽做的，沒有征兆，也沒有示警，庫洛洛曾經看見過，也和團員們略微介紹過的多麵樹――時隱時現，能把人拉入不停變幻位置的樹洞，隻留下一張痛苦的臉的大樹――居然瞬間出現在了冷凍集裝箱門口，與庫洛洛一左一右的對立著，而某個樹洞更是張得老大，黑漆漆的仿佛什麽都能吞噬。
“放心，小樹不會攻擊熟人的！”暗地揉了揉被淚滴墜子刺出血的指頭，幽月望著庫洛洛再次進行確認，“這個車子我能一起收進去嗎？還是要放在這裏做個警告？”
“這些屍體已經足夠說明事情，表達我們的小小警告了。”
庫洛洛做出了個請便的手勢，而其他團員也是看戲的表情，幽月便也不客氣了。旁若無人的命令多麵樹，幹淨利落的把整個車子吞了下去，幽月立刻讓抱怨味道不佳、影響消化的它回到休息的空間。
看得出庫洛洛的些許驚訝變為了欣賞、若有所思，知道他覺得這對旅團搬運東西有利，估計他會好奇這個能力的原理，幽月都已經打好腹稿準備迎接詢問了，卻發現庫洛洛居然開始對全體團員發布命令了。
這個意思，是表示他不想理解原理，無意偷盜？隻要能有利於整個旅團的生存和延續，便保護團員隱私，保持適當的距離……共同作戰的到時候再任團員發揮嗎？
隻能做如此想，幽月這才認真的聽任務和命令。
“瑪琪，你通知其他團員八月底在友克鑫市集合。十老頭會在拍賣會舉行期間定期集合、商討，我們需要掌握他們的反應……看清楚十老頭和街區議會的意圖，了解他們是不是有什麽約定，想把我們賣了，或者吞並。如果他們不在乎這個警告，有什麽企圖、陰謀，我們就先下手為強，不要顧忌議會的麵子了。”庫洛洛的眼中流露出某種猖狂和飛揚的神采，他環顧了所有的團員，“除了幽月跟著我，這二十多天，大家就先各自活動了！”
他沒有用命令的語氣，但是這些平和的、暗波洶湧的話語卻是最直接的命令――很快，現場除了有幾分驚訝的幽月，以及與她大眼看小眼的庫洛洛，就再沒其他人影了。
“那麽，我們做什麽呢？”不喜歡冷場，幽月邊跟著庫洛洛往前走，邊趕緊找話題。
“當然是鍛煉你的能力。”庫洛洛答得理所當然，毫不猶豫。
鍛煉我的能力啊……幽月看看隻有自己看得見的那條尾巴，慶幸三條變回一條的同時，也再次有些擔心庫洛洛說的鍛煉，會不會帶來什麽副作用，起到什麽催化效果，猶豫著開口道：“我的能力好像就是召喚和控製植物啊，沒什麽好鍛煉的吧？而且我又不用戰鬥！”
“用血液召喚、操縱那些恐怖的植物，應該隻是初步的操縱方式。我懷疑，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它們榨幹。所以，你要比它們強，讓它們無條件的服從你的意誌和命令。”庫洛洛有條有理的進行說服教育，“不用戰鬥，也必須得能自保，我們畢竟是很多人的眼中釘，是不少賞金獵人的目標……任何成員都不能成為脆弱的、被利用的一環。”
“那是我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不熟悉所以流血過多了。不過，它們不會反噬的！恩，你是說你要教我？在這短短的二十多天讓我變成和你們一樣的高手？”幽月毫不掩藏滿臉的不信和置疑。
太清楚自己毫無根底，也不認為自己會是所謂的天才，所以她覺得想在這二十多天就無條件控製那些魔界植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血液、鬥氣、殺氣、死亡之類的媒介、誘餌，是無法吸引它們主動出現的；即使它們可能因為自己的血統而願意服從命令，但是無法劃破時空、進行對象鎖定及傳送的自己，也沒能力讓它們現身，可說是連下命令的機會都沒有的。
但庫洛洛搖頭否認了幽月的猜測：“世界上沒有成為高手的速成方法。而我也教不了你……無論是操縱植物的能力，還是對其他人的精神影響力，這些都是你獨特的天賦能力，隻能你自己去體會、了解、掌握。”
看著幽月疑惑的眼神，保持著微笑、和善態度的他，毫不吝嗇地笑著誇獎了一句：“不過，沒有學會使用念，第一次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你更需要學習、鍛煉。而我唯一能教你的，就是念能力的基本運用……然後，再給你找循序漸進的實戰機會。”
發現幽月還在猶豫，庫洛洛接下來的說辭令幽月有些心驚肉跳的了。
“你不是想參加獵人考試嗎？那也是需要學習念的。不用等四年後了，當做明年的任務，我也陪你一起去考試會場玩玩，混一個獵人證也挺有用的。怎麽樣，有興趣學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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