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重新修煉第八重

重新修煉第八重

重新修煉第八重有一種基情,叫組隊打遊戲。

寧遠歸不是個愛說話的人,特別是初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並且他對那裏還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隻會默默適應環境,不會貿然做什麽多餘的動作。

好比他剛從陸聞小寶身體醒過來的時候,就特別有耐心地繼續假裝昏迷,躺在床上躺了三天來從別人口中獲取信息。當然,也幸好仙修的身體沒有什麽生理需求,吃喝有人伺候,而那些用靈力種出來的東西被身體吸收後會全部化為靈力,寧遠歸這才能躺三天之久。

而那三天的認知讓寧遠歸沒有貿然謊稱自己失憶,從而避免了被人懷疑陸聞小寶被奪舍的可能性。

此時此刻,在完全不像是地獄的無間地獄內,寧遠歸也是這樣打算的,多看多聽,不問不說,以不變應萬變。

寧遠歸遇到的紫眸男子也是個沉默的人,除了一開始的幾句簡單對話,寧遠歸就沒再和對方有什麽交流,對方繼續低頭有條不紊地做著手裏給花剪枝的活兒,完全把寧遠歸當做了空氣……和寧遠歸挺相似的為人處事方式。

“你先隨意,等我忙完這些,再跟你說一下這裏的規矩。”紫眸男子撂下這樣一句話後,就徹底結束了和寧遠歸的交流。

寧遠歸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自行開始了他對無間地獄的初步摸索。

寧遠歸首先發現的就是在無間地獄內,空間一類的法器是打不開的,無論是他戴在手上的空間戒指,還是他掛在腰帶上用來裝靈石的儲物袋。對於這點他倒也沒有多大的意外,雖然都說無間地獄是佛祖創造出來的一個世界,但其實說白了這裏也就是佛祖創造出來一個比較大的空間而已,空間中無法再盛放一個空間,這是基本常識。

就好比寧遠歸的空間戒指裏無法再放他的儲物袋,又或者是儲物袋無法放到空間戒指一樣,他因為意外墜入了無間地獄,身上一應的空間物品也就沒法用了。

幸好無間地獄屬於比較高級的空間,類似於真正的世界,空間物品才沒有損壞。

緊接著,寧遠歸就發現他無法動用身體裏的靈力了,這也應該是佛祖製定下來的空間法則,防止在無間地獄中關押的極度危險分子們逃離這裏。

從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保護了寧遠歸的安全。甚至單從身手上來講,寧遠歸自認為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正一派以劍修為主,而在人間的正一派,更是不單純是個修真門派,他在俗世的武林中也有著很高的威望,寧遠歸走的就是由劍入道的修真道路。

在最開始的時候,寧遠歸並未想過要成仙成聖,他隻是想拿起手中的劍保護好自己,不再被同門欺負。

雖然換了一個身體,但陸聞小寶的資質可要比以前的寧遠歸好太多,特別還是跟無間地獄中這些個都習慣了用強大靈力壓人的大能們對比,大能們一瞬間被抽離了賴以生存的靈力,又沒有武功底子,寧遠歸的優勢不要太明顯,如果寧遠歸有野心一點,在這裏稱王稱霸都不算個事兒。

但很明顯,寧遠歸對玩掌上視圭的熱情明顯大過在一群危險分子中稱王稱霸。

在差不多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寧遠歸就席地而坐,拿出了並沒有放在空間戒,隻是放在了袖兜裏的掌上視圭,玩起了妖精大戰魔修。這是一款益智策略類塔防禦戰遊戲,通過武裝多種妖精切換不同功能,快速有效地把進攻而來的大批魔修阻擋在自己的洞府之外。當然,遊戲在黃泉洲那邊就變成妖精大戰仙修了。

掌上視圭的動力不僅來自靈力,也可以來自它本身一直在儲存的叫光能的奇怪能量,隻要有光,掌上視圭就可以自動吸收光能,轉化為運作的能量。

一開始寧遠歸拿視圭出來,隻是想看看他能不能通過視圭聯係到外界,但很可惜,信號太過微弱,因為受到空間的幹擾,信息總是發送失敗,但起碼看到了一絲希望。於是,在鍥而不舍地發送消息的過程裏,寧遠歸就順便玩起了遊戲。

等寧遠歸的信息第好幾百次失敗,而遊戲成功玩到了第五大關的第二小關的時候,那邊紫眸的男子終於忙完了手中的活兒。

寧遠歸這才知道,對方根本不是在陶冶情操地玩種花,而是破壞美感地把所有花都剪了。

剛剛還是姹紫嫣紅、分外妖嬈的大片花田,此時已經在紫眸男子充滿效率的忙碌下變成了光禿禿一片,對方正站在邊上欣賞自己的成果,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死人臉,但寧遠歸總覺得他能從那張表情中看到詭異的滿足感。

寧遠歸在心中告誡自己,這些個危險分子果然是心理變態,不能用靈力繼續為禍蒼生了,也要想盡辦法把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別人看。

“這裏的規矩就是新來的都要由上一個新來的帶著適應環境,我是前麵一個進來的,這裏消息閉塞,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你進來的年月日就是你在這裏的終身代號。至今為止,三月份進來的人很少,隻有你和我,所以不需要年份,我是三月十日,你是三月十七日。”

寧遠歸表示,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新名字,而他對方在提起三月十日這個名字時眼中的不屑,也充分表達了對方的不喜歡。

但不喜歡不代表不能接受,就像是陸聞小寶這個名字之於寧遠歸一樣,別人怎麽叫都是別人的事,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是寧遠歸也就可以了。

“你大概也發現了,這裏不能使用空間,你帶進來的東西都沒用了。這裏也不能使用靈力,一決高下的手段就是武力值,希望你學過一些基本的功夫好自保。這裏也沒有吃的和喝的,雖然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問題。你最好給自己找一門能夠維持長久的樂趣,當然,看來你已經找到了,不過恕我不敢苟同,我實在是無法從這些遊戲裏看出有什麽意義。”紫眸男子的介紹還在繼續。

他實在不算是個好的引導者,說話速度之快,跨度之大,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就像是照本宣科,寧遠歸毫不懷疑這些話肯定是他上一個引導者告訴他的,然後他又轉述給了自己。

不過,寧遠歸想,如果他也要當下個新人的引導者的話,他大概可能也會這麽做……

還有,那句對遊戲的評價怎麽就那麽耳熟呢?寧遠歸想了一下才發現,對方的話與他當日和他三師叔說的好沒有任何差別,甚至連字都沒有變。

三師叔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來著?“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三師叔母說了,寓教於樂,方能成功,你可不能小看這些遊戲。就拿我剛剛在玩的妖精大戰魔修來說吧,它告訴我們,需要經常調整狀態,利用手上不用資源的組合,放能應對不同的來自外界的挑戰。還有,我前不久剛剛玩過的憤怒的小雞,它告訴我們,有時沉下身心,是為了飛得更高,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最重要的是,寧遠歸覺得,掌上遊戲可比破壞花草要有意思多了。

“你要不要試試?”寧遠歸這完全就是在剽竊他三師叔當日的一舉一動了,因為那對為他打開新世界很有用,他覺得對別人應該也挺管用的。

還別說,對方還真就在挑了一下眉頭之後,不是很情願地拿過了掌上視圭,勉勉強強地玩了起來,寧遠歸在一邊還時不時地做一下場外指導。很顯然,這是對方第一次接觸這些遊戲,一開始玩得慘不忍睹,就和寧遠歸剛開始玩壘方塊似的,不過對方悟性很高,上手快,沒幾句他就已經玩得很順手,並且陷了進去,這點和寧遠歸也很像。

寧遠歸比較喜歡和自己性格類似的人相處,因為那會省事很多,好比這位紫眸的引導者。與之相反的,則是寧遠歸三師叔那種性格,那是寧遠歸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領域,特別棘手

於是,寧遠歸發現隻要他拿出他三師叔對他那套,就很容易對付眼前的人。

寧遠歸對對方的身份差不多已經猜到了,紫眸的魔修,他的圍觀對象。寧遠歸對魔尊有過種種猜測,血腥的,暴戾的,性格扭曲的,但萬萬沒想到魔尊會是一個和他類似的性格,當然是除了心理扭曲這點以外,寧遠歸自持他還沒有變態到以破壞花草取樂,那也實在是太無聊了。

後世猜測過很多關於寧遠歸和魔尊相遇的畫麵應該是怎樣的,但誰都沒有想到寧遠歸和魔尊其實是從掌上遊戲開始了他們日後的孽緣。

彼時,他們都不知道彼此是誰,也沒有任何立場,就隻是簡單的引導者與新人。

“你太笨了,對付這種會撐杆跳的魔修,怎麽能不拿大堅果精。”

“抱歉,我會記住的。”

……果然還是太閑適過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種花什麽的怎麽能是魔尊大人會幹的呢,你們都弱爆了,咩哈哈【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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