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練賤高手’金無迪

葉澤一聽,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心中怒意升起,這幫家夥還真是跟狗皮膏藥般,盡找他們的茬了。

當即從板凳上站起,疾步往院門口跑去,身後葉雪也是緊跟而上。

來到門口!

就聽到嘈雜謾罵聲,葉澤循聲望去,二哥和福生裝得滿滿的兩輛三輪車邊,圍了四五個身穿‘投機辦’製服的工作人員,其中兩個,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先前幾次追攆過他們的家夥。

一次兩次倒也罷,這算上這回不下五六回了,麻痹的!真跟你們有仇?至於這麽不死不休的?

葉澤不傻,這肯定是故意針對他們!

趕忙衝了上去,將二哥和福生兩人攔在身後,不然都要幹起來,語氣保持著平淡,“二哥,怎麽回事?”

葉軍見葉澤過來,臉漲的通紅,指著麵前幾個‘投機辦’的,氣呼呼道:“我和福生蹬著三輪,正要進院呢,這幾個人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二話不說,就拽車強奪,簡直跟土匪一樣。”

葉澤心想,果然!

“哎,小子,說話給我注意點!”麵前一帽子戴的歪歪斜斜,藍綠襯衣製服,上麵幾個扣子全都開著,露出那鼓囔囔的大肚皮,長得也是肥頭大耳,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一下就叫嚷開了,指了指右胸前的標識,“小子,知道這是什麽嘛,我們是‘投機辦’的,盯你們幾個很久了,‘倒買倒賣’,幹這種違法勾當,抓的就是你們,東西全部給我收走,你們幾個也跟著去!”

這位估計是個頭,一聲令下,邊上幾個下屬摩拳擦掌的就要上來動手了。

“住手!”

葉澤厲聲喝道,看了眼麵前的‘油膩男’,“‘投機辦’的是吧,我就問問你,我這一不偷、二不搶的,憑勞動賺錢,犯法嘛?”

“嗬……”,‘油膩男’冷笑一聲,滿是不屑,“這就不需要你來教了,我說你犯法就犯法……還愣著幹嘛,東西收走,人全部給我帶走!”

“小雪!”葉澤也是大喊一聲,“去把街道辦的許主任請過來,就說這邊有土匪強搶東西,我倒要看看法治社會,這青天白日的,誰敢這麽的肆無忌憚,目無法紀!”

葉雪也機靈,聞言,立馬跑出去了,街道辦辦公地點就在前麵不遠,幾分鍾的時間。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幾個上前來就要動手的‘土匪’,一下就給震住了,麵麵相覷,然後將目光看向領導,由他定奪。

‘油膩男’眼角抽搐了下,沒想到這幾個小崽子還有點關係,不過倒沒怵,街道辦主任來了又如何?‘投機倒把’,‘倒買倒賣’事實清楚,躲不過去的。

難得沒吱聲,冷哼一聲!

沒一會,葉雪領著那位許主任過來了,全名叫許程,三十出頭點的年紀,帶著眼鏡,看著斯斯文文的,有一股書生氣,來到葉澤麵前,看了眼現場的架勢,問道:“小葉,這怎麽回事?”

說話挺客氣,跟家人一般,這倒不是人和藹可親。

前兩天收廢品,拉過來不少的廢舊自行車,有框架、車軲轆、輪胎什麽,他這前世就喜歡搗鼓些金屬器件,想著這是個賺錢法子,試著組裝自行車,一些小器件,刹車片、鏈條、坐墊等,百貨五金商場都是有的。

就這麽忙乎幾天,還真給弄出三四輛車來,車鏈子上油、車身噴漆,這一套下來,跟新車幾乎沒兩樣。

成本也就是點收廢鐵和購買小部件的錢,不到幾塊錢,這轉手賣出去,就是兩三百,跟新車一個價,隻高不低。

這還不少搶著買的呢,沒別的,新車是好,但這年頭,你光有錢,它也買不到,得有工業券,就是自行車票。

他這兒花錢就行,自然就是供不應求了。

這位許主任也是聽聲,過來想要一輛,葉澤二話不說,給弄了一輛,就收了幾十塊錢,意思意思就行,權當賣個人情。

隻是沒成想這麽快就用上了!

葉澤也沒添油加醋,把事情簡單一說。

許程側身看向麵前的‘投機辦’人員,沉聲道:“今天上午,區裏開會,我剛跟你們辦裏的劉主任見過麵,你們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就這麽不問青紅皂白,奪人車子,肆意辱罵群眾,你們還是國家公.務人員嘛?跟土匪的行徑有什麽兩樣?啊!”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

幾個‘投機辦’的都是噤若寒蟬,身子往後縮了縮,‘油膩男’臉上抽了抽,硬著頭皮道:“那個,許……許主任,這……這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們先前已經跟蹤調查這幾個‘投機倒把’的有幾天了,他們就是以收廢品為名,實則‘倒買倒賣’,這是嚴重的割資本主義尾……!”

“好了,不要說了!”許程擺手給打斷,訓斥道:“虧你們還是吃公家飯的,一點時訊新聞、報紙都不看的嘛。

現在上麵政策也放寬了,莫說國家都是允許開放一部分的個體戶,來經營、營業,你看看人家開的這廢品站名字……”,轉身指著院門口牆上那牌子,‘油膩男’望去,許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得他心裏“咯噔”一下。

心想這是要完犢子了。

“小葉,去把你家的那營業執照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葉澤點點頭,對著身旁的四妹吱了聲,葉雪又邁著大長腿,“騰騰騰”的跑進了院裏,從辦公間的牆上取下營業執照,回頭交給了許主任。

許程拿著營業執照,擺在幾個‘投機辦’的麵前,說道:“你們自己看看好了,這廢品站要是違法的,國家機關能給頒發營業執照嘛?

你們先前說他們割資.本主義尾巴,來,自己看看好了,這是毛橋嶺口村集體的,不是個人所有,還有問題嘛?”

‘油膩臉’苦著臉,成了豬肝色,事到如今,隻能認栽了,也是個賤骨頭,當即一改諂媚臉,點頭哈腰樣,“那個,許……許主任,這事看來是誤會了,我們這邊審查不嚴,沒事先調查清楚,是我們的錯,我們的錯,還請原諒,原諒……!”

“你跟我說沒用!”許程冷冷道。

‘油膩男’自是明白,當即轉向葉澤,陪著笑臉,“小兄弟,你看這……!”

“算了,算了!”葉澤揮揮手,“既是誤會,你們這也不是故意的,就這樣吧”,再怎樣,這幾個家夥也是體製中人,他這借著人許主任算是‘狐假虎威’一把,要給逼急,較真起來,不見得人會幫忙,差不多就行了。

做生意嘛,講究和氣生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像今天這種事,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了。”

‘油膩男’點頭如搗蒜,保證道:“小兄弟,您放心,不會,絕對不會了!”

“嗯!”葉澤不鹹不淡應了聲。

“許主任,那……那我們走了啊,給你添麻煩了!”說罷,‘油膩男’領著幾個下屬,甚是狼狽的轉身離去。

“許主任,今天這事可是多虧了你,不然都不知怎麽收場,謝謝了啊!”葉澤拱手謝道。

許程搖頭笑起,拍了拍葉澤的肩膀,“你小子說話文縐縐的,有啥好謝的,我作為街道主任,自當得給街道住戶、企業排憂解難,職責所在,應該做的。”

不愧是主任,說話就是有水準,其實,兩人心裏怎麽回事都清楚,一個賣人情,一個還人情,如此而已。

“行了,我這也該回去了,還上著班呢”,許程擺手,轉身離去。

“許主任,您慢走!”

待人離去!

剩葉澤幾人,王福生還是有些氣不過,恨恨道:“便宜那幾個混蛋了!”

葉澤拍了拍他的肩,“差不多行了,咱這畢竟開著廢品站,鬧僵了也不好。

經此一回,這幾個家夥估計也沒這膽來鬧事了。”

王福生點點頭,“葉澤,還是你先前想的周到,弄了執照,掛村集體上,不然,今兒真要被他們給整進去。”

“行了,不說這個了,咱以後多注意點就是”,葉澤擺了擺手,把營業執照交給了四妹,“小雪,再給掛牆上去……二哥,福生,咱把三輪車推進去吧,把東西卸下來。”

……

開學的第一周,學校就組織了幾個複讀班,來了一次模擬考,葉澤學的是理科,科目跟後世差不多。

理科考7門,分別是語文120、數學120、外語100、政治100、物理100、化學100、生物70,總分710分。

一場模擬考下來,葉澤考大學的信心有些被打擊到了,自覺考的實在不咋地,很多知識點都忘得一幹二淨。

看來還是先前太過自滿、傲嬌了,所幸,還有一年的時間來複習,得加把勁才行啊。

幾天後,成績下來,又是讓他大跌眼鏡,都不知該說啥好了,跟他先前預測一般,考砸了,總分710,隻考了個410分,隻是這班級排名,著實喜人,一個班70多號人。

他竟然排了班級第三,年級也是前20名,還專門被班主任給叫去辦公室,好生囑托、誇了一番,說隻要保持住這成績水準,考大學不成問題。

嗬嗬!

葉澤傻笑兩聲,這事整的,是該哭呢還是笑呢?

這重生回來,當了一回‘學霸’,講真,這感覺還是挺爽的。

“小葉,你小子可真夠厲害的啊!”說話的是他的同桌,沒有豔遇、也沒有花兒一樣的女神同桌。

廖偉,24歲,這是他複讀的第四個年頭,高考79年恢複的,也就是說這家夥一次都沒落。

長的麵龐黝黑,絡腮胡,國字臉,模樣倒不差,隻是這太著急了些,兩人坐一起,說是葉澤的爸,那也妥妥。

“要論單科,數學、英語都能排年級前十了,你就語文、政治、生物這幾科要記背的拖了後腿,這一年好好複習下,大學可是妥妥的了,唉……羨慕啊!”

“行了,偉.哥,別唉聲歎氣的了!”葉澤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差,有你這毅力,考上大學是遲早的事,咱一起努力,爭取明年都考上。”

廖偉搖搖頭,挺無奈道:“我都有些考怕了,今年要再考不上,隻能放棄了,家裏給供了這麽些年,再這麽耗下去,我也過意不去……”。

葉澤寬慰道:“別垂頭喪氣的了,咱倆互補,我看你政治、生物這幾科考的挺好,我得多向你請教,數學、英語不懂,你問我,嗬嗬,好吧!”

“真的?”

“那還能有假!”

“好好,咱一起努力,娘的,勞資就不信明年還考不上,拚了!”

……

周六!

難得有個休息天,時間已是9月中旬,天氣也沒那麽熱呢,廢品站的生意也挺不錯,二哥和福生兩人也不再每天蹬三輪轉縣城去了,聯係了不少收廢品的,每天也就是站裏等著,人家會上門來,到時給收購了就行。

也輕鬆不少,每天平均能賺個100來塊的,小日子過得舒坦愜意。

院子外麵的街道上,這小攤小販也是越發的多,斜對麵開了家私人的川菜館,哎呦!這可把葉澤給高興壞了,三天兩頭跑去打牙祭,心情舒暢,營養又跟上了,原先這‘麻杆’的身板,也是結實寬厚了些,胸膛多少有了些肌肉,整個人的氣質都是拔高一大截。

在榆樹底下,背了一上午的政治,有些頭昏腦脹,招呼一邊坐著小板凳,身子趴在椅子上,認真學習的四妹,“小雪,待會再寫吧,去叫上二哥和福生,咱去對麵吃飯。”

“哥!咱又去那菜館吃嘛?前天才剛去過呢!”葉雪抬頭看著葉澤,詢問著,舌頭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明顯是言不由衷嘛。

“那行,你不願去,就自個做飯吃吧”,葉澤打趣道:“我跟二哥、福生他們去”,說罷,便起身往前走去。

“哼!我才不要!”小姑娘也是立馬起身,跟了上來。

川菜館!

“哎呦,幾位小老板過來了,今兒吃點什麽?”葉澤四人這剛進入飯店,白色圍裙掛胸前的老板就迎了上來。

“我說老王,你叫老板我們不反對,幹嘛要加個小字呢?小嘛!”幾人都跟混熟了,找了個空桌,葉澤笑著打趣道。

這老王三十多的年紀,城裏人,這菜館房子是他自個的,是個精明人,能說會道,膽肯定也不小,不然,一般人可不敢開,來到幾人身旁,笑著道:“嗬嗬,葉老板,今兒吃點什麽?”這幾位可是大主顧,不差錢。

“老三樣!”葉澤也沒看菜單,“嗯……再加個幹鍋肥腸,辣椒少放些,來瓶白的,再給我妹子來瓶汽水,就這些吧。”

“好嘞!”老王笑著道:“稍等吧,先喝點茶水,馬上好!”

沒一會!

飯菜上桌,幾人邊吃邊聊著,“澤弟,這禮拜你回去嘛?下午我和小妹準備回家趟,咱媽先前都念叨了。”

“你倆回去吧,到時買些豬肉、細糧回去,還有別忘了小丫頭的糖果”,葉澤邊吃著,邊說道:“我和福生不回了,那城西的電器廠先前聯係好的,有一批廢舊風扇,下午我倆去給拉回來。”

“嗯,我不回了!”王福生說道:“我買了一些食品,軍哥,走時幫我帶回我家下。”

“那好的!”葉軍說道。

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算上酒,‘也才’花了三塊不到,要擱以往,除了葉澤,另三人估計會心疼死,一頓飯三塊!簡直要人命啊!

現在不同了,重要一點自然是大把賺錢,不慌了,還有被葉澤這算是耳濡墨染,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給帶壞了。

一頓幾塊錢,沒毛病,成習慣了!

吃完飯,回到廢品站,收拾一下,二哥和四妹就準備回家了,一輛組裝的二八大杠,四妹坐前頭的橫杠上,後頭兩隻蛇皮袋左右掛著,滿滿當當都是吃食。

“路上慢點啊,注意安全!”葉澤說一聲。

“好的,我們走了!”葉軍一米八五的個子,他們這一家子,全是大長腿,一蹁腿,就上了車,一點不費力,腳一蹬,“叮鈴叮鈴”兩聲響,自行車快速往前行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葉澤也是頗為感慨,二哥以往多麽老實巴交的性子,木訥的很,現在也算是意氣風發,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兜裏有錢,遇事不慌!

咱有底!

葉澤和福生兩人擱院裏歇了會,就蹬著三輪出發,拉廢舊的風扇去了。

這買賣還是葉澤在學校班級時談下的,有個同學他老子在電器廠後勤部門當個小領導,這些電扇要麽是不合格的半成品,要麽就是有各種問題,人廠裏都當垃圾給處理的。

所以,沒費啥事,花點小錢,就給拿下。

折騰了兩個來小時,兩輛三輪車裝的是滿滿當當,兩人又“吭哧吭哧”的往回騎,王福生倒還好,先前也算練過,有底子,他這就完犢子了,蹬的兩腿小肚直顫,晃悠。

一路走走停停,娘的,給累完了!

“福生!”葉澤滿頭大汗,朝著前頭蹬著的王福生喊了一聲,“前麵歇會,買瓶汽水喝喝,不行了!”

王福生回頭笑著應道。

兩人把車停一邊,掛好刹車閘,邊上有個賣汽水的,要了兩瓶,葉澤一屁股就癱坐到了花壇邊沿上,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就幹了一瓶。

“嗝……!”打了個嗝,大舒了口氣,這才算活過來。

王福生站一旁,笑著道:“你這身體得練練,不行,你在這歇著,我騎回一輛,回頭我再過來。”

“還是別了!”葉澤給拒絕道,這麵可丟不起,唉!這身子骨是得好好練練了,蹬三輪幹活是小事,關鍵影響以後泡妹子啊。

這可萬萬不行!

“咦?”

王福生突然吱了聲。

“咋了?”葉澤抬頭,順著其目光,前頭不遠處幾道年輕身影,有男有女,頓時眉頭皺起,還真是有‘緣分’啊。

四五個年輕男女,擱那百貨商場門口說說笑笑,葉澤和福生兩人自是認得,都是學校同個年級的同學。

那被人簇擁在中間的姑娘,叫邱悅,一襲碎花連衣裙,身材婀娜,臉蛋白皙精致,長發飄飄,一笑一回眸間,份外動人,感覺周邊的空氣都帶著芬芳。

葉澤心裏嘀咕一句,難怪先前的那個‘葉澤’,為這女人尋死覓活的,眼光不錯,這擱後世妥妥女神級別,富二代的首選呐。

不說考上京大了嘛?這都9月中旬了,還不去報到?些許疑惑,也沒多想,現在兩人不是同路人,管這麽多幹嘛。

起身,拍了拍後屁股,“走吧,咱回去!”

王福生也沒多說,葉澤和邱悅兩人間的事情,他也知道,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扯它幹嘛。

可偏偏有些人他就想跳出來找茬。

“哎,葉澤,你擱這蹬三輪收破爛呢,嗬嗬嗬……”!

這話一點沒毛病,可是來人說話這陰陽怪氣勁,滿是譏笑,葉澤都是蹬車要離開了,卻是冷笑一聲,娘的,這貨還真是夠賤的,將車停好,轉過身來。

麵前的男子,叫金迪,這要以往,那就是他的‘情敵’,模樣長的也還過得去,家裏又有點小錢,在學校裏算是個風雲人物。

聽說也是考上了首都的大學,剛瞧對人邱悅的熱乎勁,沒準是在一起了。

這女人現在雖跟自己可以說,沒任何關係,他這重生過來,除了腦中的回憶,還是第一次見麵,跟陌生人無異。

但許是男人的‘霸道’心作祟吧,瞧跟這種垃圾貨色擱一起,讓他有些不爽,冷冷道:“有事?”

金迪上身的確良白色短袖襯衣,這年頭隻有有錢人才穿的起,右手腕上一塊東方雙獅,RB牌子,陽光照射下甚是顯眼,底下灰色西褲,黑皮鞋鋥亮。

這要按後世標準,妥妥成功人士!

葉澤呢?

汗衫、長褲挽到膝蓋處、拖鞋,剛又忙乎搬廢舊風扇了,弄了一身灰,這形象,兩者一比,那就是白領與工地建築工啊。

看葉澤這幅落魄樣,金迪心裏越發的舒暢,哼!敢跟老子搶女人,也不看看自個什麽斤兩,笑著道:“大家都同學嘛,這遇上了打聲招呼,怎麽就急著走呢!”

說著話,邱悅幾人也走了上來,其實,先前她已經注意到了葉澤兩人,之所以沒上來,就因為先前葉澤那為她跳河尋死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得虧高考已經結束了,不然這學校她都沒法待。

所以,為免尷尬,或者怕再被糾纏,選擇視而不見,哪知這金迪還湊上去,真是不嫌事大。

葉澤瞥了眼上前來的邱悅,又看向金迪,語氣依舊冷冷道:“咱倆不熟,也不同班,沒必要!”這話沒毛病,兩人是不熟,要不是為邱悅這女人,兩人壓根碰不到一塊。

葉澤的冷言冷語,讓得金迪嘴角不由抽搐了下,心裏有些惱,這家夥!都特麽蹬三輪撿垃圾了,還這麽囂張。

“迪哥,這人誰啊?”一個小跟班,看著葉澤的邋遢穿著,一路貨色,嘴角不屑的問道。

“嗬嗬……”,金迪輕笑兩聲,真是打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來,“你們忘了,咱學校先前傳的那檔子事,一男生為了邱悅,跳河尋死……”。

“哦……”,邊上幾個男女都是做恍然樣,看葉澤的眼神更加鄙夷,“原來是他,怪不得!”

幾人的奚落,讓得金迪是越發的舒坦,忍著笑出聲,要不場合不對,真想大笑一場。

“金迪,還有你們幾個,都別說了!”邱悅麵色不悅,又看向葉澤,語氣似人生導師般,道:“葉澤,過去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在無謂的糾纏了。

真的,咱倆不合適,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咱好聚好散,我也馬上要去首都上大學了,嗯……還是希望你好好的!”

“謝謝!那種蠢事以後再也不會幹了!”葉澤語氣平淡道。

“嗯,這樣最好!”

“恭喜你考上京大!”葉澤禮貌一句。

“謝謝!”邱悅回道,葉澤的泰然處之,讓得她心裏卻有些許說不出來的異樣。

惱怒?對,就是惱怒!

這家夥,憑什麽這麽淡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難道本姑娘對你就沒一點吸引力了嗎?

哼!

唉!女人呐,其實跟男人一樣,一個字——太賤!

得不到,失去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