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叛徒
幾人打鬧了一番之後，曹德等人就離開了。
現在戰事吃緊，作為常駐軍的他們也完全沒有時間懈怠。
今天是擔心殷歌，所以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既然殷歌沒事，他們也就放下心來。
看著兄弟們離開的背影，殷歌心中滿是溫暖。
這三年來，見慣了家族中的冷眼譏諷，這份無血緣的兄弟情感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曹德等人走後，他二叔殷天牧也來了一趟。
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了殷歌一些金瘡藥，另外就是叮囑今夜的行動要多加小心。
還有就是今天晚上讓殷歌幫忙照顧一下殷猛。
因為殷猛也在今晚出巡的名單中。
殷猛，是殷厲的親弟弟，打小就不喜歡待在家族，一直在南陽關。
比殷厲和殷歌都小一歲，天賦雖然比不上殷厲，但極為好武。
在南陽關這麽些年，沒事就找人切磋，每場戰鬥都是勇猛非凡。
雖然不至於到達那種武癡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
隻不過殷歌有些詫異，殷天牧居然會讓他幫忙照顧殷猛。
難道就不怕殷猛對他這個殺哥仇人直接上來就是生死相向嗎？
“猛兒沒那麽多心眼，一心隻想好好修煉，將來成就大業，所以你不用擔心！”
似是看出殷歌的顧慮，殷天牧開口道。
殷歌點了點，隻要殷猛不找他報仇，他自然也不會對殷猛做什麽。
而且作為同宗之人，在戰場上能照顧一下，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殷天牧丟給殷歌一瓶金瘡藥，“省著點用，這玩意在南陽關很多，但消耗也是極大。”
“多謝二叔！”
殷歌接了過來。
他自然清楚這金瘡藥的珍貴性，尤其是當他打開瓶蓋覺察到裏麵的藥性時，更是為之動容。
這金瘡藥，隻怕比李國勝給他的都絲毫不遑多讓。
這種高品質的金瘡藥，在南陽關可不多見。
即便是他父親，以前也沒多少。
而殷天牧隨手就遞給他一瓶，著實讓他驚訝了一下。
他心中對於前一天的暗殺，更加撲朔迷離了。
如果不是二叔，又能是誰？
而如果是二叔，那又為何會對他如此？
很快，夜幕降臨。
殷歌也整頓好去了城牆之下。
一共三隊人。
王興帶著殷歌等人是一隊。
另外兩對，赫然是劉小海帶領著一隊，還有霍啟剛也帶著一隊。
殷歌也看到了殷猛，在劉小海的隊伍裏。
曹德的父親曹非親自審查這三支小隊，目光在殷歌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微微點了下頭。
殷歌他自然是認識的，當初殷歌的父親和他還有些交情。
要不然曹德和殷歌也不會那麽熟。
對於殷歌，曹非還是很喜歡的，隻是可惜了三年前的一場暗算，導致經脈受阻。
如今聽說殷歌肉身強悍，他也很是欣慰。
曹德就站在其父親身後，另還有一些副統領，殷天牧也在其中。
“昨天三隊平安歸來，我希望你們今晚也同樣能平安歸來！”
曹非聲如洪鍾，“但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們能帶來更多的消息！”
“是！”
一幹人等連忙應是。
軍令如山。
雖然曹非輕描淡寫，但他們可不敢隨意敷衍了事。
曹非率領的赤焰軍可是出了名的紀律嚴明，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第一軍團。
這除了曹非強悍的實力外，還有曹非治軍有方。
“出發！”
隨著曹非一聲令下，一行三隊人趁著夜色，整裝出發。
不是從大城門走的，而是從城牆靠近一邊峭壁的下方一個僅一人能通過的通道出去的。
今夜，有風。
雲層在空中飄動，不時的遮擋住朦朧的月光，使得視線極差。
但他們也都不是庸人。
至少都是衝脈境一層，所以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很快，三十多號人出了南陽關，沿著峭壁下方，分成三股，每隊一股朝前進發。
霍啟剛率領的小隊在最前麵，緊隨其後的是劉小海，最後才是殷歌。
一行人走了五裏地之後，再次匯聚在一起。
霍啟剛指了指峭壁，然後手中拿出一根繩索。
眾人會意，這是之前計劃好的。
從崖壁上前行。
他們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去刺探軍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還沒到靠近趙國大軍，就會被發現，被弓箭手射成篩子。
其他人也都紛紛撈出背後布包裏的繩索，上麵有三角鉤，朝崖壁上一扔，手掌一拉繩索，整個人騰空而起。
殷歌也是如此，眨眼間上了崖壁。
一行人，前行的非常順利。
不到十裏地，他們就到達了趙國大軍所在的營地上方。
營地裏，有將將近數千個營帳。
大營中，燈火通明一片，一隊隊巡邏兵或帶著刀，或帶著長槍等武器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甚至在崖壁上，也有不少暗哨。
這裏是趙國的先鋒部隊，情況昨天已經打探清楚了。
現在殷歌等人所要做的就是去打探後方到底有多少部隊。
殷歌等人必須躲開崖壁上的暗哨，或者悄無聲息的殺掉那些暗哨，否則他們根本無法通過。
最前方的霍啟剛一揮手，眾人減緩了速度，開始變得格外謹慎起來。
所幸，他們一行人還是比較順利的，一個時辰之後，終於通過了這片先鋒部隊的區域。
直到再過去半個時辰，前方再次出現了一處部隊駐紮的營地。
這片區域更加狹窄，同時營地的鋪展也是更加延綿。
初略一看，幾乎延綿十多裏那麽長。
營帳密密麻麻的鋪展開來。
殷歌看到這一幕，都是忍不住一臉震驚。
這初略估算，絕對不少於四五十萬人。
四五十萬人是什麽概念？那可是南陽關五倍以上的大部隊啊。
一想到這裏，眾人都是臉色格外的凝重起來。
“分散，回城！”
霍啟剛看清之後，直接下達了命令。
任務已經達到，自然要回城。
“大家要小心，不管中途遇到什麽，能回去一個是一個！”
霍啟剛很清楚，他們越過第一個營區雖然沒有什麽阻礙。
但有人堂而皇之的越過第一營區，趙國軍隊又怎麽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就算當時沒察覺，但他們越過第一營區的時候在所難免會殺人。
這麽長時間，總會有發現的可能。
從而加強戒備。
所以，出來容易，回去難。
所以他才會說這麽一句話，回去一個是一個。
殷歌等人也是凝重起來，今夜真正的困難，這才剛開始。
一行三十多人開始回撤。
然而，當他們剛到達第一營地的上方時，中段的劉小海隊伍裏有一個人不小心直接從崖壁上墜了下去。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傳了出來，響徹整個夜空。
而誰都沒用察覺，那個掉下去的人，並沒有直接摔到地麵上，而是在崖壁上幾個起躍，落入到黑暗中，最終進入了一個營帳。
“一共三十三人，劉小海就在其中，還有那個殷歌也在其中！”
那人一進營帳，就開口說道。
“嗯，劉小海今日必須死！”
“至於那個叫殷歌的，隻是順帶做個人情！”
營帳裏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首位，兩側各有一個護衛，散發著強悍的氣息。
“嗯嗯嗯，趙統領，那答應我的報酬？”
“還有我在南陽關的親人，現在隻能拜托趙統領幫忙安排了。”
“這次我既然出來了，隻怕是回不去了！”
那個劉小海隊伍中的人伸出手搓了搓，訕笑道。
“報酬自然不會少，這次你立了大功，本統領一定會好好獎賞你，你的親人，那邊也有人幫你安排妥當！”
首座上的趙統領淡然一笑，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殺意，“回去，你肯定是不用的，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下一刻，他身旁一個護衛直接當場暴起，腰間長刀出鞘。
“錚”的一聲，長刀寒芒乍現。
下一刻，撲哧一聲，那劉小海隊伍裏的人直接人頭飛了起來，鮮血噴灑。
趙統領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死屍，“記住，劉小海得抓活的！”
“統領，那個殷歌呢？”
手下人問。
“當然是殺了，難道還留著做種啊？”
“遵命！”
兩個護衛連忙出了營帳。
而此時，外麵已經是嘈雜一片，大量的部隊朝掉人的地方湧了過來。