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魔術
周樸此刻很像一個丐幫中人,披著毛毯,裹著被子做裙子,沒辦法,褲子被雲兒搶走了,隻剩下一條清涼的短褲。
肩上扛著水桶,後背背著一個肩包。
“你餓了嗎?我包裏又餅幹!”周樸看雲兒盯著他的肩包看,以為是她餓了,好心提醒道。
“我被你氣飽了!”雲兒喊了一句,快走兩步和他拉開距離。心裏卻暗暗著急,也許真地如他所說,他們穿到了一個平行世界,那怎麽才能回去呢?或許該回到剛來地那個地方,找找看有沒有門什麽的東西。
“美女,是不是有人纏著你,不用怕,我幫你對付他。”一個穿著風衣,梳著豎起地短發,帶著耳釘地青年,來到雲兒麵前,不懷好意地盯著跟在身後地周樸。
“啊?”雲兒楞了一下,沿著他的視線往後一看,頓時反應過來,這是把周樸當做變態跟蹤狂了,“哦,不用了,不用理他!”
扶著額頭的雲兒可不想承認這個丐幫中人是她的丈夫。
“美女,我們要去參觀DJ動漫節,聽說來了好多動漫明星,要不要一起去啊?”一個穿著貼滿卡通人物的花式外套的青年提議道。
“動漫節?有皮卡丘嗎?”雲兒突然來了興致。
“當然有,聽說精靈夢可寶的專業配音演員也有過來,今天還有簽名會,機會難得,一起吧!”卡通男興奮地說著。
“真的?”雲兒激動的大聲問,即使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咳嗽一聲放低聲音,“去看看也無所謂。”
“地點就在少年宮,過去有一段路呢,美女坐我們車過去吧。”耳釘男紳士地作了個請的姿勢。
雲兒一邊和他們聊著動漫的人物,一邊跟著他們上了一輛敞篷的跑車,隨著一聲轟鳴消失了路的盡頭。
“咦,就這麽走了?”周樸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輕易地被拋棄了,望著消失的路口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和妻子的關係也許沒有想象的那麽親密,畢竟自己偷偷救她性命,在沙漠中彼此相濡以沫,敞開心扉等等事情,自由自己知道,她要麽不知道,要麽已經忘記了。
也許在她的心裏,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吧,本以為她會及時叫上自己的,現在看來自己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這裏人生地不熟,那幾個青年會不會對他起歹意?雖然這裏看起來沒什麽危險的樣子,可是好歹是係統傳送過來完成任務的,根據以往的經驗,應該會有危險的東西在等著他們。
一旦雲兒和自己分開,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再說到了要離開的時候,自己必須拉著她才行,總不能把她留在這個陌生的平行世界吧,怎麽和爺爺交代。
她雖然拋棄我,但總歸是自己妻子,是老爺子的孫女,他對我無情,我不能對她無義。說著朝著跑車消失的路口走去。
剛才他們說要去少年宮,不知是哪個方向。周樸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四通八達的道路皺起了眉頭。
一輛公交車停到了路邊的站牌,周樸跑去一看站台上的標識牌,發現真有路過少年宮的。
等了5分鍾,公交車終於緩緩駛來,一上車才發現一個問題,他沒錢。
“投幣”司機不耐煩地看他一眼。
“我沒帶錢!”周樸摸著口袋無奈道,視線往裏麵掃了下,車上坐了不少人,一個個衣著光鮮,不過沒有人好心的幫他墊付,反而看他那一身丐幫的造型,投來嫌棄的目光。
“想白坐車,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窮鬼”有人小聲嘀咕一句。
“沒錢,下去,不要耽誤大家時間!”司機冷漠的喊了句。催著他下車,關上了氣動車門。
站台上站了不少等車的人,看到周樸過去,紛紛避開了路。
“可以借我一塊錢嗎?”
“誰好心借我一塊錢,我這裏有餅幹,和你們換。”
一連問了好幾個路人,都把他當神經病或者騙子,遠遠地躲開了。
周樸無奈歎了口氣,這時他才明白什麽叫做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突然,他發現路邊一個台階上一個穿著破敗棉衣,帶著一個發黑的帽子的一個乞丐,正抱著一個包子在啃。
抱著試試看地心情,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大爺,能借我一塊錢嗎?”
他沒抱什麽希望,看這大爺的樣子,也不知他身上有沒有錢,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發現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哆嗦著發黑的手指,往自己的懷裏摸去。
他穿了好幾層棉衣,有的發黑,有的發黃,一連摸了好幾個口袋都是空空的。最後中最裏麵的一層棉衣的口袋裏,掏出了幾張發皺的紙幣。
那是幾張已經在市麵上很少見到了舊版一毛錢,哆嗦著翻了翻,抽出一張一元的紙幣遞了過來。
看著那張隨著老大爺手指顫動的紙幣,周樸感覺眼眶有些發熱,雙手恭敬接過,雙手合十,低頭謝過。轉身要走,忙從包裏掏出幾包餅幹和方便麵,送了過去:“大爺,謝謝你,我可能沒法還您錢了,這些東西就當還給你了。”
看到大爺手邊一個連標簽都磨掉的礦泉水瓶,裏麵隻剩小半的水了,把肩膀上的水桶往大爺身邊一放:“這個也送給您了!”
“謝謝!謝謝!”老人雙手合十,不斷道謝,激動地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倒退,周樸不禁感慨,把水桶送人,自己不過是嫌扛著麻煩,沒想到把老人激動地老淚縱橫。
其實,老人的善舉,才讓他感到這個世界或許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冷漠,好心善良的人還是有的。
少年宮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廣場,現在已經搭起了巨大的藍色帳篷,門口是各種卡通宣傳海報,和動漫充氣人物在歡迎遊客參觀。
沒錢的周樸自然被攔在了門口。隻能在門口轉悠,等著雲兒出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但他甚至不能確定雲兒到底在不在裏麵。那種不安,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
動漫展西北角的一個展廳,雲兒正和兩個青年在看一個展台的表演,此刻她才想起周樸竟然沒有跟來。
想他做什麽?他估計這會正發揮他造型的優勢,沿街乞討呢,自己可不想那麽丟臉。大不了,等參觀完這裏再找他好了。
舞台上正在表演一個魔術,雲兒看得有些無聊,是那種老掉牙的把人鋸成兩段的魔術。她的公司裏有個新人曾經就是個魔術師,也表演過類似的魔術,因此她知道裏麵的竅門。
其實櫃子裏藏著兩個身材苗條的美女,看似鋸成兩段,不過是障眼法。
“可能有些觀眾覺得我們的表演不夠真實,那麽現在,我想隨機請一位觀眾朋友來配合我們,一起來完成這個節目。”帶著小醜麵具的魔術師,大聲地朝著底下議論紛紛地人群喊道。
“切,不就是找托嗎,沒新意!”雲兒抱著胸,嘀咕一句,正打算離開。
“那邊的穿著格子襯衫的美女,請上台來配合我們表演好嗎?”隨著魔術師手指的方向,照明燈的光束照在雲兒身上。
“我?”雲兒驚訝地指指自己,發現自己成了全場的焦點。
怎麽可能?自己又不是他們的托,魔術師就不怕演砸了?還是說他有特殊的技巧?又或者,他真要把自己給鋸成兩段?想到這裏,自己被自己的神經質給弄笑了。
這裏有好幾百人看著,難道還能當眾殺人不成?魔術師瘋了不成。
“不用怕,我來吧”耳釘男,看到雲兒愣住,以為是她害怕了,自告奮勇地腰代替他上場。
“好,那麽有請這位美女女士的勇敢守護者上來配合我們的表演。”魔術師似乎真的是隨意選人,沒有執著觀眾換人,拉開了道具箱,請耳釘男上台。
看著耳釘男微笑著上台躺進道具箱,還微笑著朝自己招手,雲兒暗暗納悶,難道這人其實是個托,難怪一路熱情的推薦自己過來這裏。
電鋸的嘈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隨著電鋸緩緩切開道具盒,觀眾的心懸也被拉緊了。場下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多目光都注視著道具盒裏躺著的那個隻露出腦袋的耳釘男。
他看起來很是淡定,臉上帶著酷酷地微笑,這讓眾人心裏好受些,看來真的是有機關在裏麵。
可是很快大家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因為電鋸上噴出一股血霧,似乎真的切到身體,有人開始害怕地捂住眼睛,有的開始驚叫起來。
“大家不好害怕,你們看,這位觀眾什麽事情都沒有,還好好的!”魔術師一邊繼續用著電鋸,一邊安慰大家。
果然如同魔術師所說,耳釘男臉上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眾人都紛紛驚歎表演的精彩。
雲兒也是暗暗稱奇,看來那個血霧是原本準備好的道具,皺皺鼻子,似乎還有淡淡地血腥味,看來這個魔術師很在意細節啊,如此專業細致,剛才她也差點被嚇到了。
這個魔術可比自己公司那個新人要高明許多,或許可以找這個魔術師談談或許可以挖進自己公司。本來想走的他,決定繼續看下去。
道具盒被電鋸一分為二,隨著兩段盒子被拉開,觀眾想起了歡呼聲和掌聲。
魔術師的白禮物,已經染成了一片血紅,彎腰向觀眾致敬:“有觀眾一定好奇這盒子裏麵是什麽?那麽我就打開盒子讓大家看看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