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失憶

“好,馬上!”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小孩著急的模樣,周樸心裏也是不忍,他不願看到小男孩小小年紀就失去父親,從小就失去雙親的他,知道那份痛苦,他不想悲劇再次發生在小朋友地身上。

而且方新這個同事,雖然周樸也隻是認識一天,但對於他地那份毅力和擔當也很是欽佩和感動。

呼出一口氣,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你爸爸是個男子漢,他為了照顧你們,在外麵努力地工作,你要好好孝順他。”

說完不等一臉茫然地小男孩想明白,轉身,按住方新地額頭,默默運起了異能“代罪。”

熟悉的刺痛沿著手臂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頭痛,仿佛耳邊有一麵大鼓在不斷敲擊,看著對方依舊閉著眼睛,周樸不敢停下,忍著耳鳴和劇痛,繼續催動異能。

小男孩,驚駭地看著周樸,他的臉上看起來很是恐怖,青筋凸起,肌肉不斷地抽搐,眉頭緊皺,似乎在忍著巨大的痛苦,不過緊閉著嘴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他的手緊緊按著爸爸的額頭,手臂在不住的顫抖,手指上的筋脈像是蚯蚓一樣在不停蠕動,看起很是詭異。

接著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讓他捂著嘴巴發出聲音:爸爸臉上已經不再流血,傷口也開始結疤,這些還算正常。讓他震驚地是這位叔叔的額頭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開了個口子,裏麵流出了鮮血,接著嘴角也有鮮紅流出。但他卻閉著眼睛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得。

他有些害怕的退後一步,不過爸爸還躺在地上沒有醒來,讓他不敢離開,隻得緊張地握著棍子,靜靜地等在一旁。

看著爸爸臉色似乎紅潤了一些,他才放心下來,終於徹底相信這個叔叔說的話,他真的可以救爸爸,隻是看起來樣子實在有些恐怖,讓他不敢靠近。

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嚇得退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到地上才停下了腳步。

隻見那叔叔,突然大喊一聲,突然睜開眼睛,眼珠上麵布滿了血絲,看起來一片血紅,十分滲人。接著突然站了起來,可是好像控製不住身體的平衡,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接著身體及不斷的抽搐不已,一邊口吐著白沫,一邊茫然地看著四周,眼神裏似乎沒有焦距,然後一邊嘴裏含糊地不知在說著什麽,一邊慢慢地爬遠了,隻留下一行血滴。

看著恐怖的身影離去,小男孩嚇得臉色慘白,不敢去追,幾步爬到爸爸身邊,看著他眼皮微微抖動,似乎就要醒過來,激動的大喊:“爸爸,爸爸!”

……

遠處一個垃圾堆旁,蜷縮成一團的周樸腦子現在一團漿糊,像是要裂開一樣疼,又感覺像是喝一壇白酒,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一般,他看著自己滿是汙泥的手,什麽似乎還有破口,還在滲著鮮血。

他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麽名字。有人過來丟垃圾,他莫名的恐懼,躲在一個垃圾箱後麵瑟瑟發抖。他的身子會不受控製的不停發抖,連著臉上的肌肉也會不時抽搐。

他想試著站起來,可是沒走兩步,身子就一歪,摔倒了下去。倒垃圾的一個中年婦女被突然摔倒的周樸嚇了一跳,尖叫著跑掉了。

周樸也被嚇得不輕,哆嗦著爬回了垃圾桶後麵藏起來。

沒多久,一群男人在中年婦女的帶領下,拿著棍子,菜刀就出現在周樸麵前。身前的垃圾桶比踢翻,垃圾撒了一地,一束手電筒的光照得周樸睜不開眼睛。周樸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本能地想把自己藏起來,拚命地想往垃圾堆裏鑽。

“擦,原來是個乞丐。”

“我看個傻子。”

“氣死我了,差點被他嚇出心髒病來。”

周樸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拚命把自己埋起來,垃圾袋裏麵有一盒喝了一半的果汁,被他壓住,果汁碰了出來,濺到躲閃不及幾人的褲腳。

接著就是一陣大罵聲,伴隨著周樸無助的哀嚎。等人們走遠,周樸才從垃圾堆裏爬出來,鼻青臉腫的他,嘴角留著鮮血和口水,嗚嗚地哭著,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狗。

周樸的失蹤,急壞了林老爺子,報了警,拍出了家裏的保鏢,出去找,可是一直沒有消息。不會是綁架吧,可是也沒人接到勒索電話啊。打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那麽大的一個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警方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麽消息,隻是說有攝像頭拍到周樸最後出現在一個快遞中轉站附近,然後就沒在鏡頭中出現,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隻怪周樸去的那條巷子實在偏僻和破敗,那裏沒有安裝攝像頭,之後他瘋掉後,就像變了個人,,四肢著地像小狗一樣隻會爬行。他膽子很小,十分怕生,隻敢在陰影裏麵爬,所以竟躲過了攝像頭。

對於周樸的失蹤,除了老爺子著急外,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幸災樂禍的,他們一直以來就看周樸不順眼,感覺就像是來搶他們錢似得。對於老爺子吩咐他們去找,也是陽奉陰違,口頭上答應著,背地裏動都懶得動,即使發現了也當做沒看到。

隻有雲兒心情比較複雜。向來對這個突然闖進她生活的男人看不順眼的她,本以為他的消失會讓自己很開心,哪知看著空****的房間,她有些出神。

沙發上是他留下的被子,衣櫥裏留著他的箱子,人卻已經不見了。離家出走嗎?為什麽東西都不帶走?被綁票了嗎?他有什麽價值被綁?迷路了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雲兒感覺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會去擔心他的安危。一定是和他在一個房間待得太久的關係,導致她對突然的變化有些不適應。那麽多年,自己一個人還不是過得好好的。隻要過段時間,習慣了一個人,就沒不會胡思亂想了。

去找他?自己瘋了嗎?當初千方百計想要逼對方離婚都不成,現在他自動消失了,不是正和自己心意嗎?傻子才會去找他,那不是給自己找難受嘛。

半夜裏,雲兒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每天晚上她都會和那個家夥逗上幾句嘴,吵上幾句,直到把對方噎個半死,看他一副吃癟的模樣,自己就莫名開心。

現在空****的房間裏安靜地隻剩她的呼吸聲,讓她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變態,竟然好像喜歡上了和那個家夥吵架的感覺。

……

快遞中轉站。

老板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美女,帶著一副墨鏡,酷酷的樣子,高挑的身材,穿著修身的西裝長褲,看起來英姿颯爽的模樣。雖然帶著墨鏡看不清全貌,但依然可以看出女人姣好的容顏。

老板臉上笑開了花,熱情服務道:“美女,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你見過周樸嗎?就是這個人”雲兒鄙視地看著這個猥瑣大叔,掏出手機遞了過去,上麵是周樸的照片。她本來沒有他的照片,等需要用到時,才發現兩人雖然已經夫妻關係,可是卻連對方的照片都沒有一張,這在普通朋友中都是比較少見的,或許他們兩人的關係其實連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吧。

好容易從他的箱子裏翻出了結婚照,對著照片,隻把周樸的樣子用手機給拍了下來。她可不想給別人知道兩人的關係。

最終她還是來到了這裏追查周樸的蹤跡,給自己的解釋是:周樸不能不明不白的離開,要離開,那也得她提出來,得她來趕人。什麽都不說一聲就走,憑什麽,誰給他的權利。想到這裏,雲兒就心安理得地過來調查了。

不過老板給的消息沒多少價值,隻說周樸在這裏工作過一天,然後就再也沒見了,老板還抱怨那個年輕人手腳還算勤快,可惜吃不了苦,做了一天就跑了。

雲兒懶得聽他抱怨,氣呼呼地離開了,開著跑車在附近轉了幾圈,感覺依舊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拍著方向盤暗惱:周樸你的混賬到底去了哪裏,竟敢招呼都不打一聲,害得姑奶奶親自來找,還敢不主動乖乖出來。

紅色的跑車在破舊的胡同出現,引起了不少人好奇地圍觀。雲兒按著喇叭驅散了幾個好奇上來打量的流浪漢,一踩油門,伴隨著轟鳴聲離開了這裏。

路上她自嘲一笑,警察都沒能找到,她在這裏瞎忙什麽?真是白白浪費功夫。手機上顯示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公司秘書小琴打來的,應該是擔心她怎麽沒去上班。

是繼續找人,還是去上班呢?正在猶豫,突然她脖子上的雙魚吊墜發出一道淡淡的紅光,雲兒感到脖子上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接著一個畫麵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就像是一塊大銀幕,突然在眼前播放電影。

屏幕上,三四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正在撿起地上的石頭,一邊喊著“傻子,打傻子!”一邊朝著自己丟石頭,那一幕十分逼真,就像看4D電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