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葬禮
7月18日。
今天，南環市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似乎有一場大雨正在醞釀。
南環市西郊公募，一場隆重的葬禮正在舉行，下葬的是七名因公殉職的警衛，在瑞興咖啡廳爆炸中受傷的警衛處副處長郭淮帶著傷親自主持這場葬禮。
犧牲警衛正是在明熙開發區救下方成的七人，他們中最小的才二十歲，有的剛剛結婚，有的還有上小學的孩子以及年邁的父母。
現場的家屬哭泣的聲音聽得人發顫。
一個小時後，葬禮在無盡的悲桑中結束，當人群散去之時，躲在遠處的方成才慢慢的靠近，拿著準備好的花依次放在七座墓碑前。
“既然覺得愧疚，當時為什麽要隱藏力量？”田明遠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方成沒有解釋，因為在七條鮮活的生命麵前，他的解釋顯得蒼白無力。
田明遠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原本定於明天早上的進攻計劃得提前！”在沉默兩分鍾後，田明遠說出了他來找方成的目的。
“提前到什麽時候？”
“今天下午或者晚上！”
“我提供給你的資料裏應該提到過不死生物在夜晚的力量會增強！”
“是的，但我們別無選擇，雙樹鎮的‘255’號能量體汙染了地下水資源，同時還在過去一周裏蒸發了大量的水蒸氣，根據氣象台的報告，這場夏季暴雨下半夜就會落下。”
“那就今天中午行動！”
“好！中午十二點，我會命令炮兵以及空軍對雙樹鎮以及周圍的環形山進行持續四個小時的覆蓋式轟炸，四點半，我們會組織五支部隊突進雙樹鎮，其中也有像你這樣的…超凡者。”
田明遠伸出手，“那麽...下午見，希望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愉快。”
方成側過頭看著田明遠伸出來的手愣了一下，轉身與他對視之間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午見吧。”田明遠說著抽回了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方成注視著田明遠離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才轉過頭看向冷冰冰的墓碑。
“啪”
他單膝跪在地上。
“神聖之力會永遠護佑你們的靈魂，你們的勇氣和鬥誌將永存於世。”他送上神聖的祝福，神聖之力隨著他的話匯聚在七座墓碑周圍，形成一道似真似幻的防護罩。
“原你們的靈魂永世安詳！”
方成神情莊重的看向七塊墓碑，暗自記下他們七人的樣子，記憶如潮水般襲來，無數的畫麵刹那而過，最終停留在一輛警車倔強往回疾馳的畫麵。
“你們在這個世間的痕跡將由我保存！”
...
城南郊區，平南鎮。
一周前還無比繁華的古鎮，因為雙樹鎮的封鎖變得蕭條，今天政府更是以軍事演習為由遷移走了鎮子裏僅剩的住戶。
鎮中心十字街口，一家名叫‘藍天’的休閑咖啡廳外的露天休息區，一把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遮陽扇下，方成迎著微弱的太陽光線坐在一張髒兮兮的塑料椅子上。
他虛眯著眼，看起來很休閑，似乎和以往的旅客一樣在這裏的度假。
“我說，你可真會挑地方。”
輕浮的說話聲響起時，方成左手邊的空間跳動起幾許火光，穿著一身休閑服的高賽顯現而出，他沒有方成輕鬆的勁兒，小心翼翼的瞄著街口的盡頭，似乎在害怕下一刻就是一組軍車開過來把他包圍。
高賽今天的樣子與之前兩次見麵都不同，或者說完全變了一個人，臉比之前更小一些，也更加年輕一些，似乎還不滿二十歲。
“這才是我的真實麵貌，之前都是套的3D打印麵具。”他看出了方成的疑惑，便笑著解釋，“我說，兄弟，這周圍到處都是城防軍，還有鳳嶺大營的正規軍。”
方成瞟了他一眼，伸手虛空一抓，兩瓶礦泉水出現在他的手裏，扔給高賽一瓶後說道：
“不用緊張，你在十三組的通緝令暫時取消了，如果你今天幫我一個忙，你的通緝令就會徹底取消，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濫殺一個無辜的生命，否則就算十三組的特工不找你，我也會找你。”
“你們聖騎士果然都是爛好人！”高賽聳聳肩，“我不會讓你抓到我的把柄。”
“你見過其他聖騎士？”方成聽出高賽前麵一句話另外一層意思。
“除了你，其他聖騎士我隻在一些書裏見過，一些很奇怪的書籍，記錄著奇奇怪怪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些大佬在什麽地方搞到的。”高賽從咖啡廳門口疊好的塑料椅子裏抽出一張放到方成的身邊：“有些大佬曾試圖用惡魔之力提取神聖之力，想要轉化為聖騎士，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你們想要成為聖騎士？”方成看向身邊的年輕人，他其實並沒有放鬆警惕。
高賽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退去的，他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方成原本想說‘你們不可能成功’，但看到對方臉上的悲傷和痛苦，又選擇了沉默。
“是不是根本沒有可能？”
“在遙遠的時代，或許可以實現，但宇宙已經曆過上百億年，所有規則早已固定。”
神聖之力使用規則前麵有一句概括是：根據最新規則…
這句話讓人浮想聯翩。
高賽雙眼在方成說出這句話後似乎失去了一些神采，他僵硬的把頭看向另一邊，下一刻，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
“惡魔的晉升道路很痛苦的，死亡虛空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我們的身心。”他似乎想起什麽，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恐懼。
“是這樣的嗎？”方成將信將疑，“在我所查閱的資料裏，惡魔職業者們都是很享受力量的饋增。”
高賽深吸一口氣，用滿是鄙夷的語氣說道：“你說的那些都是瘋子，他們沒有生而為人的驕傲，根本不在乎肉體的痛苦和靈魂的折磨，反而以此為樂！”
“惡魔不都是這樣的嗎？”方成看著高賽現在的樣子來了興致。
“我不是惡魔！”高賽似乎有些生氣，他轉過頭盯著方成，臉上幹燥的皮膚浮現了一條條緋紅的紋路，就好像是岩漿在他皮膚的下層流動。
方成沒想到他的玩笑話會引起高賽這麽強烈的反應，“我知道，但…”他話剛出口，又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們研究神聖之力，是想壓製體內的惡魔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